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冷情心中一動,忍不住低下頭望去,只見水靈那一張冰雪般的臉孔此刻正擡起頭,望着自己。那一雙眸子在這密室之中真的宛如星光一般。牛油燭光照下的這一張臉龐難描難畫,要說這是另外一個人喬裝改扮的,你便是打死風冷情,他也不信。
更何況還有這一雙握在掌心裡的小手,是那麼的溫暖。
風冷情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敢保證。”
一句話出口,風冷情只覺得握在自己掌心的那一隻手緊了一緊。跟着便聽到水靈低聲道:“多謝你風哥哥。”
風冷情低下頭,向水靈微微一笑道:“不用謝。”
兩個人這麼相視一笑,感情又加深了一分。
成天驕嘿然一聲道:“你敢保證這水姑娘沒有錯,便是你那個言笑晏晏的水姑娘,但是水姑娘你能保證這個人還是你的那個風冷情嗎?”
水靈聽完成天驕的這一句話,一呆,在她心中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眉清目秀的風冷情有可能是別人喬裝改扮的。
水靈想了一下,而後搖搖頭,緩緩道:“我不知道。”一句話出口,水靈只覺自己握住的那隻手陡然間變得冰涼。
水靈慢慢擡起頭,眼睛望着風冷情,只見風冷情的眼睛裡面似乎有一些難過,有一些悲傷。
水靈知道,自己適才的這一句話是真的刺傷了風冷情。
水靈握住風冷情的手緊了一緊,誠懇地道:“風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相信你,不管你是不是別人喬裝改扮的,我都歡喜你。”說到這最後一句,水靈的聲音已經幾不可聞。
風冷情心中甜絲絲的,很是受用。
成天驕哼了一聲,轉身望向鐵中堅,鐵中堅怒道:“姓成的,我不用別人證明,我這根黑龍鞭便是最好的證明。你要不信的話,咱們兩個人先幹上一場再說。”
成天驕皺了皺眉,眼光最後落在自己的小徒弟程小秋身上。
鐵中堅啊哈一聲,笑道:“這就對了,姓成的,沒準你自己的徒弟纔是那個假冒的呢?”
衆人的目光慢慢的都落到那程小秋身上。成天驕嘿了一聲,道:“你現在有何話說?”
程小秋眼睛落到成天驕身上,沉默片刻,這才一字字道:“師傅,你又如何證明你不是假冒的呢?”
程小秋這一句話出口,衆人都是一愣。過了片刻,只聽那鐵中堅嘿嘿冷笑,道:“你這徒弟問得好,姓成的,你讓這個證明,那個證明,你呢?誰來給你證明?”
成天驕一呆,這個問題他自己還真沒有想過。
衆人都是充滿敵意的望着成天驕。此時能夠證明成天驕的只有他的徒弟程小秋。別人都是和他才相見幾日,對他知根知底,熟稔的也就只有程小秋了。
程小秋慢慢道:“師傅,你只要讓我摸摸你的脊背,我就知道,你是不是我師傅了。”
成天驕看着衆人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程小秋慢慢走到成天驕背後,雙手伸出,猛地點了成天驕後心五處大穴,成天驕頓時動彈不得。
程小秋悠然自得的從成天驕的背後行囊之中取出那一根竹筒,然後看了看,嘿嘿一笑道:“物歸原主。”
風冷情,鐵中堅,水靈,都是看得一呆。半響之後,鐵中堅這才醒悟過來,大聲罵道:“你這個小雜種。原來竟然是你假冒程兄弟。程兄弟呢去了哪裡?”手中一擺那把黑龍鞭,便要上前跟這假冒的程小秋大幹一場。
那成天驕被這假冒的程小秋點中穴道,動彈不得,心中自怨自艾,都怪自己大意失荊州。
風冷情眼睛望着那假冒的程小秋,慢慢道:“司徒堂主的易容術很高明啊。”
那假冒的程小秋哈哈一笑道:“我不是司徒堂主。”
鐵中堅更加怒放如狂,道:“你這個狗雜種竟然還敢騙人?你不是司徒堂主,難道這地上的這一具死屍是司徒堂主不成?”
一邊說,一邊向那假冒的程小秋追了過去。就在鐵中堅奔過徐舵主的屍身的時候,那一具屍身突然一躍而起,也是照貓畫虎,從鐵中堅背上的穴道一一點中。鐵中堅手中黑龍鞭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那徐舵主的屍身這才笑吟吟的道:“這次你猜對了。”跟着用手一抹臉上,隨之出現在衆人面前的赫然正是那在黑暗之中消失不見的司徒堂主。
鐵中堅一怔之後,破口大罵。
司徒堂主靜靜道:“這位老弟,你省省力氣吧,你要是再罵,可莫怪我不客氣了。”
鐵中堅怒道:“你跟老子光明正大的打一場?你這個狗雜種。我諒你也不敢。”口中依舊罵聲不絕。
司徒堂主淡淡道:“徐舵主,他要是再罵,把你的臭襪子脫下來,塞他嘴裡,知道嗎?”那個假冒的程小秋嘿嘿一笑道:“屬下知道。”
衆人又是大吃一驚,原來那個假冒程小秋的竟然是那個剛纔已經死掉的徐舵主。看來這適才司徒堂主暗算徐舵主,也是演的一場戲而已。
徐舵主慢慢走到那鐵中堅跟前,嘿嘿一笑。鐵中堅當即閉嘴,心裡暗暗罵道:“想不到現世報來得快。自己剛於不久前嚇唬那血衣婆婆,再不聽話就用臭襪子塞住她的嘴,才相隔幾個時辰,就輪到自己了。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只不過是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