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終究到白首。”龍首人身白袍，搖了搖頭繼續道：“眼有優柔奈何愁。”
收回投向下位混沌的極念，李羽睜開眼就聽到老朋友調笑的聲音，離別的傷感略好些，盤坐在原地回了句“白袍子詡青龍儒，梧桐鳳笑問‘您頭’”，戳了青龍痛處，衝過來扭打在一起。
白首混沌，混沌分爲下位混沌，中位混沌，上位混沌。白首混沌屬於中位混沌，每兩個位面實力差距就像剛踏入修道和仙人之間，別同天壤。
“怎麼樣？”打鬧完兩個人靠在一顆樹下，左右背對而坐，青龍開口問到。
李羽不再是一個稚嫩的孩子模樣，一襲儒裝，坐在樹下，看了看海色的天空道：“她嗎？”
“‘她’？還要文墨嗎？”因爲樹擋着，青龍頭只回了一半，眼神無焦距的停在一棵樹上，問到。
“是啊，瀅，遇見，福，還是禍？”李羽低下頭喃問。
“哼！”青龍假作忿忿道。
“好兄弟。”李羽笑了笑繼續說：“我是真的愛了。”
“愛...”青龍擡頭看向藍色的蒼穹，繼續道：“那位...”
“慎言。”被李羽打斷。
“哼,那麼久了，都那麼久了，你還要袒護嗎？”
“何言呢，難道我不想嗎？”
“你就是不想，不然...”
青龍說到這兒，突然一道無形之雷，只有雷聲劈在李羽身上，霎時從李羽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青龍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消失出現在前傾撐地的李羽身前，蹲下從體內涌出一陣陣濃郁的乾坤龍氣傳到李羽體內，歉聲道：“怎麼樣？”
“哼！”李羽冷哼一聲，青龍知道不是對他，順着李羽的目光看去，一條染成血色的小蟒被一根翠色的細繩首尾綁在一起。
“無數億億載吾度日如混沌紀，如今只愛數載，便要拿吾所有嗎？”說完一滴淚從李羽眼中流出。
“所有...”青龍看着李羽的模樣，也流出淚來，看着這個懂得彼此的朋友，他看向無形之雷飛來的方向，大聲嚎到：“賊...”可是剛說出一個字，又一道無形之雷飛來，只不過這次是飛向青龍。
“願臣。”古老，晦澀難懂的聲音從李羽口中幽幽傳出，無形之雷消散。
“爲什麼？”
“爲了...愛。”李羽拒絕了青龍的攙扶，艱難的撐起身體，虛弱地說。
青龍不再說話，只是閉上眼睛任淚水流了一會兒，過了會兒睜開眼，輕聲問到：“得我乾乾，可一拼否？”
李羽似乎好了一些，負手而立道：“若到最後回頭一看，汝氣息奄奄，吾又爲何而戰？”
“若爲她呢？”不等李羽回答，青龍繼續道：“人形龍首乾乾，只爲鳳兮何需嘆憐。”說完青龍的身體開始化作一縷縷銀色的光華，慢慢地凝成和李羽一模一樣的銀色身影，一樣身着白袍，與李羽左右而立。
“乾乾，這無限空間疊疊，可爲我友助力些。”說完銀色身影與李羽合二爲一。
李羽雙眼好像能看破白首，直接看向極遠的一點，古老晦澀的聲音從他嘴裡傳出：
“悠悠輔道，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