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中堅和水靈緊隨其後。三人走進那耳室之中,只見這間耳室之中靠着南牆擺了七八個圓圓的大甕,這幾個甕足足有一米來高,頂上蓋着木製的蓋子。甕壁上繪着一些飛鳥游魚,看上去古香古色。不知道這大甕是做什麼用的。
耳室東面一個半米高的人像頭顱低垂,身上穿着一件灰撲撲的衣服,臉上也是灰撲撲的,似乎是一具泥俑。
三人環視一週,沒有看見那黑衣人的蹤影,心裡都是一怔。
風冷情慢慢走到那泥俑跟前,向那泥俑望去,只見那泥俑背後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心中一動,剛要出手,只見一道黑影從那泥俑身後嗖的一聲竄了出去,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奔出這耳室之外。
風冷情一聲低喝,也是身形如電一般追了出去。
水靈和鐵中堅正自愕然之際,風冷情和那黑衣人已然影蹤不見。
鐵中堅跺了跺腳,道:“水姑娘,咱們追。”轉身便往耳室門口衝了過去。就在這時,只聽轟隆一聲,那耳室上方一塊巨大厚重的石頭從天而降,將這耳室的小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水靈和鐵中堅頓時困在這狹窄逼仄的耳室之中。
鐵中堅叫了一聲苦。心道:“這耳室雖然看上去平平無奇,誰能想到在這耳室的門口上方竟然懸着一塊斷龍石。門外人一按機關,這斷龍石自動降落,便會將這耳室之中的人困死在耳室之中。
水靈看着這將耳室堵得嚴嚴實實的巨石道:“鐵大哥,這是斷龍石嗎?”
鐵中堅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正是那斷龍石。咱們只怕短時間出不去了,只能等着俺風兄弟來,打開機關,咱們才能出去。”
水靈皺皺眉道:“可惜,我那幾枚霹靂子都用光了,要不然,就是炸也能炸出一條路來。”
鐵中堅走到那一塊斷龍石跟前,伸手拍了拍,只聽這斷龍石發出沉鬱的聲音。看來這一塊斷龍石怕不有上千斤重。
鐵中堅和水靈一籌莫展。二人在這耳室之中轉了幾圈。水靈心道:“也不知道爺爺現在怎麼樣了。”心中焦躁起來,一腳便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大甕踢了過去。
這一下使上了七成力道,水靈雖然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但這一腳踢在那大甕之上,還是將那大甕踢出了一個口子。大甕的缺口裡面赫然現出一尊人形。
鐵中堅心中好奇,湊了過去,只見那甕棺裡面乃是一個盤膝而坐的老年男子。
那老年男子肌膚之上抹着一層淡淡的金粉。肌膚似乎依舊充盈。身子做的筆直。雙目微闔微閉。看這意思,這口大甕竟然是一個葬人的甕棺。
水靈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甕棺,心裡頗感好奇。當即走到那第二口大甕跟前,正欲將那大甕再次踢破一個窟窿。
鐵中堅飛步奔了過來,笑着對水靈道:“水姑娘在,和甕棺有蓋子的,咱們打開這甕棺的棺蓋,就可以看到裡面是些什麼東西了。”
水靈大奇,道:“這東西還有蓋子?”
鐵中堅點點頭,走到那第二口甕棺跟前,伸手在那甕棺的中間部位摸了幾下。而後雙手抓住那甕棺的中間部位,來回一錯,幾下之後,那甕棺的蓋子應手而開。
水靈大喜,走到那甕棺跟前,探頭向裡面望去,只見這一口甕棺和前面的那一口甕棺一樣,裡面也盤膝坐着一個男子,只不過這個男子較前面那個男子年輕許多,面白無鬚,似乎是一個宦官。
水靈看到俺白面無鬚的宦官男子,急忙扭過頭去,心道:“真是晦氣,竟然遇到這麼一個宦官。莫非前面那幾個甕棺之中也都是這些坐在裡面的殭屍?”
於是,水靈學着鐵中堅的樣子,走到第三口甕棺跟前,緩緩轉動甕棺中間的位置,不一刻功夫之後,那口甕棺蓋子應手而開。
水靈向裡一望,不覺得一聲歡呼,原來這一口甕棺裡面竟然是一串南珠。
這南珠產自南海流沙村。乃是珍珠中的極品,歷代帝王都有派人專門去南海採珠,以備後宮之用。而這一口甕棺裡面的南珠每一顆都有拇指肚一般大小。看上去極爲罕見。
這甕棺棺蓋甫一打開,那南珠的光亮便即四散開來,將這甕棺跟前數米開外的地方都照的一片白茫茫的,甚是神異。
水靈輕輕將那一串南珠取了出來,掛在自己脖子之上。
鐵中堅眼前一亮,這少女的雪膚花貌再趁着這南珠的珠光寶氣,真是相得益彰。看上去,這水靈姑娘便好似天上仙子一般。
鐵中堅不禁看得一呆。
水靈臉上一紅,知道這鐵中堅適才的這一下失態,一定是被自己的容光所動。
水靈自小便知道自己容貌較之常人勝過許多。每次和風冷情下山之時,經常有那山下小鎮上的的鄉間男女看到自己也是這般模樣。水靈知道那些愚夫愚婦也是爲自己的容顏所感,倒也不以爲意。此刻看到鐵中堅也是如此模樣,臉上微微一笑。
鐵中堅臉上一紅。隨即轉過頭去,這麼些年來,自己還是第一次爲一個女子如此失態,自己心中也是感到非常奇怪。鐵中堅心中暗暗告誡自己:“鐵中堅啊鐵中堅,你可某要爲了眼前這個小女孩把持不住自己啊。”只不過鐵中堅雖然年近三十,但一直在搬山派所聚居的雁蕩山梯雲谷中聚居生活,少見女人,是以見到水靈這般雪膚花貌的女子,心裡也還是怦怦直跳。
知好色則慕少艾。人之常情也。
水靈笑道:“鐵大哥,我戴這個好看嗎?”
鐵中堅道:“好看。”
水靈道:“就是戴着沉了一些。”說罷,把那一串南珠,取了下來。放進自己背後的行李之中。跟着水靈又向那第三口甕棺之中望了望,只見在甕棺底部好像還有一襲錦衣。
水靈當即伸手進去,將那一襲錦衣取了出來,就着火摺子的光芒一照,只見這一襲錦衣上面繡着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那鳳凰繡的甚是漂亮,只是年深日久,這錦衣上面的顏色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