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除了正常的打坐靜心便是思考轉世之事,恍恍惚惚之間也不知道過去來了多久歲月,只是聽路過的人說,最近發成了一場大戰役,參戰雙方放在後世都是名聲顯赫的人物,而這場戰役被稱爲東漢末年的三大戰役之一,也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以弱勝強的戰役之一。
一方是在建安元年迎獻帝入甕,遷都許縣,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孟德,另一方則是建安四年戰勝公孫瓚,意欲南向以爭天下的袁本初,華北最強大的兩個諸侯,決戰勢所難免,起初形勢袁強曹弱,打的曹孟德苦不堪言。
然而隨着袁本初手下兵多卻指揮不明,將驕而政令不一的情況,曹孟德連續取得了幾場勝利,然而雖然袁本初此戰失利,兵力仍然佔據優勢,袁軍主力接近官渡,依沙堆立營,東西寬約數十里,曹操也立營與袁軍對峙。
當原本初開始穩紮穩打以後,曹孟德軍隊一度失利,雙方相持三個月,曹操外境困難,前方兵少糧缺,士卒疲乏,後方也不穩固,曹孟德幾乎失去了堅守的信心,於是給手下的大謀荀文若寫信商議退守許都之事,然而荀文若用一封書信便堅定了曹孟德堅守待機的心思。
也正是那一年,曹孟德正式成立了手下的盜墓部隊,設立了發丘中郎將和摸金校尉等一種軍銜,其實摸金校尉是自古流傳下來的一個盜墓門派,只不過曹孟德派人收編了這個盜墓門派並且給予了其正規的軍事編制。
成立這支特殊部隊以後,曹孟德立刻讓他們觀風水、辨氣象,尋找出尚未被人發掘出來的古代陵墓,並且盜取陵墓之中的財寶販賣,以此來擴充軍餉,如此才能勉強的與坐擁河北,擁兵十萬的袁本初對壘抗衡!
也正是在那一年,曹孟德手下的摸金校尉找到了我的陵墓,他們在發現我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策劃入陵取寶之事了,我本是想把這一支部隊全部留在我的陵墓之中的,以此給天下盜墓者一個教訓,我張全性的陵墓不是誰都可以闖進來的。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遊魂忽然闖進了我的陵墓之中,只是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只是有一股強大的執念支撐着她,從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把這個遊魂葬在我的陵墓之中,再給她加上一種更大的執念,也許我就算去投胎轉世,那些老怪物也未必能逃出來。
可是這樣一來,我就無法啓動陵墓之中的機關了,因爲那些機關都是先秦時期墨家遺留下來的設計,雖然我把它們復原了出來,但是還是不能很好地操控它們,一旦啓動那些連我都無法控制的機關,這個陵墓之中除了我將沒有人可以活下來。
所以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摸金校尉闖入我的陵墓之中,我的陵墓裡面沒有任何財寶讓他們帶走,我自然也找不到執念可以讓自己轉世,所以我特意
把葬經的存在暴露給了其中一個摸金校尉,其他人見墓中無物,只得意興闌珊的離開了。
這座陵墓是我用來躲避天道感應的庇護所,陵墓被破壞以後,劫雲已經開始在我的頭頂逐漸的凝聚,我知道如果任由天劫降臨,這個小女孩也會死在這裡,我精心準備的轉世計劃便會付諸東流,所以我選擇硬抗天劫,只爲能保下小女孩。
身受重創的小女孩被我葬在了殘破的陵墓之中,我盡我所能的給她製造了一場讓她對事情的因果產生曲解的好夢,並且告訴她,只要在這座陵墓之中沉睡百年,便可重新獲得一份生機,目的只是爲了讓她在我轉世的這段時間,替我鎮壓那些邪祟。
而如今我降生楊家,也是因爲當初薛永壽從我陵墓之中帶走的那本葬經已經落入了楊明風的手中,我追着那一縷聯繫,才成功的從地府轉生進了楊家,所以楊明風之前的話語便是因爲,我不是楊家子弟,我只是個來要回自己東西的債主!
說完這番話,我微微閉上了雙目,不忍看司徒語薇的表情,卻能感應到一股滔天的煞氣瞬間充斥了我整個房間,其實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沒有誰會開心自己整個人生都活在別人給自己編織出來的一場夢境之中,更不能接受自己一心所愛的人,也只是爲了利用自己纔會做出讓她感動的一切!
我皺了皺眉頭,睜開了雙眼,看到了眼前黑髮無風自動,雙腳離地懸空,整個人被一股戾氣包裹起來的司徒語薇說道:“司徒語薇,這是張全性讓我告訴你的,但是你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希望你不要遷怒於我!”
司徒語薇一雙慘白的眸子冷冷地打量着我,低聲說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就是張全性,他千方百計的欺騙於我,便是爲了轉世化成你如今的樣子,我倒要看看我殺了你,張全性是不是也會從此泯然於人世間!”
我冷哼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說道:“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只是一個你可以傾訴抱怨的過客,但是我不是張全性,我就是我,我是楊玉成!”話雖如此,我手上的動作卻是毫不懈怠,迅速的掐出幾個手印,手中緩緩出現了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劍。
司徒語薇雙目一凝,淒厲的吼道:“驅影之術,道生一劍,你連自己前世的記憶都沒有想起,怎麼會張全性獨門的術法?原來你也在誆騙我!”
葬經——人葬卷——驅影之術,施術者能驅動自己的影子戰鬥,適合糾纏一些無法正面硬剛的對手,無論影子被對手打散多少次,都會迅速的重新凝聚,只要施術者不受傷害或者靈力耗盡,驅影之術便無窮無盡!
我右手持劍,左手在齒間一劃,然後在眉心處虛點了兩下,口中喃喃念道:“一點天清,兩點地明,三點諸聖顯神靈,書就靈符,光芒萬丈,大顯威靈,急急
如無極高真律令!”
咒語唸完,我只感覺雙瞳傳來一陣火燒似的疼痛,然而在司徒語薇看來,我那一雙瞳孔之中泛着點點赤金色的光芒,宛若兩顆太陽一般灼人,不禁失聲喊道:“你這傢伙果然是張全性的轉世,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在雙瞳裡刻畫三味真火符,然後以自身心血起符,可灼陰靈,不過就算如此,你的道行依舊淺薄,能奈我何!”
“這雙眼睛雖然比不上大聖爺的火眼金睛,但是一般的魑魅魍魎也無法近身,可保我本人無憂,驅影之術重點便是一個纏字,你覺得,我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我自己都感覺我的聲音有些虛弱,此刻身體沉重的幾乎都不受我的控制,就連站在原地這一個簡單的動作都的耗費大量的心神去維持。
司徒語薇沉思片刻,恍然大悟的說道:“楊玉成,你跟你的前世張全性一樣,就是一個無所不爲的卑劣小人!你是想拖到你叔爺跟晁元亮回來?一個大林寺的武僧再加上一隻道行深不可測的殭屍,旁邊還有你的驅影之術騷擾,要對付我的確不難!”
我臉上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說道:“既然你如此聰明,應該也知道當初張全性的所作所爲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沒用要繼承他什麼的意思,我只想作爲我楊玉成這個有血有肉的生靈活着,而不是成爲讓某個人重臨世間的祭品!”
司徒語薇橫眉冷對,只是一身的煞氣全都收斂了起來,我也講瞳孔裡的三味真火咒和手中的道生一劍收了起來,這種狀態下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這雙眼睛隨時都會被三味真火灼燒成灰燼。
我將茶杯中已經快要放涼的茶水飲盡,長吁一口氣說道:“無論你信不信我,但是從某個方面來說,你跟我的目的都一樣,你想報復張全性,而我,想讓他無法操控我的身體,雖然手段可能不同,但是結果一樣!”
司徒語薇秀眉一挑,接口道:“你的眼神不像是在騙人,就像我不願意變成張全性手中的一顆棋子一樣,你也不願變成他復活的祭品,那麼我們可以考慮聯手。”
我臉上無悲無喜,心頭卻是樂開了花,不過還是冷聲說道:“聯手?聯手什麼?你剛剛還想殺了我,現在說要跟我聯手?我怎麼知道你不會突然在背後捅我一刀!”
司徒語薇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跟你一樣都想作爲自己活着,都想證明自己就是自己,不是張全性,可是我之前的記憶已經被張全性抹去,我一直都活在他給我編織的一場夢境之中,現在,夢醒了,我都不知道我還剩下什麼。”
“你還剩下讓他魂飛魄散,永不超生的執念!”
一個渾厚的男音忽然在房門外響起,司徒語薇跟我神色都是一震,來者何人?他又聽到了多少?他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我都沒有察覺到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