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顧惜朝誤終身,不顧惜朝終身誤
後面的兩天林襲月也帶着寧逸遠參觀淮安的幾個有名的景點,最後一個參觀的景點是坐落於南安山山頂的紅葉小築,這座小莊園是明朝一個王爺爲他的寵妃修建的小園,現在這裡早已沒有當年的貴族子女,也沒有了當年的鶯鶯燕燕,只有滿園的似血的楓葉,向人們昭示着這裡昔日的繁華,不應該說是紙醉金迷,只有它們還記掛着當年在這裡生活的主人,那個愛楓葉的女子,大概只有它們纔會在無人的明月當空的夜晚清唱一曲《阮郎歸》來祭奠昔日。
寧逸遠和林襲月兩個人來的時候,這裡的遊客沒有幾個,很是僻靜。他在那裡靜靜地看着院內的簡介,她卻在那楓葉如火的樹下靜靜佇立,一襲白衣恍若謫仙。他在那裡爲她駐足,而她的停留卻是爲另外一個人,這時的寧逸遠沒有絲毫的妒忌,這樣場景這樣的人若是還會生出一絲的妒忌那還不是玷污了這片寧靜,唐突了佳人。
如果時間倒回從前,他如是那個王爺,她是那個在小築內巧笑倩兮的絕代佳人該多好,到底是一見誤終生啊,此刻的他什麼都不想只想在這裡爲她駐足就好,這樣在一旁靜靜的守着她就好。即知佳人難再得能保留這種可以在一旁靜靜守候的機會也好。其實這時的寧逸遠不知道他的這種偏安的想法很快就會被打破,很快。
都說天有不測風雲這話還真沒說錯,兩人準備回程的時候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夾雪,沒辦法只好在這裡滯留一晚,還好這裡有給客人提供住宿的房間,更值得一提的是小築裡還有溫泉,一直在那裡埋怨天氣原因的林襲月臉上總算露出點因禍得福的表情了,寧逸遠看到月月臉上有些陽光的顏色他的心情也好多,喜歡一個人他的心應該也會被全部牽動。這是他二十八年來從來沒有想到過,也從未遇到過的,林襲月就是他的劫。其實誰是誰的劫都不重要,遇見便遇見又有什麼可遺憾的呢,畢竟還能遇見。
晚飯兩人吃的是正宗的淮安菜,品色極佳的幾樣小菜,一壺黃酒,居室裡老式留聲機傳出的絲竹陣陣,讓人一瞬間的恍惚,彷彿穿越到了那個紙醉金迷的時節,兩人如同多年的摯友一樣一邊喝酒一邊暢談,月月的酒量還行可是碰上了寧逸遠這的人也算是命中註定劫數。
青瓷酒壺裡的酒一點一點的減少,月月的臉色也有瑩白變爲了粉紅,眼神也越來越迷離了,寧逸遠當然也看得出來,“夠了,你別喝了,再喝下去酒醉了”
“醉?呵呵,人都說千金買醉,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喝醉過,醉一次又何妨,沉醉一生又何妨,呵呵……呵呵……“
“別喝了,我知道你爲什麼這樣不就是因爲尹少初嗎,爲了他你犯不着這樣折騰自己,女孩子喝酒不好,你現在還這樣,就是不爲他你也要爲自己考慮考慮!“
“爲自己考慮?考慮什麼考慮以後嗎,我現在差不多已經是在風口浪尖上了,爺爺已經讓我接手林家的一些事物了,爲了林家我很多時候不得不欺騙他,不得不做出一副乖巧的樣子,不得不擔心他什麼時候發現我做的這些事情後會覺得我是個壞女人,會不要我,我害怕,害怕。“林襲月哭了像一個小孩找不到自己的媽媽一樣的哭了。
“其實我有時候也在考慮要是當時遇見的不是他該多好,該多好“,月月低下頭苦笑,好一會就在寧逸遠以爲她睡着了的時候,月月擡起頭看着寧逸遠用一種悲慼的目光,“少初,你知不知道我很累很害怕,害怕你有一天會不要我,我發現現在我淪陷了,真的,沒有你的日子我可能無法度過,不論我以後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你都不要怪我好不好,”林襲月看着對面的人沒動靜,反而伸手抓住了寧逸遠的手指撒嬌似的晃了晃,“好不好?”
林襲月喝醉了,真的醉了,寧逸遠也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她,不是那個永遠冷若冰霜的林家四小姐,原來她的花只爲尹少初一人綻放。寧逸遠無法剋制自己了,即使他知道這樣做會帶來怎麼樣的後果,就算毀天滅地他也會一人承擔下來,不會讓她受一點點的傷害,即使賠上寧家!
寧逸遠抱起月月向內間走去古色古香的大牀上寧逸遠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小心翼翼廢了半天的力氣纔將林襲月身上的衣物悉數褪去,寧逸遠才見識到什麼叫膚如凝脂,面如桃花。他小心翼翼的吻上林襲月的紅脣,便再也移不開了,明知道身下的人兒那一聲聲呼喚的人不是他,但是這都不重要了,畢竟此時此刻她是和他在一起的。
月月一開始只是靜靜的感受着寧逸遠,隨着時間的推移,室內也瀰漫出了一陣陣的曖昧,她輕聲呢喃着,嘴中叫着尹少初的名字,藕節似的雙臂也攀上了身上之人的項頸,一點一點地迴應着寧逸遠的愛撫,寧逸遠嘆了口氣吻了吻月月已經佈滿細汗的額頭,終於沉下了身子,好吧一起沉淪吧。
月月和尹少初很少如此瘋狂,一是尹少初不常回家,二是兩個人都不是什麼放浪的人,畢竟從小的家教擺在那。可是寧逸遠不一樣在京城裡混了這些年該做的都做過了,什麼樣的女人也都是見識過的,他很少有情難自已的時候,但是這次……
一直持續到黎明時分,月月早已累到不行了,寧逸遠撐起身子看着身下的人兒,走着眉頭微微輕喘,此刻的寧逸遠酒勁已經全過了,看着月月那副不堪承啓的嬌弱樣子,臉上浮現的卻是一陣苦笑,不知道明日她醒來發現昨夜魚水盡歡的人不是尹少初那會怎麼樣,他不知道也不敢想。但是作爲一個負責人的男人他不能離開,即使明日林襲月要千刀萬剮他。
就這樣寧逸遠一直看守着林襲月知道她睜開眼的那一刻,如同每個一個人醒來的早晨,月月睜開眼的一瞬間也就是意識恢復的一瞬間,她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身子痠軟無力,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就算她和尹少初在一起也從來沒這樣過。很好就是這樣的一瞬間,和尹少初在一起的時候,在一起的時候,在一起的時候……
她擡起頭看到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的臉,就算他大腦如何的短路也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必說了什麼都不必說了,只有眼淚像決堤之水一樣毫無預兆的流出,尹少初在嶺南用命在奮鬥,自己卻在淮安的紅葉小築了和另一個男人歡好,給他戴綠帽子,呵呵多麼可笑的事啊,林家的四小姐終於奈不住寂寞了,給京城尹家的尹大公子戴了一頂綠得發黑的綠帽子,這個傳聞絕對是爆炸性的。林襲月強忍着哭聲連嘴脣都咬出了血,寧逸遠在旁邊看着一樣的痛心,他伸手抱住月月“要哭你就大聲哭出來,都是我的錯,你別折磨自己!“
“別折磨自己,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原來的林襲月了,在外人眼裡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人盡可夫的女人了,你要問怎麼辦,你要我怎麼辦?!”
林襲月奮力推開寧逸遠終於哭出來了,嚎啕大哭,寧逸遠一樣的心痛,“月月,我會對昨晚的事負責的,你---------”
“負責?你怎麼負責,讓我離婚和你在一起嗎,我告訴你寧逸遠,要我和尹少初離婚除非我死了,除非我死了,我纔會離開尹少初,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我一生的幸福,你知不知道啊?!你滾!滾啊!!!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滾!”
這時寧逸遠第一次看到月月這樣的一面,爲了尹少初他已經瘋狂了,自己沒有辦法動搖分毫,如果說昨夜他還有一點的僥倖那現在他已經徹徹底底的失敗了,好了,自己走,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後顧之憂他不會留下任何禍患給她,只要她生活的好就夠了,剩下的事情交給他就好了。
月月這件事是我的錯,只求你能忘記這一晚就好,我就知足了,祝福你和尹少初,以後我只會在你的背後爲你遮風擋雨,爲他也爲你衝在最前面,因爲至少現在你能幸福就好了,就好了。
寧逸遠從紅葉小築裡出來後,從西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個紫檀木的盒子,只是打開看了一眼然後把它從山頂狠狠地拋了出去,如流星般在藍天的映襯下劃過了一道美麗的弧線,然後消失就像他一樣。月月今日我對你許下的諾言都是可以用性命來償還的,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