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塵封的過去(九)
夏心怡一直忙着雨沫自己的病情,可她的病情愈加惡化,面容慢慢的憔悴,狀態也是一天比一天不好,漸漸的失去了本來的美貌。
夏心怡越來越虛弱雨沫也感受到了,她爲此問過母親,可夏心怡卻總是說自己身體本來就弱,讓雨沫不要擔心,而雨沫也信以爲真,希望母親好點好起來。
沒過多久,醫生卻告知夏心怡已經差不多了,她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氣力,只能躺在牀上靠各種點滴維持,而之所以肯走就是因爲女兒,她等着和女兒道別。
被告知妻子已經不行了,艾倫知道她想見女兒,於是離開叫家裡的阿姨帶她來,自己則一步都不離開。
家裡的阿姨其實是知道女主人情況的,只是夏心怡一直以來的主張讓艾倫叮囑她不要告訴雨沫,所以她準照叮囑沒有告訴雨沫,知道現在知道夏心怡即將離開,她也沒有說只是急忙帶雨沫去醫院。
在等待雨沫的途中,夏心怡一次暈倒,可她的生命體徵還在,醫生們對她進行緊急救援,艾倫被醫生趕出病房,就在他擔心妻子的時候,阿姨帶着雨沫趕到。
“爸爸,媽媽出什麼事了”爸爸讓阿姨急忙帶自己來醫院,雨沫不知道爲什麼,內心隱隱作痛,有種不好的感覺。
“媽媽她”沒等艾倫和雨沫說上話,醫生就從病房裡出來,艾倫急忙詢問妻子的狀況。
“有什麼話趕快說把,病人已經沒有時間了。”醫生向病人家屬表示歉意。
艾倫知道妻子將離世,內心瞬間痛不欲生,他衝入病房。而雨沫也緊隨其後。
“你怎麼樣?”艾倫無法痛哭。
“雨沫,雨沫在哪裡?”夏心怡現在心想這女兒雨沫,急切的想見她,她自己硬撐着,卻又怕自己撐不住。
“愛麗絲,到媽媽身邊來。”艾倫不想讓妻子有遺憾。
雨沫看到母親極度虛弱的樣子,這讓她內心十分不舒服,所以纔沒有馬上跑到母親身邊直到父親叫她,雨沫這才跑到母親身邊,她十分擔心的問。
夏心怡病懨懨的躺在病牀上,看到女兒來她非常高興,她早已沒有太多的氣力去做別的事,只是輕輕的且脆弱的撫摸着女兒的腦袋對她說最後的話。
“雨沫,以後一定要好好學習,在家聽爸爸的話,在學校聽老師的話…以後一定還會遭遇很多尖痠痛苦的事情,你一定要秉持自我,對將來抱有夢想,並對夢想抱有實現的自信,還有…還有…還有…真的還有很多的話想告訴你,想和你一起生活,想看着你長大,我愛你…”此刻的夏心怡真的有太多對的話想對女兒說,可惜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眼角的淚水不停的落下,她太愛他們的雨沫,想更多的時間去守護她,可惜上天不給她怎麼多的時間,此時說話就等於在消耗她的氣力,慢慢的隨着話音的落下她離開了這個世界。
“媽媽…媽媽…不要走,媽媽…”這一刻雨沫似乎明白了什麼,覺得母親出事了,似乎要離開自己,不是一會兒而是永遠,瞬間陷入痛苦的深淵,她悲痛的哭泣着。
“愛麗絲,媽媽累了,讓媽媽好好休息。”艾倫不願意說妻子死了,也不願意對着女兒說。
雨沫也徹底明白母親真的走了,以後再也不會回到自己身邊,再也不會抱着自己,不會跟自己說話,不合誇讚自己,不會……她悲痛的哭着,宣泄自己的痛苦。
如果雨沫有記憶,她應該知道母親去世的瞬間是自己第一次這樣放聲痛哭,同時也是最後一次大膽的發泄情緒。
就在夏心怡趕走瑪麗也趕到了醫院,她得到艾倫的通知就出門了,可沒有趕上看好友最後一眼,只是看到雨沫痛苦的哭着,艾倫也是一樣的痛哭,所以她也爲好友去世而哭了一場。
艾倫和雨沫爲夏心怡辦葬禮,雨沫傷心的爲母親獻上夏心怡最喜歡的康乃馨,以示自己對母親的愛。
妻子的葬禮結束後,艾倫對妻子去世的這塊傷心地趕到沉痛,也爲了女兒好,於是就帶她回法國。
回到法國後雨沫還是沒有從母親去世的悲傷中走出來,可更大的問題卻擺放在眼前,兩個月後瑪麗的孩子就足月出生,是個女孩,雨沫的妹妹取名夏洛特。艾倫考慮到和亡妻的約定,以及瑪麗的名譽,和她領證結婚,可因爲妻子去世不久所以沒有辦婚禮。
父親令娶新歡讓雨沫非常不滿意,就算那個人是自己喜歡的瑪麗阿姨,她也不願意,她認爲自己的母親只有夏心怡,除此之外沒有人可以做自己的母親,也沒有資格做這個做這個家的女主人。
艾倫因爲和亡妻的約定,沒有告訴雨沫是她讓自己娶瑪麗,也沒有說出她是生了什麼病去世的,也不顧雨沫的抗議,娶了瑪麗,和她重新組建家庭。
瑪麗進入艾倫家門後,雨沫和父親開始疏遠,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忽視父親艾倫,在家裡不理會瑪麗,及妹妹夏洛特,隨着年紀增長,變得冰冷,由可愛女孩變得漂亮的女生,做事成熟穩重,成績也是年級前十,更重要的是她從朋友居多到沒有朋友,總是一個人,父女倆就這樣生活了十年直到雨沫17歲成年獨自回國。
艾倫和瑪麗一起回想着30年來的點點滴滴。如今回想,瑪麗覺得自己要是當年沒有答應或沒有遵守和好友夏心怡約定,艾倫和雨沫這對父女或許不會現在這樣決裂。而艾倫心想自己對不起亡妻,更對不起她的母親夏藜,不管是她的女兒還是他們的女兒,他都沒有照顧好,她深深的慚愧。
夏藜思念女兒,她後悔自己當初的固執導致女兒英年早逝,於是她決定要替她愛護外孫女雨沫,要讓她一輩子幸福。
雨沫靜靜的做着夢,可早晨夢醒她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是有一些模糊的記憶,卻又不清楚。
一個抉擇在就瞭如今的情景,夏心怡要是知道,她或許自己當時的想法是對是錯,可已經決定的一切以無法改變,更何況她這個已經不在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