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要務

“梁山泊!”

高強倒吸一口涼氣,本來在來到這個時代以後,一下子接觸到林沖魯智深等人,梁山這個名字便一直縈繞在他心裡,其後燕青楊志石秀等人紛紛登場,也不知是冥冥中的天意還是他高強有意爲之,總之一個個都成了衙內的羽翼,使到現在一個比一個順手,不得不說這水滸傳就算別的都是虛構,對於人物性格和能力的指向作用還是很明顯的,起碼省了很多考察的功夫。

只不過後來高強忙於東南事務,和摩尼教糾纏不清耗費了許多心神,對於梁山這一檔子事也顧不上了,怎知道今日自己籌劃着開辦錢莊,要打打那日本金銀的主意,竟然會又裝上了梁山!

這,到底是不是天意?

高強甩了甩腦袋,梁山不梁山的,不管你去不去撞他,他都會在那裡放着,想這些虛無飄渺的事無謂的很,還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上罷!

他點了點頭:“貫忠此番計謀,實爲天外一筆,好極!不過此事行來又多頭緒,所費不貲,還是要等日本那邊一切談妥,這個中轉之處纔好起始修建罷。”此地要成爲自己理想的中轉基地,地理位置是不成問題了,不過其他枝節的妨礙還是不少,首先要派人剿滅當地盤踞的盜賊,這就是一樁難事,梁山泊倘若是那麼好平的,也不會成爲盜賊淵藪了;其次就是修建港口船塢等等設施的花費,維持當地安全的人手花費,在在都是花錢的祖宗。怎一個煩字了得!

許貫忠一笑,將那捲圖捲起,一面放回書架上,一面道:“衙內說得不錯,倘若只是要作爲日本貿易船隊的中轉之處,這梁山自然不是眼下的要務。只是貫忠之所以想到梁山泊,卻非今日始了。”

“此話怎講?”

許貫忠娓娓道來,聽得高強又驚又喜。原來還在東京汴梁的時候,高強命石秀帶領御前司的一些閒雜軍士。利用其江湖打滾多年累積下的人脈和經驗。逐步整頓汴梁和其他三京四輔的黑道,此事高強一直沒有過問,卻也知道石秀手腕驚人。仗着手頭資源豐富,大小勢力望風而從,一年多來已經在道上闖出了名號,一面“秀”字令牌所到之處,河南河北諸路的強梁綠林無不披靡,麾下小混混嘍囉不計其數。有時說起玩笑話來,石秀便會笑話楊志,說他殺人也不挑個時候,倘若是現在在汴梁街頭與那沒毛大蟲牛二起了爭執,只消石秀丟出一面令牌去。有一百個牛二也不敢跟他撒野了。

不過高強雖然不大過問,許貫忠身爲智囊卻不可不上心,與石秀之間時常就此中地事務加以討論,因此知之甚詳。想要維持和發展這麼大地一個組織,第一重要的不是人力,而是財源,即便是石秀可以調動部分軍中實力,有道是皇帝不差餓兵,又哪裡能白白使喚人家?

好在石秀不是那等只知打打殺殺的莽夫,其中關鍵所在明鏡一樣。看地清楚,一早就把能抓的財源都抓了起來,舉凡車船碼頭運沙搬石保鏢護衛等等等等,凡是能伸上手的事情,石秀統統要插一把手。

不過這些地方原本就多有勢力盤踞,石秀雖說是官面上的人作着黑底下的事,乃是東京來的強龍,卻也不能將這些地頭蛇都一一抹殺了。好在他見了高強在孟州快活林搞的那一套,深受啓發,利用自己所擁有的太尉府名義。拉着大旗作虎皮,與這些地方勢力漸漸結合在一起,將自己的影響力逐步擴散開去。

許貫忠在這其中出謀劃策,也着實出了不少的力氣,在這當中,他乃是以東京汴梁府,西京河南府,南京應天府,北京大名府爲四個支撐點,中間地轉運連接處就是高強最早親自拿下的孟州快活林地界。此處現在幾乎已經是施恩的一家獨大局面,那蔣忠蔣門神雖然有當地都監撐腰,卻也不敢與頂着御前司名義的施恩作對,只得守着間快活林酒樓過活。不久以後,高強弄個權術,將那張都監明升暗降,弄到鄰州去作了個副鈐轄,蔣忠失了依靠,不片時就被施恩擠出了孟州,還回山東去了。這些都是枝節小事,只在這裡費些筆墨,帶過不提。

隨着石秀勢力漸漸擴張,孟州道上日漸熱鬧,原有的許多房舍都推倒了重建,更加新建了許多,儼然是一個大鎮集,熱鬧的好去處。仗着有高強給的御前司都轉運的名義,施恩在此地呼風喚雨,自然不在話下,當地的父母官也都受了好處,不來管他,這地方沒了官府的叨擾,便越發興旺起來。

去年年終時,高強正在籌辦自己的婚事,許貫忠就連續接到了孟州施恩的來信,說到山東許多客商往來孟州,都來這裡拿錢買秀字令牌,這令牌和那“俅拜的”帖子,一黑一白,目下已經是通行大河上下,行情直線看漲,按照山東客商的說法,在山東境內,行商坐店要靠自己打開路子,全然不似河南河北這般,都有人鋪好了道讓你走。

許貫忠這便留了分心,自來一個組織的發展,那是不僅則退,既然在兩河進展順利,那就該嘗試着向周邊擴展,山東作爲連接河北,東京,兩淮的重要地段,那是不容錯失的要地。只是此地民風剽悍,自己這邊又沒有可靠的地盤,只能靠來往商旅收些浮財,不能進一步深入,實爲憾事。雖然一時不能進展,但要在山東境內尋找合適的地盤,以擴張高強的勢力這個想法,便從此不時在他心中浮起。

現在高強要與日本貿易,許貫忠便又想起這個茬來,既然有這個契機。何不趁此機會將這件事情也辦了,不但可以將手伸到山東境內,更可以乘機擴張到兩淮,與東南五路連成一氣,則高強這錢莊地銀票也可隨着北方的秀字令牌和俅拜帖子一道,暢行各地了。

把這番計較一說,高強倒有點二乎起來了。當初他在孟州管了這麼一檔子閒事,有一多半倒是爲了此地乃是原先水滸傳中的重要戲碼,看看小說人物的命運因爲自己的介入而發生改變,頗有些指點江山的豪氣。誰知現在真是蝴蝶效應發作。自己只這麼輕輕一推,整個局勢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快活林竟然成了北方黑道上的一箇中心地帶了?還有那石秀。自己叫他聯絡各地的草頭混混,不過是想多布耳目,多瞭解一下各地的情報,沒想到他手伸的忒快,竟然已經發展出如此龐大的組織來,收集情報的工作早就退居次要地位了,連地盤都要搶到山東去了。

不過轉念一想;現在的情況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自己有心要改變大宋的頹勢,手頭能利用地資源是越多越好,石秀施恩等人能幫得上忙。這是好事而不是壞事,只不過呢……

“貫忠啊,以後此等事項,你叫石三郎也像小乙那樣,定期用飛鴿傳書送來與我知曉,不要哪天三郎的秀字令牌都發到遼國西夏去了,本衙內卻還全無所知,那就不好了罷?”權衡再三,高強也只放了這麼一句話,所謂響鼓不用重錘敲。以石秀的心思縝密,自然曉得其中的分量,他本身並無實力可言,能在短短時間內闖出江湖上的名頭,靠的還是背後的太尉府這座大山,量他再多幾倍野心幾個膽子,也不敢對高強生出什麼異心來,只要注意控制着局勢,不要太過搞大,引來不必要的注意就是。

“還有。貫忠啊,既然石三郎那裡財源廣進,怎的本衙內要辦錢莊,也不見他解些錢銀過來應急?”高強原先是不知道,現在既然知道了,當即伸手要錢。

哪知許貫忠卻當頭一盆冷水澆下來:“衙內差矣!三郎短短經年內作出偌大事業,這其中地使錢之多,真如流水一般,粗粗算起來,收的錢銀雖然不少,花出去的也差不多有相當數目,手頭的一點蓄積,也是要備不時之用,不可輕易動用。況且貫忠以爲,衙內的錢莊若要獲利更多,這銀票通行的範圍是越大越好,石三郎手邊的那些錢銀正好爲了在北京開辦錢莊作準備,近水樓臺,方便的緊,不必打他的主意了罷?”

“嗯?”高強一陣鬱悶,聽聽也是有理,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來,只索罷了。不過看到許貫忠一臉笑眯眯得意地樣兒,高強心中着實有些憋氣,忽然想到一個主意:“不運就不運,不過提出要到山東開發梁山泊搶地盤的是你,這件事情自然是你去全盤安排,所需錢銀也是你去籌劃,休想本衙內爲你掏一分錢,這總公平吧?”

許貫忠不防這一手,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了,訕訕笑了兩聲,也只得答應了。好在開發梁山泊,得益的不僅是高強一人,此地若能成爲集鎮,仗着水陸兩條路的優勢,以及天高皇帝遠的便利,往來商旅都能從中獲得實惠。再往大了說,孟州向西連接秦川陝甘,向北連接河北各路,而梁山泊正好向東連接山東瀕海,向南經由兩淮連接東南,這便將大宋目下最爲富庶的幾個地方都串連了起來,除了川中偏僻難及之外,這樣的一個佈局真稱得上是全國一盤棋了,到時候要作什麼大事不行?

敲定了開發梁山泊的事宜,是由石秀全權負責,許貫忠遙控指揮之後,高強的注意力便又轉移到了日本貿易上來。現在一切漸漸明朗,自己的計劃若要推行,日本的金銀和商品絕對是不可缺少的環節,可是現在自己這邊條件基本具備了,日本那邊可還沒去人呢,真是千頭萬緒,煩人的很啊!

此後幾日,高強的應奉局便又忙碌起來,當前的頭等大事,乃是組織起去日本的使節團隊,這隊伍中擔負使命重大,偏偏卻只有右京一個人可用,其他都是高強身邊的人,無法派的上用場,單單這護衛問題,就弄得高強大傷腦筋。

這日正在書房中議事,說到使節團的組成,高強撓頭不已,此去既然擔負着要與平正盛合作的諸般事宜,那就什麼方面的人才都要有,貿易採礦護衛談判,一個都不能少,這千斤擔子,怎麼能押在右京一個人身上?可是就應了那句老話,家貧思賢妻,國亂思良將!自己身邊的人才都嫌不夠了,哪裡還能抽的出人來遠赴海外。

韓世忠侍立一旁,此時高強身邊如楊志陸謙等人都在軍中帶兵,應奉局的護衛就由韓世忠這親兵指揮一手把握,自從前日左京被射殺以後,韓世忠以安全爲藉口,幾乎寸步不離高強的左右。高強也不嫌煩悶,他對這位歷史上的抗金名將極爲有興趣,相處的日子久了,更覺得這韓世忠雖然尚且年輕識淺,然而沉毅果敢的性格已經形成,只需少加磨鍊便可成大器,一旦雛鷹展翅高飛,日後的成就只能用不可限量來形容。因此高強趁着眼下能朝夕相處的機會,不時結好與他,雖然不如曹操對關羽那般“解衣衣之,分食食之”的肉麻,卻也稱得上親厚有加,弄得小將韓世忠感激的很,只愁沒法報答衙內的知遇之恩。

此時見高強煩惱,當即義不容辭,向高強施禮道:“衙內莫要煩心,世忠願爲衙內解憂,前去海外勾當大事。”

“不成不成!”高強想也不想,一口回絕:“此事眼下還不能上了官面,乃是我高強的私事而已,你現下軍職在身,也算是個公人,萬一去了回不來,豈非無妄的很?”

見韓世忠還要分辨,高強擺手道:“世忠休要再說,倘若你因爲這事而受了什麼損傷,本衙內於公於私都是無法交代的,罷了!”

韓世忠搖了搖頭,也知高強有理,便閉嘴不說。此時右京也在一旁靜靜聽着,卻也不怎麼多言,只把眼神不時地向高強飄一下。

正在這當口,門外有人高聲通稟:“啓稟衙內,方姑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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