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揚開車載季甜甜到醫院,病房外時,正好看見專家教授一行人從唐羽川病房出來。
季甜甜跑上去,激動道,“醫生,病人情況怎麼樣?什麼時候可以安排做手術?”
“你是病人家屬?”
季甜甜猛的點頭,急切道,“他情況怎麼樣?”
“初步會診,病人情況特殊,加上之前拖了太久,暫時還不能做手術,需要等到各方面評估出來再決定,並且,合適的腎源也還需要等待。”
病人情況特殊,加上之前拖了太久,暫時還不能做手術。
沒有合適的腎源,還要等!
可是要等到什麼時候!
原來光有錢也是不行的。
她等不及了,雙手顫抖的拽着一位看上去年長的醫生,說道,“醫生,我怕再不做手術就來不及了,你看,什麼樣的腎源最合適,我的呢?”
“這需要配型,直屬親威機率更高。”
“我,我可以。”季甜甜提出,“我馬上去做配型,麻煩你能安排儘快做手術好嗎?”
一時間,她真的失去理智,她怕連專業權威的醫生都要放棄了。
“甜甜,冷靜點!”傅一揚一把抱住她,又對那位醫生禮貌道,“秦教授,謝謝你了,麻煩了。”
“好的,傅先生,後期任何情況我與你聯繫。”秦教授拍了拍傅一揚肩膀就和一衆醫生離開了。
季甜甜卻始終無法冷靜下來,攥着傅一揚的手,瞪大眼睛乞求道,“一揚,你認識秦教授,你和他很熟對不對?那你給他好好說說,好不好!”
“甜甜,你冷靜點,醫生有他的安排,並且,沒人說要放棄治療,只是手術的事不能着急,你明白嗎?”他皺眉,耐着性子安慰季甜甜。
“嗯,我明白!”
她真的明白,逼使自己冷靜下來,“我去做配型,我還沒去做配型,我可以去試試,說不定我的剛好合適!”
是的,說不定她的就合適了呢!
只要能救唐羽川,她願意。
即便,她怕痛,也怕死。
說着,自言自語的說着掙脫傅一揚,往走廊一頭走去,“我要去找醫生,我要去做配型。”
“季甜甜,你聽我說,你身體一直不好,這也才做完手術不久,身好體根本沒有恢復好!”傅一揚想要阻止季甜甜,他捨不得。
配型成功的機率很少,那就算成功了呢。
真的讓她去做嗎?
他真的捨不得,萬一失敗了呢。
況且,她的身體一直很虛弱,這一年進了那麼多次醫院,這又纔出院。
“我身體很好,你看,能動動跳,不是嗎?”季甜甜堅定。
“別倔好嗎?你身體各方面指標根本都不達標,既使,你配型成功,醫院也不敢冒險讓你參於手術的!”
“那你說怎麼辦?”
“再等等!”
“可是,我怕會他等不及啊!萬一他的評估出來了,可以做手術了,可是還沒有合適的肝源怎麼辦?”
“不會的,我已經給醫院打過招呼了。”
季甜甜還是不聽,堅持,“我一定要先去做配型。”
倔強的她掙脫傅一揚的懷抱,找到醫生要求做配型。
她和唐羽川都是同型血,至少,還是有一定機率的!
傅一揚沒在阻止她,任由季甜甜堅持做完配型。
……
結果出來,醫生搖了搖頭,“配型不成功!”
季甜甜很沮喪,那一下就要哭了。
傅一揚把她摟在懷裡,一遍又一遍的擼着的頭,輕聲安慰,“好了,別難過,我會想辦法的。”
季甜甜點頭,相信他,如今她也只有相信他!
她沒有辦法,但是她相信,他有辦法。
“我想去看看羽川!”季甜甜抹掉淚水,徵求傅一揚的同意。
“好,我去車上等你,然後,我們去公司。”傅一揚點頭,再伸手替她抹掉臉頰那一顆淚水。
……
來到病房。
季甜甜坐在病牀前,靜靜的看着睡着卻痛苦的臉,心疼極了。
他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了,每天都是面對各種檢查和治療,那張曾經溫玉的臉已經消瘦得不像樣了,爲了方便治療那頭烏黑的頭髮也不見了。
她想,如果她早一點知道他生病了,如果不拖這麼久,早一點治療,會不會就……都怪她。
唐羽川醒來,虛弱的睜開眼睛,把季甜甜的手緊緊的握在掌心裡,微笑,“甜甜,我沒事的。”
怎麼可能沒事的,明明就是有事。
生病的人,一旦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也就意味着死亡也越來越近。
他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害怕呢!
人都是想拼命的活下來,活得更久。
淚水在眼眶打轉,卻逼着自己微笑,“羽川,有我在,我們要堅持好嗎。
專家都來看了你,他們說你情況很好,我們很快就會回家了。”
她害怕他會放棄。
強忍着眼眶裡的淚水如洪水不安的涌動,真的快哭出來了,連忙轉開話題,“羽川,我找到工作了,工資還不錯。
你就安安心心治療,喻雪會照顧你。”
“好!”這一次,唐羽川聽話的答應了。
“那好,你再休息會,我去公司了。”季甜甜逼着自己笑得沒心沒肺。
掙脫唐羽川的手起身走出病房,淚水終於控制不住一涌而出。捂着嘴跑到走廊一頭的樓梯安全通道上,拼命壓抑着哭泣。
每一次見唐羽川,她都不敢說太多的話,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脆弱的哭出來。
所以,總是勿勿幾句就離開!
喻雪跟過來在季甜甜身旁坐下,無聲的陪着她。
就像小時候,她受了委曲坐在院頭賭氣,喻雪一句話不說一陪就是一下午。
不知道,季甜甜哭了多久,從無聲到有聲再到無聲。
她終於控制住自己反手抹掉淚水,看向喻雪,“喻雪,謝謝你,謝謝你從小到大都在我身邊,我欠你的太多了,這輩子都還不完了。”
喻雪現在沒有男朋友,沒有工作……這是她欠她的,淚水再次涌出眼眶,劃過臉頰,順流而下。
“好了,別哭了,會好的,羽川就聽你的,也只有拿他有辦法。”喻雪伸手擦掉季甜甜眼角的淚水,看着她,沉默了良久,終於再次開口道,“對了,錢你找他拿的?”
知道,他是指傅一揚。
“嗯!”季甜甜點頭。
喻雪面露擔憂,“甜甜,我不知道,我和羽川離開這一年你是怎麼過的?但是,我能想到你一定不好過。還有,那個男人是如何撞入你生命的,爲何你決定再嫁又沒嫁給他?
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段時間我在網上還常看到你們的新聞,說你爲了不嫁給他,而吃藥流產?我也不知道那些是真是假的,也不知道你究竟過得好不好?”
好,不好。
現在都不重要了。
喻雪有太多問題想知道,但是,季甜甜一時也不知從何解釋,嘆聲道,“一言難盡,反正,當下我們就是要讓羽川順利進行手術就對了。”
這是季甜甜現在最迫切的事,其它,她好似都不在意。
“可是,甜甜,我覺得,沒有一個男人願意……”
季甜甜直接打斷喻雪的話,皺眉道,“他愛我,我相信,所以,是他心甘情願幫我的。”
“他愛你,那你呢?”喻雪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