初夏呼吸幾乎慢了半拍,大步的走過去,被鄭國拉住了,嚴厲道:“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已經有很多記者混進來了,注意自己的形象——”。
他冷笑的扯開了自己的外套,丟在地上:“無關多餘的是你,抱歉,這次我是不會再回答你‘是’”。
鄭國沒有將情緒表現在臉上,簡單的說了句:“你的舅舅和媽媽,也是無關的人嘛?就算一時的愚蠢,這樣簡單的事情還是能夠分辨的吧”。
初夏腳步停了下來,無禮的怒視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淡淡的說了句:“隨便你好了——”。
對於這個回答,鄭國意外的笑了笑:“你稍微成長的更出色,那麼,那個女孩變成怎樣也無所謂嘛,你現在過去,也只能幫她逃走,我有她絕對都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說到這裡,也算是流着我的血,不會不知道自己怎麼做纔有利的吧”。
初夏低下頭,沉默了很久:“你還是卑鄙的讓人感到絕望——”,他印着女孩死氣沉沉臉龐的藍色瞳孔中,閃着透明的淚光,明明只是幾步的距離,卻怎麼都邁不出去,心沉到了谷底:到頭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銀西發現初夏,被牽制住了,更沒想到自己會被小櫻攔住。
“不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計劃的——”。
小櫻溫和的笑着:“哥,你應該誇誇我,而不是這個表情,她是我們最討厭的人是吧——”。
銀西搖頭:“不是這樣的,快點攔住媽媽,非要讓所有人變成小丑,被看笑話嘛”。
小櫻反感的說:“他們就是生活中的小丑,活該啊。媽媽?那樣的女人也配嘛,醜陋又愚蠢,永遠只會想現在這樣,像個瘋子——”。
銀西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小櫻,永遠不要以爲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最悲慘——”。
女孩放大的紅色瞳孔異常的絢麗,手輕輕的觸碰着錯愕的臉:“爲什麼,爲什麼,所有人都是虛僞自私的,只有哥哥永遠愛着我啊,連哥哥都覺得她比較可愛嘛,不要——”。
她用盡所有的力氣,牢牢的抓住銀西的手,害怕瞪大的眼睛,淚水嘩嘩的流下:“不可以,只有哥哥,我只有哥哥了——”。
銀西揪心的難受,憂傷的眼神陷的更深: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都在哭?他敞開懷抱,雙臂有力的環住,眼前顫抖的身影。
黑巖,只能勉強的拉住素麗的一隻手,沒想到被她失控的用力,黑巖連同輪椅一起掉進了池子裡。
雙腿浮起,手抓住了岸邊,依然的動不了:“靈,靈,聽聽我的聲音啊——”。
素麗痛快的說:“求我啊,讓我看到你後悔,出身在世上的表情,哈哈——誰讓你回來,又像搶走我的幸福嘛”。
女人狂笑不已,像是失去方向的擺鐘,塗着黑色的指甲,快刺進她的肌膚,神情不清的坐在舞臺上,腿放在水裡撲打着。沒注意的情況下,猛地揮臂,黑白的腦袋重重的磕在石頭上,牙齒嘴脣上的血,不停的往外滲透着。
黑白感到痛的連心麻木失衡了,腦海裡斷斷續續的只在想
:找個地方藏起來,藏起來,才行——。
黑巖顧不了那麼多,撲上去,抱住黑白,靠到了舞臺對面的岸邊。女人狂躁的皺起眉頭:“把她給我,和那個女人一樣,我決不允許你活的輕鬆,還笑這在跳舞,實在嘲笑我嗎?——”。
影視部的衆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這樣下去絕對會出人命的。
宴會的其他客人,表情也很嚴肅。原來人在緊要光頭,同情的幫助的心情有,但是隻是有而已,誰都不願意在這樣的情況,把自己捲進去。
鄭國感慨道:“黑巖你這個男人,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管什麼情況,都不會開口求助別人”。
小信和小鏡難處了棍子,上去就揮向擋在前面的男人:“不準再碰她——”。
水滴和薄,明白自己現在該做的事情,雖然兩個人都很不擅長打架,但現在即使捱揍也比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要安心。
洛卡攔住檀越,看她已經綁起了頭髮,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笑道:“下手不要太重——”。
現場陷入了混戰中,嚴董事長看到傷重的黑白,讓人報警的同時,讓他的保安去把人帶出來。
格柵氣勢沖沖的走到落秋面前,不解的問道:“落秋先生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黑白看起來——”,視線不小心落在地上的血,驚訝的看着他握緊的拳頭:既然忍耐到這個程度,爲什麼要讓別人傷害黑白呢,不明白你到底要什麼?
落秋沒有哭,但看着黑白的眼神,讓人更加心疼:靈,最後一次,看清楚你的身邊誰都不在,只有我不可以嗎?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拜託,我想聽你叫我的名字。
因爲打鬥,現場變得混亂,大家小聲議論,提心吊膽的旁觀。
初夏高高彈出手中的琉璃球,接住的時候,已經輕盈的跳上舞臺,一腳踹倒兩個男人,用領帶套住了攻來的男人脖子,轉身摔向水中。
鄭國嚴肅的說道:“你比我想象的要愚蠢——”。
對於男人說的話,初夏若無其事的付之一笑:“怎樣都無所謂,我現在唯一害怕的就是,被她討厭”。
鄭國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表情,無論做些什麼,都不能控制在手心:沒想到被你逃走了,有點像樣了。
黑白,對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受,透不過氣,心裡在呼喊着:阿桃——阿桃——。念着這個名字,讓自己的心安靜下來,慢慢的能思考了:阿桃說過溫暖的話很多,越是想起,越覺得失落。明明看到我這樣,也無動於衷,阿桃啊,你什麼時候變得愛說謊話呢,是覺得我喜歡聽,才說的那些話嘛。
她的瞳孔恢復了光色,低頭看着緊緊抓住自己不放的黑巖,窘迫的笑了:“爸爸,會感冒的噢”。
黑巖聽到她的話,開心的把頭靠在她的肩上:“能再叫一次嗎?”。
黑白用力的將他託上岸,雙手拍拍男人的臉,溫暖甜美的笑道:“爸爸,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還有媽媽說過,沒有什麼能阻止她——愛你——呵呵——”,說完俏皮的吐吐舌。
他看着眼前被血染
紅的白天鵝,是那樣的可愛,那樣的美麗,那樣的讓人心疼憐愛,說什麼都不夠,只想好好的擁抱她。
黑白頭疼大笑着:“哈,真是,眼淚都滴進我的嘴裡了——”。
小櫻靜靜的看着混亂的舞臺,拉着銀西的手,無意間力量加重了。
銀西也意識到,努力保持平時溫柔的聲音:“小櫻,停手吧,那個孩子什麼都沒做,不要再傷害她了”。
小櫻警惕的驟起眉頭:“這些對我來說不重要,報復她能讓我空虛的心得到滿足。爸爸不是爸爸,媽媽也不是媽媽,從小我學會的不是愛人,而是人之間的相互傷害和折磨”。
看着銀西露出了難過的表情,她也覺得悶悶的:“哥哥,這個世界上,我絕對不會傷害的人只有你噢。——”。
銀西苦澀的笑了下:“聽你這樣說很開心,我想看到的是小櫻開心的樣子——”。
“嗯,不過我不明白,爲什麼大家都選擇去愛她呢,爸爸是,夏是,連那個最強的天才,也愛她愛的像個傻子”。
銀西想象着從小時候認識,到後來長大再見到黑白,溫柔的笑了:“小櫻,聽過她成長的故事,或許我們也能成長。也許在我們看來她被很多人愛着,其實一直是她在愛着別人,自己不停的受傷”。
此時,舞池邊上的素麗,脫下了自己的高跟鞋,向黑白逼近。
落秋,站了起來,將一朵白色的花瓣丟進嘴中咀嚼着,只有苦澀黏着的味道:靈,請叫我幫你啊。
黑白,從水裡面往上爬,腦袋還是有點昏沉。在素麗向她攻擊的前一秒,被初夏拉了上去,看的大家終於鬆了一口氣。
格柵把黑巖扶到了輪椅上,擔心的說:“老爺,警察應該很快就要過來了,這次的事情——”。
黑巖認真的說:“無論花多大的代價,都會保護好靈的,儘快聯繫醫生,靈的傷很重——”。
格柵嘆了口氣:“知道了——”。
初夏揹着黑白,在其他人的掩護下,離開了舞臺。落秋,使個眼色,領頭的西裝男人,向其他部下揮揮手,示意立馬撤退。
小信和小鏡擦了擦嘴角,追上黑白她們,像個保鏢跟在後面。
初夏和鄭國擦肩而過的時候,黑白,從他的後背上,爭脫下來,遲疑的湊進那個眼神尖銳的男人。
“或許,在這裡見到,是上帝要把琉璃還給我嗎?”。
其他人聽的是一頭霧水,事情已經發展到當事人,都迷糊的情況了。
鄭國對於她能認出自己,覺得意外:“小姑娘,我們見過嗎?”。
黑白用力的抓住她的衣領,順勢掏出匕首,發現自己還穿着演出服,眼神裡滿是認真:“把琉璃還給我——”。
初夏看到這樣認真的她,愧疚的不知道怎麼解釋:“靈,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你頭上還在流血”。
黑白吐出的口水是淺紅色的,滿嘴都是血腥味:“說話啊,明明我和爺爺更需要琉璃的,你憑什麼帶走,我現在想把我的心挖出來,讓你看看到底壞成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