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樂樂!”
楚天星終於激動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他拉開了車門就跳了下去,險些被右行的車輛掛到。
一隻手忽然及時的伸出來,將他拉到了安全的位置。
“樂樂……”楚天星難以置信地看到他,還有他特有的土遁的超能力。
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你沒死!太好了,太好了!”楚天星淚如泉涌,聲音梗塞。
蕭樂樂也是一樣。
“我知道你殺了美葉子,我——”
“上來再說。”朱丹聽到蕭樂樂的名字,他在慕容雲詩留下來的記錄裡是一個比較能夠信任的人,再者說,蕭樂樂也沒有第一時間傷害楚天星,便同意將他帶入雷鳴本部。
至於是不是內奸的判斷,之後再進行。
楚天星和蕭樂樂一路上簡直沒有停止過許敘舊,他們雖然只是一個多月沒見面,但彷彿隔了一個世紀——
畢竟,他們周遭的一切都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去找過你,”蕭樂樂抓着楚天星不鬆手:“可是你一直都不醒……姐姐也沒有辦法——”
車裡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問:“蕭妤兒還活着?!”
“是的,”蕭樂樂說:“海豚也活着。他們一直藏在郊區廢棄的老屋裡,不敢露面。只有我跑得快,經常出去。”
“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朱丹說:“一會兒,你一定要好好複述一遍,我們肯定能得到很多有用的情報!”
蕭樂樂疑惑的說:“我剛纔就想問了,這兩位是——”
“他們是新的雷鳴成員,”楚天星介紹道:“國家重整了針對超能力者的政策,我可以感覺到雷鳴的權力在變大。”
蕭樂樂畢竟還比較年輕,他有些不樂意,而且直言快語的說了出來:“我還是更喜歡原來的雷鳴……”
朱丹在路上又打了個電話,叫停了雷鳴的後援。
SUV緩緩停在山腳下,那裡只有一個鐵門和一個攝像頭,半分鐘後,鐵門打開,車輛上行。
“整個山頭都是我們的,”朱丹說:“當然,現在還比較簡陋。山腳下的藩籬還沒有開始建,山上的基地也只有五棟樓。不過,隨着以後雷鳴規模越來越大,這一切都會壯觀起來。”
蕭樂樂雖然說着喜歡從前的雷鳴,但是現在重新建立的雷鳴還是讓他有些目不暇接,忘記擺出冷漠的姿態。
雖然朱丹說只有五棟樓,比較簡陋,但看來她是過於謙虛了。
五棟樓極富有設計感,玻璃和質感的水泥牆面互相連接,牆面是不規則的多邊形,在車燈移動下變換着形成各種幾個形狀。而仔細看去,這看似無規則的外牆,卻又似乎隱約有音樂一樣起伏的韻律感。
這樣的建築,纔是真正的藝術。和市區裡爲了領導審美建起來的光禿禿的醜樓,根本不是一種等級的存在。
朱丹微笑着說:“這只是晚上的樣子。等到白天,太陽照在玻璃外牆上,可以看到周圍翠竹和松柏的倒影,有一面牆還能淌出瀑布,不過我們暫時把它關了。”
“卜弄月覺得它太花枝招展了,她覺得這建築把雷鳴的嚴肅氣氛都給毀了。”
“我不贊成她。”蕭樂樂反對這個卜弄月。
“謝謝,”朱丹回頭說:“我也覺得這幾棟樓很棒。”
他們走進雷鳴的主樓,楚天星向蕭樂樂介紹草草成立的雷鳴,因爲它成立得也實在太草率倉促了,所以剛進門,楚天星就把一切介紹完了。
看他的樣子,似乎正提心吊膽地期待着他們也邀請他成爲新成員。
樓內更是好看。雷鳴沒有大多數國家單位那樣鋪着大紅毯子,裝點着綠色的大型盆栽植物,相反,它相當的節儉,灰色和淺棕色是主要的色調,卻不顯得簡陋,細節上十分的精緻,透露着不顯山露水的大氣。
蕭樂樂在玻璃的反光中看到自己隨便的穿着,有些小小的窘迫。
這時候,朱丹問:“蕭樂樂,你願意加入雷鳴嗎?”
蕭樂樂馬上就答應了。然後,他又補充道:“除非,你讓蕭妤兒,海豚也進來,爲他們治療。而且,你要讓楚天星當老大。”
大家都笑了。
蕭樂樂有些急眼:“怎麼了?楚天星是非常有經驗的超能力者,按資歷排也只有他能做隊長!”
楚天星安慰地拍了拍蕭樂樂的肩膀,說:“樂樂,我已經是了。”
蕭樂樂正義憤填膺,說:“不要怕他們,他們只是後來的……是?是什麼?”他有些傻傻地問。
“他已經是我們的隊長了。”朱丹說。
蕭樂樂微微張開嘴,有些尷尬。
好在這時候,有人從樓梯上走下來,手裡把玩着經典的方格紋尾羽的飛鏢,他衝兩個熟人打了招呼,然後看向楚天星:“嗨,看來,我們的隊長歸隊了。”
楚天星微微點頭表示打招呼。
“你好,我是白小用。別客氣。上來吧。”他回頭一邊向上走,一邊說。
四個人跟着他向上面去了。
白小用回到二樓,又開始玩起飛鏢。
“我注意到你從弄月那裡叫了後援,又取消掉了,”白小用說:“她應該會比較不滿意。我覺得以後我們得多要些特工的指揮權,而不是從弄月那裡調她的寶貝疙瘩特種兵。這樣對大家都好。”
“是啊,但是現在剛成立,事情太多了,以後再說吧,”朱丹說着,拍了拍楚天星:“以後就是你的事情了。”
“啊——?”楚天星感覺到似乎將有一堆和戰鬥無關的額外的事情壓在他身上,這當然是隊長應該做的,可是他之前光顧着考慮殺敵人了,沒有想到這一點。
白小用很快扔完了手裡所有的飛鏢,都非常地準。看來策略師也有自己的獨特特長。
五個人圍坐在桌子邊上,朱丹去吧檯後面端了飲料和甜點出來。
蕭樂樂開始講他和楚天星分離之後的事情。
蕭樂樂很早就發現海豚不見了,那時候司馬文韜和楊嘉龍還在爲司儀的問題打嘴炮,大家笑嘻嘻地在下面看笑話。
海豚放棄了司儀的責任之後奪門而逃,蕭樂樂兩分鐘,不見他回來,便有些不放心,跟了過去,發現那道門通向緊急安全通道。
嗨,這傢伙!他看起來醉醺醺、顛三倒四的,沒想到早就把逃跑路線捉摸清楚了啊!
蕭樂樂隨着消防通道一路下去,到了景芳大酒樓門外,看到外面大道車水馬龍,卻早已不見海豚的身影。他按照海豚老呆的幾個地方,實驗室,學校,各個天台……
他本以爲自己將要很快就找到海豚,可是每次都不見他的影子,蕭樂樂感覺自己和海豚較上勁了!
他動用他的超能力,在繽州市到處亂竄,往往從土裡冒個頭,看不到海豚之後又速速離開,嚇掉了多少人手中的飲料和手機。
蕭樂樂到底好玩,這樣一耍下去,忘了時間的問題,等到他再想起勾存白等人的婚禮時,是從電視上看到災難的直播。
蕭樂樂一愣,然後嚇傻了。他甚至以爲這是什麼惡作劇,或是惡魔組織給他製造的邪惡的幻覺。可當他小心翼翼出現在現場,看到慢慢傾瀉而下、像是融化了的冰激凌一樣的大樓,他尖叫了一聲姐姐,然後消失在原地。
出現在剛纔還其樂融融的浪漫的會場,蕭樂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走對了地方,這裡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到了不少,飯菜被不少絕望的瀕死的客人扯在地上,然後蓋在他們自己的身上。
他小心翼翼跨過衆多屍體,找到了雷鳴衆人躺下的地方。
“姐姐——”他像受傷的小獸一樣哀鳴。
“樂樂!”蕭妤兒難以置信地會喊。
她竟然沒死!蕭樂樂正要敘舊,正要撲上去大哭,蕭妤兒卻語氣急促地說:“快——快——來不及了!這一層也有他們佈置的炸彈!”
蕭樂樂順着時蕭妤兒的手指看向牆壁,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炸彈,可怕的擺滿了牆邊。雖然樓底的炸彈已經足夠讓大樓倒塌,他們還是把炸彈佈置到了這一層!像是不要錢的大白菜一樣。
他們是全心全意要所有人死無全屍!
喪心病狂!蕭樂樂心中罵道。
抓住蕭妤兒的手,蕭樂樂動用了超能力。
蕭妤兒捨不得放開王闊的手,最後耽擱了一下。
轟!!轟隆隆——!
炸彈一同炸開了,發出驚天徹底的巨大轟鳴。
一切瞬間被撕成碎片,蕭樂樂趕在那一瞬間離開了酒樓。
可等他抵達安全隱蔽的位置,欣慰地說:“姐姐,我們出來了。”
蕭妤兒卻沒有回答他。
蕭樂樂驚恐地地回頭,鬆了口氣,蕭妤兒正出神的望着遠處的酒樓從三十層的高度變成三層的廢墟。
“我們走吧,姐。”蕭樂樂說,“我們先去找海豚。小心惡魔組織追殺。必須先活下來才能談別的。”
蕭妤兒沒回答他。
蕭樂樂上去拉了她一把,蕭妤兒回頭傷心地按着他。
“姐,不要傷心——”蕭樂樂儘量地安慰她,卻發現她的眼神變成了驚恐。
蕭妤兒難以置信地張大嘴,她雙手摸向自己的耳朵,再看向手掌時,上面已經沾滿了血。
“我……聾了?”她喃喃地說,然後發現自己連這一句也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