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能不能讓你的兄弟把槍放下?我真的沒有惡意,如果我要傷害你們,肯定不會這麼大搖大擺的出來。我知道,這時候相信一個異類陌生人很難很難。但是這麼美好的夜晚,我無意開戰。”男人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他看着老七。
老七衝車裡說了一句,車裡的幾個人慢慢把槍放下。
“你要水,已經拿到了,這買賣做完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呢?”老七也盯着男人,這年頭,敢這麼大搖大擺走夜路的,那可不是普通人,也許他的危險性超出想象。
“哥們,你不要這麼大的敵意。長夜漫漫,我就是想找一個人聊聊天。你也知道,這種時候想找一個聊天的人有多難。”男人從揹包裡拿出一個小瓶丟給老七,老七伸手接住,那是一小瓶二鍋頭。
“我有酒,讓咱們聊會故事吧。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我們這樣聊天沒壓力,就和以前和網友聊天一樣。”男人語氣很輕鬆,真的像是要聊天。老七離開車幾步,和男人的距離近了一些。
“哥們,你放心。有我在,這裡不會喪屍過來打擾的。如果沒有這種本事,我也不會一個人走夜路了。”男人一邊說着,自己也拿出來一瓶酒。
“我知道這事。作爲屍王類,你們不再吃我們吃的飯了,難道還能喝酒?”
聽了老七的問題,男人笑了笑答道:“你說的沒錯,我要麼吃人腦,要麼吃喪屍的。普通人喜歡的飯菜,我沒辦法享受了。可是酒不同,這東西在我還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就每天都離不開。
那時候過的多憋屈啊,我在一家保險公司賣保險,每天都被人呼來喝去的,我還得挨個陪着笑臉。那可真是客戶虐我千百遍,我待客戶如初戀啊。
每個月任務壓力山大,從月初就開始愁。一到月中,主管每天都會打電話問一遍,還差多少完成任務。每天問,每天不停地問,像催命一樣,從來不停。
月底開會,完成任務的同事得意洋洋,完不成的垂頭喪氣。幹上幾年保險,什麼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都看得一清二楚。
以前哪!我有一個女朋友。那是我一個客戶,她被富二代移情別戀了。那段時間天天給我打電話,哭訴。每天夜裡叫我出來陪她買醉,四處閒逛。慢慢的,我也傻了吧唧的真相信愛情了。
我以爲她真的喜歡我,於是我們就在一起了。在一起沒多久,我去見她爸媽,被人直接轟出來。在轟出來的那一刻,我看見了她的前男友,那個富二代翹着二郎腿坐在她家沙發上。
茶几上擺着很多水果點心,應該都是招待他的。關上門之前,她媽好心的勸我。像我這樣的沒錢沒房,怎麼配得上她的寶貝女兒呢。和你玩幾天,都是你們家裡祖墳冒青煙了。以後不要再打擾她女兒,沒用。”男人說到這兒,仰天長嘆,似乎又回想起了那段屈辱。
“後來呢?”老七問道。
“後來,後來就是她把我微信踢黑了,再也不和我聯繫。我一個人每天傷心難過,多虧了這二鍋頭。要不,我怕挺不過來啊。
過了幾個月,喪屍病毒爆發了。一開始呢,我也東躲西藏的。後來我發現,喪屍不咬我。而且我還可以吃他們,他們還像小狗一樣聽話。
我開始大搖大擺的遊蕩,沒想到,我碰見了那個富二代。那傢伙躲在他的別墅裡,似乎日子還挺逍遙。我讓喪屍打破他家房門,他爸爸,他媽媽,都叫我餵了喪屍。
至於他麼,我讓他跪下來求我。苦苦哀求之後,我還是把吃掉了。吃掉他的大腦,我才明白。我那個前女友,又被他第二次給甩了。
其實這貨第二次就沒安好心。他就是一次在街上遇到我們,覺得我們挺幸福,這讓他不爽。於是乎,他就拆散了我們。玩了一陣子,覺得還是沒勁,就又甩了。
可惜我那前女友還不死心,有了他的孩子也不打掉,一定要生下來,想用孩子讓他回心轉意。然後呢,一次我那前女友去找他,挺着大肚子。
他故意往地上潑水,又把她推倒在地上。孩子掉了,我那前女友小產大出血也死了。他爸媽花了四五十萬,請了一個牛叉律師,動用了不少關係,擺平了這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