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火盆已經生起。{純文字更新超快}
手還是冰涼,心卻已經火燙。
君玉看着那雙因爲等待和擔憂,所以變得憔悴不堪的目光,不由得伸出手去,輕撫了一下那樣的眉眼。
拓桑立刻緊緊抓住了那隻手,憔悴的目光逐漸恢復了神采:“君玉,你終於回來了。”
君玉微笑着點了點頭。
席捲的雪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止,黎明的微光反射着外面冷冷的積雪,火盆裡的火光也漸漸地黯了下去。{純文字更新超快}
依偎在一起的兩人睜開眼睛來,黎明的寒意,比夜晚更甚。
朝陽已經升起,揉在臉上的雪針扎一樣的刺疼。
君玉笑道:“這裡還有什麼好地方?”
拓桑眨了眨眼睛:“有一羣老朋友在等你。”
換了任何人這樣眨眨眼睛,都是平常之極,可是在拓桑如此之人身上看來,就特別的古怪,君玉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老朋友?”
拓桑看她這樣大笑,自己也十分開心,拉了她的手,往後面的山谷飛奔而去。{純文字更新超快}
太陽幾乎快要升到頭頂了,那山谷裡的一片金黃幾乎刺得人的眼睛都睜不開來。
“看看你這羣老朋友如何?”
君玉放眼看去,山谷裡全是四處活動的皴猊,其中絕大多數有着金色的黃黃的長毛,其中,有一頭通體雪白的皴猊,更顯玉雪漂亮。
爲首的一隻皴猊聞得氣息,漫步跑了過來,正是拓桑被拉汗教和赤金族精兵圍攻時,君玉指揮作戰後撫摸過的那隻。
那金色長毛的頭顱溫順地搖了幾搖,吐了一下猩紅的舌頭,嘴巴里呼出陣陣熱氣。君玉伸手摸了摸它的手,樂了:“你還認得我啊,老朋友。”
那皴猊擺了擺尾巴跑開了。
正是因爲有了這羣皴猊,所以這谷地方圓百里都沒有什麼足跡。
太陽越升越高,在山谷活動的皴猊已經越來越少,有些跑起來,如一陣疾風,是到谷外覓食或者廝殺去了。{純文字更新超快}
這寬大無比的谷地,四處是砂石,偶爾有些土撥鼠、無名小獸從最邊緣的角落竄過,少數徜徉其間的皴猊也並不去追。
放眼望去,谷中的一面山崖白雪皚皚,偶爾裸露在外面的則是猙獰黑褐色的山色,但另一面山崖則有很多堅韌的形狀各異的細草纖葉或者是一些難以形容的似花非花的古怪植物。
君玉知道這些植物中,很多是珍稀的草藥。在西北軍營裡瘟疫橫行的時刻,她曾在夏奧喇嘛帶來的草藥中見過一些。
君玉的目光停在了一片紅色上。
山崖上,那紅色太過耀眼,在陽光下,燦若朝霞,也不知是一朵什麼樣的花兒。
拓桑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飛身掠起,直奔那山崖。
一會兒後,拓桑回來,手裡拿了那花兒:“君玉,給你。”
君玉含笑接過,小小的紅色花兒,有一股十分奇異的香味。
君玉拿了花兒,跑開幾步,拓桑也跟着跑了幾步,忽見君玉俯身抓了團雪隨手一扔,向自己打來。
拓桑一怔,那雪團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額頭上,然後散開去。
“呵呵,呆子,你不知道躲麼?”君玉大樂,再次俯身,又抓了團雪朝他扔來。
拓桑幼年進宮,從來不曾玩過這種遊戲,但是,也立刻明白過來,大笑着也學君玉的模樣,拾了雪團向她扔去。
君玉奔跑着躲閃,兩人速度加快,已經離開山谷越來越遠。
拓桑的準頭實在太差,雪團每次快到君玉面前,總是先已掉了下去。
“哈,拓桑,你功力大大退步了。”
“我怕打在你身上,會疼痛。”
“呆子。”
君玉嘆息一聲,笑着搖搖頭,心裡忽然一陣悲楚。!~!——“鳳城飛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