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皇后也不希望劉御史的事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了了不是嗎?”風清寒盯着一臉氣結的柳原邪肆一笑,“本王還能給太尉和皇后一個好主意,過幾日不就是葉家失散多年的大公子重歸葉家的見面會嗎?太尉大人剛好可藉此機會一探到底不是嗎?”
“明知葉家不可動,三王爺卻執着至此,究竟爲何?”柳原緩緩起身,冷臉直面風清寒,此時此刻,少了方纔那抹刻意的謙卑,到也盡顯了他朝庭一品官員的太尉風範。
“爲何?”風清寒邪侫一笑,即而幽幽道:“因爲本王開心,本王高興!”
“三爺身爲皇室正統皇子,就因此而要陷皇家於兩難,會否有違你身爲王爺的身份?會否會令當今聖上和太后失望呢?還是說?”語氣微頓,柳原話鋒一轉,直指風清寒,“還是說王爺其實是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眉尖一挑,風清寒漫不經心一笑,“到不知太尉大人所言的另有目的到底所指何事?”
“哼!”冷嗤一聲,柳原仰首,言辭砸砸,“想必三王爺也知曉,葉家根深勢大,雖不問這天下皇權,然其家族與各國皇室素來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皆以禮相交,方能相安無事,如今,王爺卻因劉御史之事硬要扯上葉家五公子,不軌之心卻已是昭然若揭——動葉氏,亂天下!王爺是想趁機而起!”
“呵呵!趁機而起?太尉大人言重了!若非太尉大人直言相告,本王到現今都不知曉,原來這葉氏竟是一隻如此了得的大老虎,竟是各國皇室都不敢與之相爭!只是,”語氣稍頓,風清寒挑眉,“葉家數百年來不歸皇權而得自在,想必自有其立足之本,而皇室如此大權卻不斷其根,這其中定亦有深意!不參於皇權不代表葉家超然世外,更不代表其族中之人不會犯錯,皇室不動葉家亦不表示皇家是懼葉家之勢。本王之意,太尉大人可曾明白?”
“王爺深意,下官不敢苟同!”說葉家是不會爲一個葉五公子而與皇室大動干戈嗎?柳原甩袖,眸光睥向金簾之後,神色竟是前所未有的肅然與複雜,今日局面但有定奪,這天下怕真是要風雲大動了。
“即是如此,那本王與太尉大人爭論再多也毫無異議,此事還是交於皇上定奪的好!”話落,風清寒睇了一眼對面閃閃金簾,即而厲聲道:“劉御史一案經本王與太尉大人調查得論,此案線索有二,一,可根據劉御史平日作爲,查他所有結交,看他是否得罪過什麼人;二,則是關乎質子這邊,滄月使者,可查;本王王妃,可查;葉家五公子,深查!”
“另,煩勞各位大人將今日此間衆人所生之事,所說之言一字不漏的記本,奏於皇上,切住,要一字不漏!”
風清寒語音一落,便有悉悉碎碎的聲響自金簾後面斷斷續續的傳來。
柳原聞此動靜,臉色剎時一白,“三王爺,你何苦如此煞費苦心!”
“本王煞費苦心!”風清寒譏笑一聲,“難不成外邊那些大人不是授意而來嗎?要說煞費苦心,那也是皇后多操勞了!”
“你!”柳原氣結,“三王爺如此深藏,多年隱忍不發,下官佩服!”
“佩服!”風清寒挑眉,幽然笑道:“太尉大人誇讚了,本王今日之舉不正是皇后娘娘等待多時,喜聞樂見之事嗎?如今皇后一願達成,太尉大人做爲當今國舅,想該高興纔是!”
高興?柳原雙頰氣的通紅,皇后心中之願他何嘗不知,何曾不曉,只是,這當中過程何其兇險,如若她心願達成尚好,倘若不能,那他柳家豈不是要遭受滅門之災!
皇后之心是何等固執,如若讓她得此契機,定不會放過,如今亂勢在即,各路人馬本已虎視已久,而今這三王爺又硬要拉葉家下水,這天下之局面怕再不是人所能掌控的了的了!
“唉!”柳原喟然一嘆,即而轉身,背對着風清寒,負手而立,滄桑道:“三王爺此等天縱奇才,老夫萬望你不要忘了貴妃之願纔好!”
聞得柳原此言,風清寒神色稍變,即而道:“得太尉大人提起,本王自是不敢相忘!”
“呵呵!”柳原搖頭苦笑,若非自己聽命於太后和皇后二人,又對風清寒太有把握,這局面何以會變動的如此之快!人果不應自視過高,只可惜,如今這局已不是他一人之力可改的了,這三王爺隱忍多年,如今一朝得露,必有把握在心,“如此甚好!”
話落,柳原便撩開金簾,大步離去,再怎麼不願,從現在開始,他也得加快佈防,以保柳家生存!
望着柳原離去的身影,飛雪不禁怔了怔神,那種感覺,那種命運被人厄制的感覺再一次澎涌而起,殺了劉御史本是看不慣他騷擾櫻花舞的無心之舉,卻不想竟成了這動3亂天下的導火線,連累了葉逍遙不說,還……
“王妃臉色這般難看,怎麼?”風清寒自榻上而起,拉着飛雪的手,細細摩挲着,“是身子不適嗎?”
呃?飛雪回神,睇了一眼神色高深莫測的櫻花舞,即而牽強笑道:“沒有,本以爲你帶我過來這邊是賞景來着,卻不想鬧來這麼一出,本是滿含期待,如今差異這麼大,心中自然有些不滿,何況,”語氣微頓,飛雪嘟了嘟嘴角,頗爲不悅,“何況還讓我無端端的染上了一個嫌疑犯的名頭,做爲男人,做爲當今赫赫有名的三王爺,你丫真是好本事!”
“呵呵,今日雖是本王考慮不周,但事情發展卻也非我所願,何況,嘿嘿!”風清寒扯脣,極爲無恥一笑,“何況王妃也知曉,那赫赫有名的名頭是如何得來的,又何必這般寒酸於我呢!再怎麼說,本王也是你的夫君不是!”
“得了吧你!”飛雪側首,明顯嗤之以鼻,“方纔本姑娘看你還挺有氣勢的,怎麼一下就蔫了呢!”
話落,也不顧風清寒之警告,便大搖大擺的甩開某男的手,一派瀟灑的朝着櫻花舞而去,“嗨,妖孽小受,多日不見,你丫可真好!”
呃!妖孽小受?櫻花舞嘴角一抽,這一天一名的,“王妃說笑了,上次於宴會上匆匆一見,舞還未感謝王妃捨身相護之恩,又怎麼擔得起王妃這一個好字!”
“喲!”飛雪挑眉,擦了擦鼻間,出言諷道:“真是虧得質子還記得那件小事啊!”
“如此大恩,舞怎能輕易相忘!”櫻花舞豁然擡眸,灼灼相望,竟是一語多意,飛雪之恩於他而言,何只是恩而已。
“切!”飛雪冷嗤一聲,竟是不以爲然,“你丫就算了吧,姑奶奶若早知道你丫是這麼一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傢伙,我哪會爲你而傷了自己身體!”
“舞深感慚愧!”櫻花舞垂眸,長睫微顫,竟又是一副弱柳扶風之姿。
飛雪見此情景,忍不住撫額長嘆,這丫這般風情也難怪那些個朝庭官員一個個對他垂誕不已,可氣的是這貨卻猶不自知,“行了!你丫就別慚愧了,姑奶奶不怪你!背了這個嫌疑犯的名頭純屬倒黴,你丫也不必放在心上,免得想多了傷了身體!”
“方纔之勢,舞言辭之間多有得罪,還望三王妃見諒!”
見諒?飛雪抿脣睇一眼身後的風清寒,默了一瞬,方纔置詞,“什麼見諒不見諒的,葉五公子不只於你有恩,更於我有大恩,上次若非得他相救,想來我也不會站在這裡,你會唯護於他也屬人之常情,而我,”語氣微頓,飛雪苦笑,“並非不記他恩,只因,所在立場不同,不得已而爲之!”
不得已而爲之?秀眉微擰,櫻花舞斂眸思索,知曉飛雪話中藏有深意,耐何,兩人交集實在太少,竟是一時不能理解,正欲再說些什麼,卻見風清寒緋紅寬袖一伸,竟堪堪拉着飛雪退了回去。
“方纔那柳太尉話裡話外都說王妃與質子走的太近,怎的,那太尉人剛纔一走,王妃便不長記性了呢?”
“切!那柳太尉說話放屁似的,就你丫信!”
“本王當然不信!”風清寒垂眉一笑,也不真惱飛雪方纔舉動,“只是,王妃方纔不還說本王沒讓你賞賞這質子府的美景嗎?”
“賞景!”眉角微抽,飛雪想着方纔這房內暗藏的刀光劍影,渾身都有顯不自在,不說她本不是什麼文雅之人,便是是,此刻確也沒了那心思,“我看還是算了吧,看今天也不是一個什麼好日子,何況,好歹我還看足了美人!”
呃!聞得飛雪這般言語,櫻花舞同風清寒竟是雙雙一愣。
“何況,王爺今日該還有一事沒完成吧!”
“哦?”風清寒作勢驚詫。
“你丫不是答應某二貨去一趟丞相府,探望控望那蛇蠍美人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