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走了很久了,素兒不停的望着路上的景色,不住的點頭讚歎景色真的不錯。黑馬雖然是罕見的好馬,而這一路上走得並不是很快,應該是風軒子不讓它走快的,繮繩是握在風軒子那裡的。
素兒也沒有說什麼,大概是忘了吧。這樣也正合了素兒的意願,這樣看風景就多看些。
應是走了不短了,看太陽,卻是已經到了晌午。今日雖有些雲,但也不厚。能看得見太陽。
往前看去,就只剩下一條路了,路不是很平,但也是勉強可以走過去的。素兒終於是沒有四處看了,看見前面的那條不寬的路,到是露出了一絲不情願的表情。
“到了,就是這裡了,這條路就是上白霖山的路,送我便就送到這裡吧,一會師妹們應該也就來了。你是不能與我上山的,師傅她一般是不歡迎外人的。”素兒摸了摸黑馬的鬢毛。
風軒子看了一眼素兒,道:“好吧,那便到這裡吧,可不知道素兒你的師傅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風軒子聽到素兒說的白霖山,但風軒子卻是不知道山上還有一個門派。即使是小門派,自己也應該是聽說過的。
“師傅叫輕羽,不過師傅是不喜歡我們稱呼她的名號的。”
“輕羽?”風軒子仔細回想着,卻並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名字。到是在風軒子記憶中有兩個人的名字與她很像。風軒子雖有疑惑,但霎時也打消了。
“那兩人已經消失了許多年了,怕是不會再出現了。”風軒子這樣想到。只是認爲素兒的師門只是一個小小的門派罷了。雖看出素兒的修爲確實不錯,但卻連一些簡單的法決都不會。這應該是其師傅有意爲之。
最後,風軒子將素兒的師傅輕羽劃分到了“隱士高人”這類人去了。因爲自己也只能想到這般了。
“怎麼。你可知道師傅?”素兒看風軒子神態有些變化。
“不,我不認識,未曾聽說過輕羽這個名號,但能教你素兒你這般的弟子,卻也算得上是高人。”風軒子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的繮繩整理好,遞到素兒手中。
“那好,你我便就此告別。”
等到素兒將手中的繮繩握緊後,卻發現風軒子已經走了一段距離了。
“這是你的馬。”素兒纔想起來這事。
風軒子回頭看了看素兒道:“若是我牽走了,你可是要扛着藥材上山了。這馬便送與你了。你可要喂好了,下次再見時,再還與我就好了。”
風軒子一邊說一邊走,說完後,已經是走了很遠了。
素兒看着風軒子遠去的背影,一縷陽光似乎是跟着風軒子一般,一直照在風軒子的腳下。
“下次還會再見麼。”素兒自語道。
素兒也沒有繼續往前走,知道在這裡肯定是可能等到師妹們的,因爲師傅說過,下山是一同去的,上山也要一起上去。沒有人會自己回去的。
素兒又是等了一會,纔看到阿蓮從後面跑來。緊接着,其他的師妹們也都陸陸續續的到了。
“哇,素兒師姐,這馬是那裡尋來的。”阿蓮說完就湊到黑馬前方,端詳着黑馬。
“是啊,師姐,這卻是一匹好馬。”師妹們都在誇讚這馬。
素兒知道這馬在市面上是買不到的,該是風軒子的坐騎了。素兒真後悔讓風軒子把馬留給自己,應該讓風軒子牽走的。
“好了,你們一個個的都只顧着玩,都沒把師傅交代的事放在心上,若是沒有這馬車,車上的藥材該怎麼運回去。”素兒索性開始說起師妹們了。
師妹們聽到素兒這般說,也自覺得有些理虧,也沒有再說什麼。
去山上的路不是很長,但卻是不太好走。一行人走得很慢。素兒也沒有再坐在馬車上,而是下來牽着馬走,素兒也不想讓這馬累着了,若是有誰走的實在是累了,素兒才讓她上去坐會,素兒自己是沒有再上去的。
順利的回了門派中,此時是下午了。每天的這時候,弟子們是最輕鬆的。早上要跟着師傅練氣修行,修行完後,便是講解各種的功法經文之類的。由於這裡的弟子大都是從下便來到這裡的,所以輕羽有時還要教弟子們識字,作詩。白霖山上也算是一處遠離世俗的聖地了。
等素兒推開院子大門時,只有幾個師妹在打理院中的花,其餘的人應該都在休息。而與素兒一起下山的師妹們,早都沒影了,素兒不用想也知道,她們都跑回房中瓜分這次下山所淘來的稀奇東西。
將東西卸載藥房中,又將黑馬套在一旁的柱子上後。素兒也回到自己的房中,素兒本來是和大師姐住在一個房間中的,但由於大師姐基本不露面的,所以這房子事實上也就素兒一個人在住。很少才能見到白霖山的大師姐。
素兒想了想,還是起來去給黑馬拿了些草料去。畢竟這是風軒子的馬,若是對待的不好了,素兒心中也是過意不去的,所以還特地的多拿了些草料過去。
素兒也沒有將黑馬牽進馬棚中,不想讓它和其他的馬住在一起,便只能是拴在這裡了。
黑馬倒也是很配合,吃光了素兒拿去的全部草料。只是素兒還不知道這黑馬叫什麼名字。
“也沒問風軒子你叫什麼名字,不如這樣吧,我先且叫你黑風如何?”素兒摸摸黑馬的頭說道。
黑馬倒也是配合的叫了兩聲,像是很喜歡這個名字。黑馬自此便被素兒叫做黑風。
餵了黑風之後,素兒想去看看師傅。沒想到師傅竟不在房中,素兒走進輕羽的房間卻發現門是開着的,裡面沒有人。
輕羽的屋子是很簡陋的,除了必要的牀鋪和桌子外,再沒什麼擺設了,唯一多了的是裡屋中隔着紗帳的牆上掛了一件黑色的披風。從來都沒有人碰過,只是輕羽有時候去擦下上面沾着的灰塵。輕羽也是交代過的,弟子不能去碰那披風。素兒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人的衣服,但師傅交代過了,素兒也不會去多問。
素兒走進紗帳,雖不能去摸,但素兒看見披風上面是沒有一絲灰塵的,說明輕羽才擦過沒多久。素兒便能想到師傅在哪裡了。
輕羽有個習慣,沒當擦完這件披風后,便會去望月涯上坐一會。望月崖是白霖山的一處斷崖,山崖頂上有時候還可以看見漂浮的雲朵,在下雨過後,還可以見到彩虹橋在自己的腳下,景色很是漂亮,還有就是在月圓之時,那裡是最能看見圓月的。望月崖是輕羽安的名字,弟子們也就這樣叫了。
素兒知道現在師傅一定是在望月崖上。輕羽喜歡安靜,素兒也沒想去打擾她,想着等師傅回來後再去見師傅。
素兒走出房門,順手將門關上。但走了幾步,又回頭來把門打開,開到原來的大小,素兒是不希望師傅知道自己進過她的房間的。
白霖山上的景色總的來說還是很美的,只是輕羽要求弟子們不要去過多的打扮這裡,所以白霖山上除了居住的房屋外,也就只有講經時纔用到的禪房了。是再沒有過多的建築的。
白霖山的弟子也不是很多,加上自己也總共不超過二十人。素兒記得剛來白霖山時,就只有大師姐幾人而已,隨着時間的推移,幾人中除了大師姐外,其他的都下山去便再也沒有回來。素兒認爲應該是嫁人了。而後面來的弟子便都成了素兒的師妹了,素兒也就成了白霖山上的二師姐了。
但白霖山上的弟子,幾乎都和素兒一樣,對自己的父母沒有一點映像,或者就是對小時候的事情怎麼也想不起來。素兒也是這般,算下來,被師傅帶到白霖山上已經十多年了,卻只記得在白霖山上發生過的事,對於上山以前的事情是一點也想不起來的。素兒也懶得去多想,想多了,素兒也覺得頭疼,便將自己也當做了一個孤兒,是被師傅撿上山的。只是將師傅當做親人而已。
白霖山也並不像有些門派那樣出名,平日裡沒有多少人來這裡擺放,反倒是像一個真正隱居的門派一般。上山的路也不是很難找,但就是沒有人來過。這十多年來,素兒就只在山上見過幾個生人,還都是走錯了路,迷路了的人,在這裡找了間房子住了一夜便又離開了,有時候師傅還派弟子送他們下山。唯一讓素兒有些映像的就是三年前的一次,一個身着紫衣的女子,生得很是漂亮。上山來找過師傅,說是專門來找師傅的。而輕羽也是接見了這位紫衣女子,還在這裡安排她住了兩日,兩日後輕羽親自送她下山,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素兒在白霖山上的這些日子,雖說有些枯燥,但也是很快樂的,每天師傅都教些功法給她們,還教她們填詞作詩,很是盡興。
素兒最後再去看了看黑風,看天色也已經不早了。便自己去廚房中找了些吃的吃了後就回房間休息了,想見師傅怕是要等明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