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寶兒反應快,發現了安月如的不對勁之後,馬上就衝了上來,幫安月如將那酒杯撿了起來,而後趕緊將安月如扶了起來“大小姐身子怕是有些不舒服了吧,你的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這麼多酒了。”
寶兒一邊埋怨安月如,一邊將安月如扶出了宴席,方雲澤倒是沒有阻止寶兒和安月如,只是依然呆呆的端着那酒杯,直到寶兒和安月如的身影消失,纔將那杯美酒一飲而盡。
鳳奕一直都在看着安月如,他知道安月如體內的劇毒,自然知道安月如會突然手腳發軟是因爲何故,原本打算追上安月如的,無奈自己被吳玉珍死死地纏住,根本就不能離開,最後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大小姐,你的身子怎麼樣了?還能撐得住嗎?要不然咱們就回右相府吧。”寶兒將安月如扶到了不遠處的石凳上坐下,而後拿出帕子,給安月如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看着安月如緊皺着眉頭,一直不斷的出着冷汗,寶兒心中真是焦急非常,但是又沒有別的法子。
“沒事,我還能撐一會兒,現在宴席還沒有結束,我們先行離開實在有些過不去。”安月如擺了擺手,說道。
看到安月如一定要硬撐着,寶兒也沒了辦法,只能無奈的站在一旁,不時替安月如擦擦冷汗,就在這時,寶兒突然順着月光看到了慢慢朝她們主僕走過來的一道人影,不由得就緊張了起來,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想要加害她們主僕二人吧?
寶兒正忍不住的哆嗦着,猛地就被人往肩膀上拍了下去,寶兒原本就緊張的不得了,如今突然被人這麼猛地一拍,馬上就叫了一聲,而後雙眼翻白,直接就暈了過來,安月如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看向身後。
“墨子然,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啊!”看見拍着寶兒的動作還停在半空中的墨子然,安月如不由得怒道,這墨子然居然一出現就將寶兒嚇暈了,怎能不讓她生氣。
“我只是想開開玩笑而已,誰知道這小丫鬟這麼不經嚇。”墨子然無奈的攤攤手,表示自己實在是很無辜,方纔他只是想在寶兒身後拍一拍,嚇一嚇她們主僕二人而已,沒想到居然還把寶兒嚇得暈了過去。
“你還好意思說,快些將寶兒救醒啊!”安月如見墨子然還一副沒事人的模樣,趕緊催促道。
不過墨子然倒是沒有馬上將寶兒救醒,而是前前後後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人之後才走到安月如的身邊,而後小聲說道:“月如,我跟你說一件事,說完了再將這小丫頭救醒吧。”
安月如看着墨子然的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想着墨子然應該也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說,因此才覺得少一個人知道便是好事,所以纔不將寶兒救醒的。
“你有什麼事就儘管說吧。”安月如看着地上實在太過溼涼,又讓墨子然將寶兒扶起了半個身子,這才讓墨子然有話快說。
“這個……月如,你說若是有一個女子邀你過幾日出門遊湖,說明了什麼呢?”墨子然搓着手,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問道。
安月如一聽墨子然這話便覺得不對勁了,墨子然口中這人分明就是說的他自己啊,不過那女子又會是誰呢?
“應該是對你有殿意思吧,要不然邀你出去遊湖作甚?”安月如順着墨子然的問話回答道,果然墨子然猶豫了好一會兒,又接着問道:“那……若是這女子已經嫁過人,但是她夫君又因故死去,然後……”
其實墨子然說的這麼明白,安月如早就猜出來他說的是長公主了,見墨子然還要支支吾吾的繼續說下去,安月如馬上就沒了耐心,直接開口就說道:“你說的不就是長公主嗎?何必支支吾吾了半天啊,長公主邀你出去遊湖?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安月如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而且還直接將長公主的名號唸了出來,弄得墨子然又是緊張的四下張望,心裡又是一股不悅。
“月如,難道你就沒有覺得不高興或者不自在嗎?”墨子然悶着聲音對安月如問道,倒是問的安月如有些一頭霧水的,長公主邀墨子然出去遊湖,她爲何要不高興?
“當然沒有了,雖然長公主已經嫁過人了,而你又是墨家的三公子,而且還尚未娶妻,不過長公主身份高貴不說,人也非常好,而且容貌也十分標緻,我個人覺得你們還是非常般配的。”安月如將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與墨子然說了一遍,卻沒想到墨子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甚至是狠狠地冷哼了一聲,害的安月如馬上就停了下來,呆呆的看着墨子然。
“你哼什麼啊?還有什麼要說的?要是沒有什麼要說的就快些將寶兒救醒啊!”安月如見墨子然還敢對她鬧脾氣,立馬就沒了耐性,想朝墨子然踹一腳,卻無奈根本就提不起力氣。
墨子然冷着一張臉將寶兒救醒,而後又不服氣的揹着身子對安月如說道:“你放心,過幾日我和長公主遊湖的時候肯定會帶上你的,安大小姐!你就別想置身事外!”說罷,墨子然頭也不回的回到了宴席上。
寶兒剛剛清醒過來,聽到了墨子然的話更是一臉的茫然,完全不知道墨子然在說些什麼,而安月如卻是知道的,不過她也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墨子然和長公主相約怎麼還要帶上自己,若是在21世紀,她不就是一個碩大的電燈泡嗎?
兩主僕回到宴席上,發現不少賓客已經紛紛向長公主道別了,這才意識到宴席已經結束了,兩主僕皆是鬆了一口氣,總算可以回右相府了。
趁着自己還能轉過身子,安月如又看了看鳳奕的位置,卻發現鳳奕的位置早就空空如也,想來鳳奕可能早就和吳玉珍一同離去了吧,帶着濃濃的酸澀,安月如勉強的笑着和長公主道別,這纔在寶兒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安月如正打算在馬車裡頭好好的休息一會兒,誰知道纔剛剛睡的迷迷糊糊的,馬車就突然停了下來,安月如睜開眼睛,就發現寶兒也是一臉的茫然,兩個人都不知道馬車爲什麼會突然停下來了。
“大小姐,是四皇子的馬車。”外頭的車伕突然說道。
居然是鳳奕?安月如猛地就馬上坐了起來,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鳳奕,她也不知道鳳奕會這麼光明正大的來找她是爲了什麼事。
正當安月如覺得奇怪的時候,鳳奕突然撩開了安月如馬車的簾子,而後鑽了進來,寶兒識相的趕緊就低着腦袋出了馬車,一時間馬車裡頭只剩下了安月如和鳳奕兩個人。
“別緊張,別驚訝,我來找你是有正事的。”還沒等安月如開口問話,鳳奕就主動說道,而後從自己的衣裳裡頭掏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瓶子,不由分說就遞給了安月如。
安月如看着自己眼前的那個小瓶子,卻只是看着,沒打算接過來,鳳奕也不急着催促,只是帶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安月如,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一時間竟是安靜非常。
“這是什麼?”最後居然是安月如撐不住了,指着那瓶子就對鳳奕問道。
“是解藥。”鳳奕依然是帶着淡淡的笑容,在安月如的面前,他永遠會帶着這樣讓人如沐春風一般的笑容,但是安月如卻一直沒有注意到。
沒想到鳳奕居然是帶着解藥來的,而且這解藥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能找到?帶着深深的疑惑,安月如依舊是不肯將那解藥接過來,鳳奕彷彿知道安月如在想些什麼似得,繼續開口說道:“這解藥是我費了不少人力心力纔拿到手的,你若是不吃,過不了幾日就是你的祭日了。”
其實不時鳳奕在恐嚇安月如,估摸着時間,過幾日應該也是毒發的日子了,也難怪方纔鳳軒在宴席上看到安月如,會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了,大概是覺得安月如過幾日會毒發身亡,根本就用不着他出手了吧。
看着眼前的解藥,安月如最後還是沒忍住,伸手將那解藥接了過來,雖說之前她對自己的生死看的很淡,但是現下她的內心一直在堅持着,她絕對不能就這樣死去,還有很多事情沒有等着她去解決,她絕對不能就這樣在劇毒的折磨下死去。
“我還有話沒說完呢。”知道安月如接過解藥之後肯定會第一時間讓自己下馬車,趁着安月如還沒說話,鳳奕又開口說道。
安月如皺着眉頭,心裡腹誹道:“這鳳奕難不成是會讀心術不成?怎麼我想什麼他都知道。”
“安大小姐,你自己也清楚,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好事,你既然接下了這解藥,那必定要答應我做一件事情作爲交換才行。”鳳奕悶着聲音說道。
原來鳳奕給自己解藥,同時也要自己答應給他做一件事情才行,想不到鳳奕也是這樣的人,自己再一次被利用了,而且還是曾經這麼親密無間的鳳奕。
安月如心中說不難受是假的,若不是強忍着,恐怕她早就控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怒意和酸楚之意,讓鳳奕滾下馬車了,但是現在爲了讓自己拿到解藥,好好的活下去,絕對不是和鳳奕耍性子的時候。
“你想要我做什麼?”安月如冷着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