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白直切主題:“恩師!這黑龍組非同小可……”
鐵血冷眼神異樣地看着南慕白:“哦!我還隻字未提你就知道了,難不成……”
南慕白激動的道:“不錯!學生之所以遲到,正是因爲半路遭遇了一個人。額!準確地說,是黑龍組老大。”
鐵血冷微微點頭,說道:“這個組織只是剛剛成立,但影響頗大,已經有上百起案件與他們有關了。遠在千里之外的戍邊將領死在一個魔道新星手中,死後被刮掉一條眉毛。有人竟敢潛入帝國天牢,殺死一個霍霍了上百良家婦女的世子,喉嚨處有一個紅點。還有川溪國的小皇子也遇害了……”
南慕白似乎早有準備,說道:“那不就是畫眉師和一點紅嗎?有一句順口溜‘魔道新星畫眉師,殺完幫你剔眉毛’說的就是她。另一個則是名叫忠遠的少年殺手,人稱忠遠一點紅。”
鐵血冷徐徐說道:“沒錯!他們以前行事還有所顧忌,不敢動皇族中人,如今加入黑龍組後越加肆無忌憚。尤其是天牢中的那個世子,就算再有罪,也是我皇族的世子,沒人有權利處死他。
正因如此,驚動了皇帝陛下,此案是皇帝親自交待我查的。順便讓我帶上你,把畢生所學傳授給你。”
南慕白補充道:“恩師可知,我這次還見到了誰?”
“歐!聽你這麼說,似乎是了不起的大人物!”鐵血冷凝色道。
南慕白露出至今仍不可思議的眼神道:“除了畫眉師和一點紅,我居然看到了川溪國的兩位絕世天驕楚香和陸鳳。”
鐵血冷喃喃道:“楚香和陸鳳這兩位天才少年居然由正轉魔,叛出家族,幹起了暗殺刺客的勾當?那黑龍組老大又是何人?”
南慕白點點頭,又搖搖頭:“那天在場的還有兩人帶着面具,黑龍組老大就是其中之一。他還是個少年,自稱九陽邪神。居然拿出五顆舍利丹,把五個手下培養成養血境強者。他給我的感覺,不是拋棄個人感情,任何人都有感情,就算是再冷血的殺手,也有感情。他只是將個人的感情,隱藏得很好,掌控得很好。這個少年,有一股頑固的魔性。”
最後南慕白義正言辭地道:“他讓我加入黑龍組,可是在我眼裡,黑即是黑,白就是白,我絕對不會和罪犯同流合污的。不管怎樣,我不會放過一個魔頭!”
“唉……。”神捕長嘆一口氣,深沉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你這孩子,如此嫉惡如仇,正義感十足,就像是年輕時的我。做師傅的爲此欣慰,又感到擔心啊!”
“擔心什麼?”
“你的理想,比我當初還要大。年輕時的我,志向是逮捕天下罪犯,將帝國天牢填滿。而你呢!卻要使人人平等,使修士和凡人都一視同仁,使理法遍行天下。這樣的志向和理想,太大了,也太沉重了。”鐵血冷的話中透着滄桑。
“但是恩師,所謂的理法,公道,正義,如果不一視同仁,那正義和法律還有什麼意義呢?年輕人沒有一些略顯狂妄的理想,又怎麼算得上是年輕人呢?我相信事在人爲。只要我努力,未必不能實現!”南慕白語氣激動,雙眼中滿懷幢憬之光。
鐵血冷沉默下來,半晌才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血冷!不過也好,年輕人的路,應該自己來走,挫折將引來成熟。師傅老啦!不會再幹涉你了。只望你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鐵血冷接着掏出一張金箔紙片,遞給男血冷。“關於黑龍組,我倒有點頭緒!這次皇帝不僅讓我查案,還給我一樣東西,你看看吧!”
南慕白打開紙片,上面只有一個‘商’字,不禁脫口而出:“商經候,難道是指……商貔貅世子?”
鐵血冷拍了拍這個寶貝徒弟的肩膀,因爲他接下來說的話,怕南慕白承受不住。
“不錯!皇帝陛下的意思是,把商貔貅收爲己用。如果不能收服,也不能殺他。就算再有罪,也是我皇族的世子,沒人有權利處死他。畢竟他是商經候的兒子,我們要赦免商貔貅世子的一切罪過。”
“那麼他之前的罪錯,就這樣一筆勾銷了嗎?”南慕白神情不忿,“這些魔道犯下罪孽,等到被抓住的時候,還能憑父輩關係保住性命。這豈不是太便宜了他們?”
鐵血冷幽幽嘆息一聲:“血冷。年輕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認爲這個世界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但當你見得多了,你會發現這個世界其實是灰色的。有時候黑的能轉成白的,白的能轉變成黑。有的黑未必比白陰險,有的白可能罪孽更深。”
“而且魔道,也有他們的苦衷。正道掌握控制着修行資源,而魔道卻勢單力孤,只能靠一些偏激的方法去做。如果商貔貅能回頭是岸,已經是好的了。至少他不再爲惡,由黑轉白,爲正道貢獻了一份力量啊!”
鐵血冷勸慰着,但少年南慕白卻顯然並不信服。
他搖搖頭,斬釘截鐵地道:“恩師,你這樣同情魔道,是不對的。白就是白,黑就是黑。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懲罰。違了法,就應該得到治理。否則公道何在,正義何在,律法何在?”
“這不是同情。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犯罪。只要人存在着,犯罪就不會終止。我的徒弟,你會漸漸地發現: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過於弱小了。”鐵血冷語氣滄桑而又悲涼,“罷了,現在對你而言,說這些還太早,爲師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讓你去做。”
“是,恩師。”南慕白撇撇嘴,對鐵血冷蒼涼的話語有些不以爲意。
人年輕的時候,總以爲自己能改變世界。但當人長大之後,纔會漸漸發現,自己保持本色,而沒有被這個世界改變已經算得上偉大的成功了。
男血冷聽恩師說有更重要的事讓自己做,立刻滿懷期待地等恩師下令。
鐵血冷說出了自己的命令:“黑龍組今早和皇帝達成和解,以後是南雲帝國的合法組織,不需要你去管它。現在有一件事需要你立刻去做!那就是東荒大陸的東邊,正興起一股海賊,那裡的平民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我要你去那邊參加海軍,幫助抵抗海賊。這是爲師賴以成名的兩大戰技,天地宏音和巨傀術,現在傳給你!”
鐵血冷冥冥之中感覺自己即將遭遇不測,所以一次性把絕學全都教給這個徒弟,遞給南慕白兩本用金箔紙編撰的地階戰技。
鐵血冷指着其中一本道:“天地宏音,屬於音道戰技。使用時一股無形的氣勢陡然爆發,輻射八方,席捲四面。這氣勢如山,頂天立地,巋然不動。又如蒼穹,俯瞰人間,洞徹萬物。最好是心存正義的修士使用,正氣勃發而出,能令宵小膽寒,一定範圍內,敵手意志越差,受到的削弱程度就越多。爲師曾經用此招,令練氣九重天丟盔棄甲,鬥志渙散。這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利器!”
“而這巨傀術……”
介紹完戰技之後,南慕白差點激動地跳起來。自己這次回來,正是因爲自己剛突破養血境,想去戰技閣二層搜尋威力強大的戰技。沒想到恩師就給出這樣的大手筆,這可比戰技閣那些垃圾強多了,急忙謝過恩師。
事不宜遲,南慕白需要趕去平息海賊,只能在路上學習兩種戰技了。
鐵血冷看着自己寶貝徒弟離去的背影,嘆道:“九陽邪神好深的算計!不能把南慕白轉化爲自己人,又不能殺,那就讓對手遠走高飛。”
其實海賊的消息是九陽邪神傳給鐵血冷的,九陽邪神知道南慕白的性格,太過分清是非黑白。
而東部海賊中,出了兩個強者少年王路飛和劉索隆。就是亦黑亦白的兩個人,人稱海賊王路飛和三刀劉索隆。
相信三人相遇,能改變南慕白皇子的性格。所以鐵血冷接受了九陽邪神的建議,並請示了皇帝得到了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