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聖教內,易水寒的地位可謂飛速提升,連教主皇甫倩都要尊他三分。
易水寒在大殿內滔滔不絕的向衆人講訴穿越到混元大陸之後發生的事情,將衆人聽得目瞪口呆,就連皇甫倩都心生後悔,當初若是自己走到那混元大陸去……
骷髏老人覺得易水寒說的太過邪乎了,難免有些誇大的成分,便賠笑着問他:“水寒啊,你說那個世界,元嬰期能有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小孩,分神期還有分身是嗎?真的有那麼神奇嗎?”
易水寒仰頭哈哈大笑,走到了骷髏老人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骷髏叔,我一猜這些說出來你都不會相信,我還告訴你,那個世界的骷髏,可是非常厲害的。堅韌無比,刀劍難破。”
他說着說着,頭頂忽然金光閃現,一個與他長相一模一樣的小人,桀桀的笑着就站了出來,雙手掐着腰,得意非凡。
骷髏老人略帶羨慕的眼神看着易水寒的元嬰,剛要伸手去摸摸,那小傢伙卻忽然又鑽進腦子裡面去了。
易水寒擺了擺手,笑道:“元嬰比較弱,稍微有點差池,我可就沒命了。”
“嗨,我還會害你嗎。”骷髏老人不滿的說了一聲,然後接着說道:“你剛纔說骷髏將軍堅韌無比,刀劍難破?那個世界當真有如此厲害的骷髏?”
易水寒點了點頭:“那是當然,我就曾經遇到過,滿地都是骷髏,我差點沒命跑出來。”
皇甫倩微笑着站起身來,走到易水寒的身邊,微笑着對他說:“水寒啊,你這次回來,我發現你的性格也變化了很多,沒有以前那麼自高自大了。不如你抽出時間來,交給我們那個世界的修煉法則,我們也好元嬰分身。”
易水寒點點頭:“那自然是沒問題,可是如今的關鍵事情,就是那個風辰,與我實力不相上下,該怎麼除掉他。”
“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他們現在只不過是一盤散沙,風辰一個人根本就撐不了多久,也就威風一時而已。這樣吧,你們先休息,我去找長老們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計劃,由他們的加入,事情會變得簡單許多。”皇甫倩道。
易水寒輕哼一聲,滿臉不屑之意,傲然說道:“那羣老傢伙,爲什麼要依靠他們,在天聖教內作威作福,卻不曾見他們做過什麼實事。”
皇甫倩聽到易水寒這麼說話,臉色驟變,趕緊探頭望向了大殿外面,神識散開,瞧見無人偷聽,心中才稍稍安穩。
在場的諸多天聖教衆人個個臉色微變,似乎很怯怕談及天聖教的長老。
皇甫倩皺着眉頭,聲音稍冷,低聲斥道:“真是沒大沒小的,縱然是對長老們不滿,也絕對不要說出來。剛纔還誇你性情改變,轉眼間就又變回來了。”
易水寒心中十分不服氣,惱火的說道:“這些老東西到底有什麼,我可不怕他們,十個八個的一起上又能怎麼樣!”
皇甫倩冷喝一聲:“夠了。”她神識查看了一下,幸虧附近沒有人,然後對易水寒說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易水寒氣呼呼的站在大殿內,不動不搖。
皇甫倩皺着眉頭看着他,似乎是一個母親在責備孩子不懂事一樣,隨後她一擺手:“你們都下去休息吧,他自己願意站就讓他在這站着。”
“是,教主。”衆人齊聲回答。
一顆老槐樹下,雲星和羽滅兩個人,一老一少對面而坐,正談的高興。
當雲星將混元大陸上的奇怪事情說出來之後,素來被認爲是冰山性格的羽滅,竟然一臉紅潤,好奇之心大起。
他將拂塵搭在胳膊上,又接着問雲星:“雲星小友,你說那滿城的百姓都死了個精光,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星一甩手,不屑的說:“嗨,還不是那個什麼隱族人在搞怪,最後還不是被我大哥給捏死了。老頭,你知道嗎,還有一個地方叫死亡禁地呢,那個地方……”
風辰看着遠處的樹下,雲星和羽滅正聊得高興,欣慰的笑了笑。他身上的傷已經調養的差不多了,連奕此時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風辰猜測他之前可能與血色風辰接觸過,可能是因爲先入爲主的緣故,他認爲血色風辰纔是真正的風辰,而不太願意搭理自己。
風辰苦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卻發現阿亡正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崖邊,正眺望着遠處的層層雲海。
風辰站起身來,琢磨着是不是該給阿亡找一個老婆了,忽然發現遠處的天空當中,飛快的衝過來了幾道身影。
雲星、羽滅、風辰、阿亡幾乎是同一時間反應過來,齊刷刷的偏頭望去,心裡猛的繃緊了心絃。
等到那幾個人影過來之後,風辰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原來是熟人,連奕帶着雪國的國王秋寒雪,還有秋寒雪的女兒秋雨兒一起過來了,身後跟隨着的是雪國的幾個高手,目測實力都在分神期左右。
秋雨兒一臉興奮的跟在連奕的後面,風辰看着秋雨兒怔怔出神,她已經不再是當初自己到雪國時的那副幼小模樣,已經出落的非常水靈了。
秋雨兒穿着一身潔白的狐皮襖,領口邊是一圈白色狐毛,襯托着她雪白的鵝蛋臉,更增添幾分可愛。
她看到不遠處的風辰之後,先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似乎很好奇,然後呵呵一笑,快步的跑了過來:“大哥哥,還記得我嗎?”
風辰笑了笑:“當然記得了,小公主,上次見面的時候我還要低頭跟你說話呢,沒想到這麼快就長大了。”
“嘿嘿,那是當然了,還有哦,告訴你,我已經找到爹了。”秋雨兒微圓的小臉蛋上浮現出兩個小酒窩,嘴脣微張,露出了一排潔白的貝齒。
風辰看着她,忽然一怔:“這個小女孩長得挺不錯啊,她應該就是連叔的女兒,阿亡如果和她成了……”
正在想着,忽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如寒刀一般刺入了他的腦海當中:“想什麼呢!”
風辰擡頭看着眼前的連奕,依然是如以往一樣的冰冷,似乎根本不是活人一樣,臉上的刀疤還在那裡靜靜的躺着。
風辰笑着抱拳:“侄兒拜見連叔。”
連奕點了點頭,語氣冰冷的說:“很不錯了,剛纔我那一聲用了八成功力,你在毫不設防的情況下竟然無礙。”
“那還要多些連叔的指點,沒有您的指點,我如今什麼都不是。”風辰謙遜的笑着說。
連奕對這些恭敬的言辭並不喜歡,依然是冷着一張臉。
秋寒雪穿着一身紫色的棉襖從旁邊走了過來,微笑着挽着連奕的胳膊:“阿奕,別冷着臉對孩子了,他現在的修爲這麼強大,而且很有自己的見解,不需要別人的嚴厲管教了。”
連奕還沒有說話,風辰已經先行拜了下去:“小侄拜見嬸嬸。”
“誒,起來吧。”秋寒雪微笑着,伸出一手託着風辰的胳膊。
風辰依稀還記得,當初自己去到雪國的時候,秋寒雪也是一臉冷色。如今尋到了自己的丈夫,性情變得如此溫順,當真有些不可思議。
連奕看着風辰,似乎是想問他這些年過的怎麼樣,但是卻始終沒有開口。
風辰微笑着開頭說道:“連叔,不如我們坐下來,我將這幾年的經歷講給你聽,如何?”
“嗯。”連奕點點頭,在樹下盤膝坐了下來,雙目微閉,似乎是進入了冥想的狀態。
秋寒雪也跟隨連奕一起坐了下來,秋雨兒哈哈笑着:“我也要聽,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一定很精彩……”
她說着剛要坐下來,風辰忽然對她說道:“小雨,不如這樣,你去找那邊的那個哥哥,他講故事更精彩,他以前可是一個殺手哦。”
“切。”秋雨兒嘟着嘴:“殺手有什麼好玩的,除了殺人就是殺人。”
“不對不對。”風辰趕忙笑着說:“殺手可沒有那麼簡單,殺手之間也是有等級規定的,而且他不是單獨的殺手,他可是一個殺手組織的內部人。”
秋寒雪看了一眼秋雨兒,溺愛的摸了摸她的頭:“你去跟那位哥哥玩吧,聽話啊。”
“哦。”秋雨兒似乎很聽從母親的話,秋寒雪說過之後,她馬上站起身來跑去找阿亡了。
秋寒雪看秋雨兒離開了之後,轉頭看向風辰:“你將雨兒支開,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單獨對我們說啊?”
“啊?”風辰略略詫異,隨即哭笑不得:“我沒有啊,我只是……來講一下我穿越到混元大陸之後的故事吧。”
他剛要開口講,卻見連奕睜開眼睛,看向遠處崖邊的秋雨兒與阿亡。
似乎是看透了風辰的心思一樣,他看了兩眼,便說:“他們兩個不合適,雨兒不會喜歡這麼木訥的人的。”
連奕說完之後又閉上了眼睛,風辰尷尬的看了看遠方,果然就見雨兒在阿亡的身邊問個不停,阿亡似乎想解釋,卻一直插不上嘴。
秋寒雪噗嗤一笑,輕輕捂着嘴:“難爲你這個做兄長的了,原來是想給我女兒找婆家啊。不過呢,雨兒她還小,不懂事,你下手未免太早了吧?”
風辰心中無語,臉上苦笑,看着遲鈍木訥的阿亡,一道神識傳送過去,厲聲喝道:“你小子給我活動起來,別那麼笨!”
阿亡一愣,轉身看了下風辰,不解其意,還以爲是要自己將以往的經歷講給秋雨兒聽,便點了點頭。
他趁着秋雨兒說話的一個空擋,插了一下嘴,然後開始講訴以往的種種,講訴混元大陸的事情。
秋雨兒先是不願意聽,後來竟然慢慢的聽得入迷了。
阿亡也越講越順暢,從自己小時候加入隱龍軒殺手組織,一直到最後任務失敗,被打殘扔了出去,讓風辰收留。
天邊的一輪日頭漸漸的飄向了西方,負責在另一個山頭建造宮殿的人羣也歇工了,衆人晚上聚集到了一起,共同商議對抗天聖教的事情。
上百堆篝火噼裡啪啦的崩出火花,幾個比較有身份的人聚在一起。
此時幾乎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轉到了風辰身上,在座的衆人看來,似乎只有風辰纔有發言權,隱隱將他當做首領對待。
風辰哪裡收到過這種待遇,看着山上的兩千號人都在聽從自己下發命令,忽然覺得有些手忙腳亂,哈哈一聲笑,遮掩了尷尬:“咱們大家聚集起來不是商議的嗎,別都不說話啊,看着我自己說多沒意思。”
“對啊,對啊,大家一起討論吧。”九華派的掌門人王峰笑着說道。
羽滅點了點頭,看向了人羣的當中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微笑着說道:“要說資歷深,我想太叔常道兄如果自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吧。”
太叔常,玄幻宗的掌門。
當初如日整天的玄幻宗作爲正道之首,是第一個被天聖教滅了門派的,。
玄幻宗千年基業毀於己手,怎麼能令太叔常不惱怒,不憎恨。玄幻宗自從被攻戰之後,太叔常整日整日不說話,只知道閉關修煉,是以變得有些瘋瘋癲癲。
此時羽滅將話頭指向他,他只是淡漠的看了衆人一眼,說:“這不是有個風辰小道友嗎,論及修爲,誰也不如他,還是讓他發言比較好。”
話頭饒了一圈,又落到了風辰的身上,他乾笑一聲,道:“既然大家都不願意發言的話,那我就拋磚引玉吧。我是這樣想的,我先去那武夷山看一下,探測一下天聖教長老的實力,然後再決定是直接進攻,還是使用計策。”
太叔常皺紋橫生的老臉上,肌肉輕輕的顫抖一下:“哼,什麼天聖教,分明就是魔教。”
“是是是,在下失言,還請前輩見諒。”風辰急忙站起身來彎腰道歉。
太叔常看也沒有看他,道:“罷了,我只是針對魔教,小道友不要誤會。”
“豈敢,豈敢。”風辰賠笑說道。
羽滅看着風辰,上下打量了一個,略帶擔心的說道:“小道友,你自己一個人上武夷山去打探虛實,會不會太過冒險了?”
風辰搖了搖頭:“不會的,說要殺死他們,我沒把握。說要逃跑,那我還是比較有把握的,他們想殺我,還難得很。”
衆人商議了之後,一致認同了風辰的建議,讓他自己單獨上武夷山去打聽消息。
等到會議散了之後,風辰與雲星坐在一起,雲星撥弄着手裡的一個稻草,有些嘲諷的說:“這些人可個個都比猴精,自己不去送死,讓你去。”
“唉,雲星,不能這麼說話,是我自己要求去的。”風辰笑着解釋了一下,擡頭看了一下天,卻發現阿亡似乎不在,便問道:“你知道阿亡到哪裡去了嗎?”
雲星點點頭,衝遠方一努嘴:“泡妞去了。”
風辰順着他的指點看了過去,遠方的山腳下,黑夜之中,風辰隱隱看到兩個身影正在互相攀談說笑。
他呵呵一笑,心道:“這個小子可算是開竅了,終於學會怎麼逗女孩開心了。”
略微一閉眼,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了。
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來,陰陰暗暗的。周圍的人打坐的打坐,入睡的入睡,靜悄悄的,就連一聲鳥鳴都沒有。
風辰輕悄悄的站起身來,不動聲響的直接御劍飛離了這個地方。
當他的身影在武夷山盤旋一圈之後,看着那幾個山峰之上的宏偉建築,心中有些說不清楚的滋味,當初他也來過這裡。
悄悄的接近了一個偏僻山峰,恰好有一個四個天聖教的弟子正在巡邏,似乎還沒有睡醒一樣,漫不經心的走在宮殿前面的小石子路上。
風辰血魔眼微微一亮,其中三人便已經倒地斃命了。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還沒有察覺到什麼東西,風辰已經悄然出現在他的後面,將三具屍體踢到萬丈懸崖之下。
他踢屍體發出的聲響頓時讓前面的一人警覺起來,他慌忙的轉過身,看到風辰先是一愣,緊接着便想要扯開喉嚨大聲吼叫。
風辰微微一笑,血魔眼一亮一滅,那個傢伙就已經昏迷了過去。
風辰扛起他放在肩上,飛快的駛離了這個地方,來到一個寂靜無人的地方,又將那個傢伙給提醒了。
天聖教的小弟子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心裡一陣陣的恐慌,直覺告訴他對方一定很強大,把他嚇得躺在地上不敢說話。
風辰笑了笑:“告訴我,你們天聖教那幾個長老的事情,說的越詳細,釋放你的可能性就越大。”
那個小弟子急忙點了點頭:“好,好,我們天聖教一共……啊,呸,他們魔教,一共有十二位長老,平時都是閉關的,根本就不出門。”
風辰皺着眉頭仔細的聽着:“繼續。”
“沒了。”小弟子無辜的說道。
風辰臉色一冷,看着那個小弟子,陰聲陰氣的說:“你是不是嫌活得時間太長了?耍我是吧?”
“不不不,大爺。”小弟子急忙趴在地上磕起頭來,眼淚也跟着一起掉下來:“大爺,我是真的不知道,您想想,長老們那是多麼機密的事情啊,我怎麼能夠知道。我才加入沒幾天,就是想吃口飽飯而已,您、您就饒了我吧。”
風辰輕哼一聲,看着他略一遲疑,便伸出一手,朝着他的腦袋輕輕一拍。
那小弟子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斃命,完全沒有絲毫的痛苦。
“哈哈哈哈哈……膽小鬼,爲什麼不直接出手呢!”一聲冷喝從遠空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