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酒酒在家休養着,日子過的很快,轉眼間已經到了三月十四日——歡歡四周歲的生日,同時也是白Se情人節。
這天晚上,錦城花園前所未有的熱鬧,除了陶家一家人之外,秦小鳳還請了沈顏與沈輕盈母女來一同吃年夜飯,另外葉洪濤也厚着臉皮硬是湊了過來。
餐桌上歡聲笑語不斷,陶酒酒望着這溫馨的一幕,從來沒有覺得這樣幸福過。
她還記得,第一次撞見她的兩個母親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應該是剛剛起了衝突,她能看到養母秦小鳳頭髮和衣服上的液體流過的痕跡,那時候還不瞭解情況,也沒有往深的一層想,再後來知道了更多的真相,也便明白了那次偶遇看到的場景是緣何而發生了。
她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這兩個曾經勢不兩立的人,會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言笑宴宴。
“咱們酒酒和洪濤的婚事,是不是可以談談了?”秦小鳳說道。
“就是,這麼好的未婚夫打着燈籠也難找。”沈顏表示贊同。
陶酒酒見兩個人如此地合拍,竟怔忡得說不出話來,倒是坐在她身邊的葉洪濤,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得意地輕笑:“你看,你兩個媽媽都很中意我這個女婿!”
“少臭美!”陶酒酒白了葉洪濤一眼,隨即伸手打落了他探到自己腰旁的爪子。
“伯母,阿姨,我有件事情要宣佈。”葉洪濤起身道,“我決定過幾天帶酒酒去雲南香格里拉旅行,以增進我們彼此的感情。”
“香格里拉?聽說那裡美得像天堂呢!”蘇小曼感嘆。
“真的?”頭一回聽葉洪濤提起這個計劃的陶酒酒同樣也有幾分怦然心動。
“當然是真的。”葉洪濤毫不含糊地點點頭,“而且那裡四季如春,現在去是最好的。”
“我也想去!”陶家最小的成員歡歡取起手來,又跳下椅子,跑到葉洪濤的跟前,笑道,“叔叔,把我帶過去,好不好?”
“好啊。只要你爸爸同意就可以。”葉洪濤笑道。
“葉叔叔和姑姑旅行要是帶上你這麼個電燈泡,還不如別去旅行。”陶凌峰笑了笑,起身將兒子一把抱起,“雲南太遠,你就不要去了好吧?這個週末爸爸媽媽帶你去動物園,好不好?有老虎呢!”
“真的,那有沒有猴子?”小小的人兒一聽到動物園,立馬將剛纔的旅行忘到了腦後,嘰嘰喳喳地詢問其有關動物園的問題來。
夜風清冷,陶酒酒將外套裹得更緊了一些,方覺得不那麼冷了。其實三月中旬的天氣並不冷,之所以這樣,只因爲她穿的有些過於輕薄了。
“在想什麼?”葉洪濤脫去自己的西服,充滿愛意地披在她的身上。
“想我們之間的問題。”陶酒酒回過頭將他望着,“洪濤,我怕……”
“怕什麼?”葉洪濤不解地直視着陶酒酒。
陶酒酒徐徐地將剩餘的話傾吐出來:“我怕,會受傷害,怕爲難,怕背叛……”
“都不會有了。”葉洪濤伸手摟緊陶酒酒,在她額上印下輕輕一吻,柔聲道,“我保證,我今生今世,眼裡只有你、心裡只有你,除了你,再也不會對其他人動心。”
“要是我老掉了,發禿齒搖,老態龍鍾了呢?”陶酒酒笑道。
“那我肯定也是又老又醜,女孩子們看見我比躲外星人還快。”葉洪濤撫了撫她的頭髮,笑道,“我好不容易重新把你追到手,纔不會那麼輕易把你放開。”
“真的?”陶酒酒不那麼確定地看着葉洪濤。
“當然。”葉洪濤信誓旦旦。
“對了,我打算再過陣子回去江阿姨的愛心烘焙屋幫忙。”陶酒酒忽說道。
“你這麼長時間沒去,人家還給你留着位置?”葉洪濤不解。
“那當然,我和婉兒那麼鐵。”陶酒酒得意地一笑,“再說,我是想過去學做蛋糕和麪包,可不是去打發時間。”
“愛心烘焙屋的工作太辛苦,休息日又少,你不如重新回到我公司。”葉洪濤不贊同。
“去你公司?天天看到別的女人對你流口水?”陶酒酒調侃地笑道,“那還是算了,我的心臟承受能力不是特別強。”
“這是……”葉洪濤皺起眉頭。眼前的陶酒酒明明就要二十五週歲了,可卻還是改不了口無遮攔的毛病。
“開玩笑的啦。”陶酒酒吐吐舌頭,方又說道,“不過,我是真的覺得兩個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比較好。天天粘在一起,愛情的‘保鮮期’也過得快。”
“保鮮期?”再次聽到這個用詞,葉洪濤不由又是一愣。
“我最近看了一篇文章,作者認爲兩個人之間的愛情,存在一定的‘保鮮期’。天天粘在一起讓對方看透,容易彼此厭倦,愛情的‘保鮮期’也就到頭了,但是保持適當的距離,卻能常常營造新鮮感,這樣兩個人的愛情也能更長久。”陶酒酒解釋道。
“聽上去似乎有道理。”葉洪濤點點頭,終於同意了,“你去學做蛋糕和麪包也好,這樣我就有口福了。”
“你就臭美吧,誰說是爲了你去學的?”陶酒酒橫了葉洪濤一眼,眼睛深處卻全是笑意。
眼前是如此切近的幸福,陶酒酒覺得,兜兜轉轉之後重新獲得的幸福是如此得之不易,讓她益發小心經營,害怕失去。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中重新接受了葉洪濤?
是因爲他在醫院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是時不時製造出的驚喜打動了她?
又或許,她早就原諒了葉洪濤,不過只是羞於啓齒罷了。
無論如何,他們總算是度過了先前幾次因爲誤會而掀起的波瀾,但願,此後能一帆風順。
三月十四日是白Se情人節,慕婍婍卻只能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當晚,她守着空蕩蕩的屋子,腦海中不停地旋轉着幾年以前和葉洪濤在一起的畫面。
原來,當一個人孤單到極點的時候,回憶,便成爲僅剩的慰藉。
她覺得寒冷,所以用回憶取暖。
可是,回憶沒有溫度,所有的歡笑和眼淚,都消失在時光深處,彷彿就是無法觸摸得到的彼岸花,永遠不可能再相遇。
音容笑貌猶如昨日,曾經那麼相愛的兩顆心,卻愈走愈遠了。
她一直都想貼近他的,可是,她越貼近,他就退得越遠。
慕婍婍再次拿出手機,撥通了葉洪濤的號碼,可他,卻沒有接聽,只是任由它自顧自地響着,震動着,或者僅僅只是發出微弱的亮光。
慕婍婍不想可知,此時此刻,葉洪濤一定又湊在陶酒酒的身邊,就算是爲了避嫌,葉洪濤也斷不可能當着陶酒酒的面接通自己打過去的電話。
難道,她慕婍婍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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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樣子,之後的更新在明天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