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沉重的砸門聲響起。即使臥室在房間最深處,三個鬧鐘都吵不醒的老七,還是罵罵咧咧的從牀上起來。老七真名叫樑燁,他來到Z市三年,終日靠在街頭打零工活着。真名用不上,還是小名老七更讓人好記一些。老七揉揉眼睛,拿起三防手機看了看。“尼瑪這才三點半,是誰這麼想死?”老七起來,趿着拖鞋穿過起居室和客廳來到門前。砰砰砰!全鋼防盜門被人砸得山響。老七開燈,燈沒亮,居然停電了。下意識的剛想開門,手放在門把手上,還是停住了。這不是他的房子,這是帝景花園,Z市最貴的小區,三萬九一平米。十七樓,超大平層,一層就這一戶,三百四十平米。他參加裝修隊,一個月前接手這間房子的裝修。春節放假工人回家,他貪圖那三千塊錢值班費,就留了下來。家裡父母早亡,也無家可回。砰砰砰!強烈的砸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他縮回手,去旁邊房間找來一把砸牆用的鐵錘。手裡有了傢伙,老七膽量壯了不少。他當過五年兵,部隊鍛鍊的身手相當不錯。他站在一邊,猛然將房門打開。一個黑影吼叫着衝進來,衝的太猛幾乎撞到對面牆上。不小心踩到旁邊水桶,摔倒在地上。老七把門關好,關門打狗他才放心。見黑影快要從地上爬起來,他一個餓虎撲食,把黑影按倒在地。黑影發出野獸一樣的吼聲,奈何老七力氣大,他動不了。“你幹啥的,快說。不然一錘子敲死你!”老七不是嚇唬,他真敢用錘子。黑影只用嘶吼迴應他,有如猛獸。一股血腥味讓老七皺了皺眉,旁邊摸過來一條麻繩,費了好大勁才把黑影手腳捆住。老七回到臥室,把衣服穿好。拿着三防手機過來,打開手電筒照在黑影臉上。
那張臉已經扭曲變形,面目猙獰,嘴角流血,嘴巴一張一張的,不停發出低吼聲。“我勒個去,這尼瑪不是喪屍麼?”老七驚呼一聲,他這兩天沒事,正在用一個二手筆記本看碟。剛剛看完一部老片子《活死人之地》,眼前那貨這扮相,整個一劇裡羣演。老七又問了好幾遍,那貨死活不吭聲,就是不停的低吼。就在這時,那貨突然掙斷麻繩,猛然將老七撲倒在地。老七也不是吃素的,兩人扭打起來。好幾次,老七差點被那貨咬傷。最後老七一腳把那貨蹬出去,順手抄起錘子上去一錘子把那貨腦袋開瓢。鮮血崩到老七臉上,激發他的兇性,接連幾錘子,那貨終於不動了。老七從旁邊地上撿起手機照了照,那貨腦袋被他砸碎了。完了,自己這不是殺人了麼?老七一陣懊悔,卻沒有後悔藥可吃。
他感覺到左臂很疼,一檢查纔看到左臂被那貨抓出五道挺深的血口。老七脫下上衣,去裡邊找了一瓶二鍋頭出來,把傷口洗了洗,又找布條包上。他想處理那具屍體,卻來不及動。只覺得天旋地轉,他昏倒在地上。陽光照在老七臉上,很溫暖。老七慢慢睜開眼睛,一陣天旋地轉。好一會兒,他恢復清醒,慢慢坐了起來。肚子咕咕叫個不停,餓的他胃疼。他看看左臂傷口,已經癒合結疤。他聞到一股腐臭味,轉頭看到了那具腐爛腫脹的屍體。老七拿過手機,發現手機沒電了。這三防手機花了四百五十大洋,即使開着手電筒,也能頂四天。他記得晚上睡覺前剛剛充好電,難道自己昏迷了四天?
老七慢慢走到廚房,之前買的一點青菜都爛了。插上電磁爐,發現還是沒電。沒電就弄不了吃的,連水都燒不開。他看看牆角那箱方便麪還在,趕緊過去拿出一包乾吃。一連吃下四包紅燒牛肉麪,又喝掉兩瓶水,總算不餓了。坐在那裡緩了一個小時,他才完全恢復。那具屍體是重中之重,當務之急,必須要儘快處理。不然被人發現,自己跑都跑不了。他心思全在那具屍體上,根本沒去想爲啥還沒電。他來到外面房間,這時纔看見屍體穿着保安的服裝。他忍着難聞的腐臭,把屍體塞進一個大編織袋中。又在外面套了三層,累得滿頭大汗。想用水沖洗地面,擰開水龍頭一滴水也沒有。老七爆了幾句粗口,一咬牙,背起編織袋開門來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