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
十五的月亮總是圓滿的,掛在天上,遙不可及讓人生不出染指之意,它是那般美麗純潔,那般高貴典雅。
賞月,這可能只是古人才會有的閒情逸致,在現代有多少人會坐在院中細細品味那一輪皓皓圓月呢,大多是在抓住難得的假期好好的和朋友聚一聚,唱KTV,聚會蹦迪,或是在家睡上一大覺。
而我,在往年的今天,除去在孤兒院裡一人睡在屋裡聽着爆竹聲,除去和養母一起包餃子 ,那就是和莫凡一起在城市頂端俯瞰煙火。可是無論怎樣,我總是沒有想到過會在一個相隔數千年的是時代裡,在這樣的一個宮殿中以一個囚犯的身份過大年十五。
荒唐,何其荒唐。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月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呵呵,千里共嬋娟,我們之間豈是相隔千里這麼遠,我們相隔的可是千年啊。
“歌兒。”
“誰?”我起身警覺的看向身後,黑暗之中閃現出一個身影。
“你是誰?”這個人我不認識,可是又好像在哪裡見過。
“歌兒。”那人向我走來,可是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你是,你是……”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與記憶,真的會是他麼?
“歌兒,我是離淵。”
是他,真的是他,君公子。我上前抱住他,緊緊地,像是抱住自己的生命。
“君公子,是你麼?”我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膛,哽咽道。
“是我。”君公子伸手抱我,溫柔的扶着我的後背,想要給予我安心。
“君公子,是你麼?”我覺得這好像是一場夢,夢中在我最脆弱的時候,上天給予我恩惠。
“是我,歌兒,是我。”君公子的聲音還是那般溫和。
“君公子。”眼淚落下來,浸入他的衣服。
“叫我離淵。”他抱緊我,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傳來開始傳來疼痛,可是這樣的痛,我卻是覺得幸福。
“離淵,離淵。”我叫着他的名字,感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淚水往外涌,永無休止般。
“我在。”
“離淵。”
“我在。”
……
“倒是有興致啊。”隨着聲音降落,院中又多了數十人。
“大黑?”我看着依舊一身黑衣的大黑,心中瞭然,東瑾早就料到,所以在此派人守着,來一招守株待兔。
“我叫逆寒,記着,我叫逆寒。”逆寒大聲說道,但也是掩飾不來言語中的殺氣。
逆寒,的確是要比大黑好聽。
“你要殺我?”
逆寒不做聲,並不否認。
“你以爲你們能攔得住我麼?”君公子上前,將我護在身後,淺笑。
“若是陶炎,那是有來無回,可你是君離淵,且還帶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你以爲自己有幾分勝算。”
我看着君公子,逆寒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如果,不行,沒有如果,我應該相信他纔是。
“哦?是麼,那你要不要試試?”君公子伸出右手,手上多了一把薄如羽翼的刀,這刀像是粘合在他手上一般,牢牢的固定在他的手掌之上。
“哼,想做垂死掙扎麼。”逆寒一揮手,數十個黑衣人一擁而上。
君公子一手拉着我一手對抗着涌上來的人,逆寒的手下個個出手狠毒,招招致人要害,且是將我們爲了起來,君公子將我護在懷裡,我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
“歌兒,閉上眼。”君公子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安心的將眼睛閉上,聽着刀劍相拼的聲音。
離淵,我相信你。
身邊傳來甜膩的血腥味,讓我心底泛嘔,在以前我都不看血腥的片子,可是現在我卻是身臨其境,我只覺自己快要承受不住。
我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口,不讓自己嘔吐出來,我知道這樣將會給離淵君公子帶來麻煩。
再次睜眼的時候,我們已經不在院中來了,而是到了一片山石之中,看來我們是逃了出來。
“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從君公子懷裡擡起頭來看着他。
“不用怕,有我在。”君公子給我一個安心的笑。
我在將頭埋在他懷裡像是一隻受傷的兔子:“離淵,要是沒有你,我該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