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不接受又怎樣?
三個月,整整三個月時間裡,無論她如何尋找,哭喊,折磨自己,他都不曾再出現。
如今,她再次收到關於他的消息卻是一封離婚訴訟信。
他就那麼堅定,迫不及待的要與她斷了關係,那麼,她……拿起筆,在協議上輕輕的簽上她的名字。
成全他們,祝他們幸福。
一個摯愛,一個摯友……
“需要我幫忙嗎?”傅一揚擔心,擔心她再次崩潰。
“幫我送回法院。”季甜甜擡笑,微笑。
但她勉強,故做輕鬆的微笑在傅一揚眼裡全是心酸與心疼,“還好嗎?”
“我沒事。”
季甜甜依然故做輕鬆把簽好字的協議遞給傅一揚,催促強調道,“不早了,你快回家休息,別擔心我,我真的沒事。”
可她怎麼可能沒事呢,明明眼睛酸的快要哭了。
傅一揚愣住,上前,“……”
“我真的沒事,像你說的,沒有他,我也應該好好的活着,爲了樂樂了,我也要活得更精彩。”
“甜……”
“我真的沒事,放心。”
傅一揚年輕俊朗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眉頭卻緊皺,看着面前的女人故作輕鬆,假裝堅強的說着沒事,他生生的愣在原地,輕啓薄脣卻又放棄了說什麼。
他明明希望她堅強,可當看着她故做堅強沒事時,他又心疼得歷害。
即使日子很艱難,但還是要咬牙說着沒事,越勇敢堅持,這就是多少成年人現狀。
……
任權很快就幫季甜甜聯繫到了買家,還賣了一個好價錢。
季甜甜決定親自去還舒漫錢, 正好,這天,不用值班她早早收拾一番去舒漫店裡。
其實,季甜甜和舒漫是以前工作時認識的,後來便成爲好朋友。本來她們商量好辭職一起開家化妝美甲店的,那時候化妝美甲很流行,投資也少,但後來她卻懷孕了。
於是,舒漫一個人去開店了,而她在家帶了幾年孩子。
“甜甜,你怎麼來了?”舒漫一見季甜甜很驚喜,放下手裡的工具給她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即使,她們就在同一座城市,卻都在各自的忙碌着。
季甜甜輕鬆微笑,“來看看你,舒老闆,生意怎麼樣?”說完,目光掃了一下店裡,有兩名化妝師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玩着手機。
舒漫聳肩嘆了口氣,“你看到的,現在生意不好做。”
“做的人太多了,競爭大,利潤小,就這條街大大小小的店都不少於十家。這還不算什麼,你看見對面那棟樓沒,裝修好了,聽說是什麼連鎖美容院,我們這種小店拿什麼跟人家拼,很快我們這些小店都要被擠掉了。”
舒漫很坦白,向來她對季甜甜也毫無保留。
而季甜甜卻慚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卻對舒漫隻字不提。
在這座城市裡生活的每個人都不容易,而舒漫也一樣,季甜甜不想給她徒煩惱,並且,她更怕有人在背後指點議論她,畢竟,以前她和唐羽川撒了無數狗糧,如今……
果然,秀恩愛死的快。
同樣,她也幫不了舒漫,只能安慰,“漫漫,慢慢來嘛!”
生活就是如此,總是要不斷的安慰麻痹自己。
“哎啊,不說這些,船到橋頭自然直,餓不死的。”舒漫故作輕鬆,拉着季甜甜坐下,“甜甜,你看我倆多久沒坐在一起聊天了?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了。”
“還你錢。”季甜甜說着拿出一張銀行卡。
“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舒漫也不推辭,這季度的房租還等交。
舒漫收下銀行卡,突然注意到季甜甜的臉色,“甜甜,這段時間你在忙什麼,臉色這麼差?”
“是嗎?臉色很不好嗎?”面對舒漫的三連問,季甜甜裝糊塗的摸了摸臉。
“是不舒服還是懷孕了?”舒漫突然這麼一追問。
她不敢看舒漫眼睛,“那有懷什麼孕啊!”
“也不是不行啊!”舒漫握住季甜甜的手,說的特別認真,“現在不是開放二胎嘛,正好趕上好時代,你和唐羽川感情又那麼好,可以再生一個,樂樂也好有個伴!”
每個人都知道她和唐羽川感情要好,卻不知道這個大家眼裡的好男人,在毫無預兆下拋棄了她們母子。
真是何其悲涼。
如此她要如何面對現實,只好轉移話題,“你們呢,你和宗哥怎麼樣?”
“他…別提了,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反正,我是不指望他了……”提起黃正宗舒漫都直搖頭,她是真的被傷透了。
“那你打算一直就這樣嗎?”
“不然怎麼辦?就算爲了多多……當初我怎麼就眼瞎看上這麼一個自私不負責的男人,我怎麼就不聽我爸媽的非要嫁給他。”舒漫說着,狠狠的揮了自己兩個耳光,“自從生下豆豆這個家我一個女人撐起。”
“漫漫,別這樣。”季甜甜伸手阻止舒漫。
舒漫和黃正宗的事,季甜甜是知道的,這些年一直吵吵鬧鬧的,但她卻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幫助她。
有人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莊婚,可舒漫和黃正宗的婚事早就成了虛設。
舒漫鎮定下來,“我沒事,這些年麻木了,只要他黃正宗老老實實,別再給我整什麼幺蛾子……”
這人還提不得,說曹操曹操就到,黃正宗的身影就出現在店裡。
“宗哥。”店裡兩位小妹見了黃正宗就立馬緊張的站了起來。
從此看得出來黃正宗經常來店裡找舒漫麻煩。
聞聲,舒漫和季甜甜同時擡頭。
“宗哥。”季甜甜也打招呼。
“甜甜也在。”黃正宗把一根還沒抽完的煙,甩到地板上用腳狠狠一跺。
以往,季甜甜一直覺得黃正宗不是一個太壞的人,只是這些年一直不太順,而有些心浮氣躁,直到後來的後來,才發現真的低估了他。
“黃正宗,今天你怎麼想着來店裡了?該不會又給我整什麼幺蛾子。”舒漫對黃正宗向來沒有好臉色。
黃正宗笑嘻嘻,“看你說這話,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了。”
“呵,我還不瞭解你,說吧什麼事,不過要錢沒有。”舒漫冷笑,冷聲,這些年她是真的對黃正宗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和耐心。
“有人在呢,我們去邊上說。”黃正宗也是個好面的人,把舒漫拉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