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點頭。
言寸問:“接下來,我想討論一下傳幫位的事情,你們說一說傳給哪個人合適?有沒有推舉的人選?”
祭霜說:“大哥,這傳幫主之位,你說了算,誰若是敢不服,就是跟我過不去。”
祭霜以前反對言寸做幫主、立新幫,那是出於不瞭解,現在,他對言寸是心服可服,十二分的支持他。
“不!”言寸看了大家一眼,說,“不能獨裁,這事關重大,要討論,要有德有智,還得有威望,才能服衆。”
蝸牛伴吳平說:“大哥,要麼我們都去看一看他們比武情況,然後選舉幾個人出來,最後就來個考試,考試合格了就做大哥。”
“祭天,你是什麼意見?”言寸問祭天。
祭天說:“蝸牛伴說的方法比較可行,但是,考試的內容要定下來。”
“這樣了,比武是一項,鬥智方面就要出一些作戰性的題目,這個就由祭風來辦,”言寸看了祭風一眼,又看了其他兄弟一眼,繼續說,“你和祭海,吳平,文正,從兵書上,或者其它什麼書裡選一段故事作爲分析的題目。”
“好!”他們幾個同聲答應。
言寸問:“還有沒有什麼其它意見?”
祭天說:“我沒有啦。”
其他人也跟着說:
“沒有。”
言寸接着又大聲說:
“選擇幾個組長,我就不做要求,由以前的推舉形式執行吧,有反對意見再以比武解決。”
“好了,祭天,刁方,祭龍,祭霜,你們監辦新成員習武的同時,還要仔細觀察他們當中那些人有潛力,爲將來接班做準備,我會在這個學期的期末考試前傳位下去。”
“下個學期,我就完全不管幫會中的事情,你們也查辦一下,有沒有要留級的兄弟,如果有,合適做幫主的,就給他做幫主。”
“我們得好好複習,準備考大學去。”
“好的。”祭天領頭答應,其他兄弟也跟着答應。
他們散會後,就沒有去練身場。
言寸就在寢室裡躺着休息。
祭風去了約會。
一週後,言寸來到了練身場,陪着幫會中的兄弟們練武,又和他們小聊。
祭天說:“大哥,我爸媽要我留級,他們要我念大學。”
言寸聽了,沉吟了一會兒,笑着說:
“這樣吧,你既然要留級,那幫主之位就傳給你,晚上七點你來找我。”
“好。”祭天
應了一聲。
言寸扭頭對祭風說:“考題的事就不要去做啦。”
“知道。”祭風點了點頭。
“下個禮拜就傳幫位給你,我也放心。”言寸向祭天說。
祭天說:“大哥,還是到這個學期結束的時候吧。”
言寸說:“不必等啦,給你,我放心得下,你也不是沒領導過兄弟們,我早些放下也好,省得我天天掛懷,以後就靠你啦。”
祭天說:“我會用心帶好兄弟們!”
“好了,就說到這裡,”言寸說,“我回學校去了,你們自便。”
他們應了一聲,言寸就向學校回去。
祭風也和他一起回學校了。
晚上七點,言寸和祭天在操場上坐着。
言寸看着祭天,似乎有着千言萬話要說,吐了一口氣,開腔說:
“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當初你讓我做了這麼一個幫主,我也很感謝你。”
“其實,我心裡一直很矛盾,我們做了那些事都見不得光。”
“我在很多時候都想解散這個幫會,可想來想去,散去了臥山幫,就會出什麼其它幫會。”
“這樣,學校裡幫會太多了,打架的事反而更多,和祭風討論後,我決定留下臥山幫。”
祭天點了點頭,誠心誠懇地說:
“大哥,你是一個奇才,我心裡一直很佩服你,可以用五體投地來形容了。”
“你比我有思想,懂戰術,以前我做事就是仗着自己的功夫,逞匹夫之勇。”
“雖然我也教兄弟們武術,可我沒有像你一樣注重實戰。”
“還有一點,我以前做事從來不會事前準備,不會集思廣益。”
“這些都我的缺點,而和你在一起,讓我成長了,不僅是這些,學習上你也幫助我很多。”
言寸開心地笑了笑,說:
“你很明智,能審時度勢,這點也讓我放心,能從過去的事情裡受到啓發,那樣很好。”
“其實,我們之所以成功,就是因爲團結,我們兄弟們一條心,銳不可擋,不是單個人有多能打。”
“我們這幾個人組合上也很成功,你是掌心,我是拳頭,他們是手指手腕,我們是一個整體,不能分開,否則一拳打出去就沒殺傷力。”
祭天說:“我明白了。”
言寸又徐徐地說:
“你以前太外露,現在收斂了不少,但是,今後做了幫主,還要收斂些,不要意氣用事。”
“你一
定要謹記,我們是泥鰍,不是紅鯉魚,我們要藏在泥裡,我們要平安,少生事,臥山幫才能長久下去,這是我給你唯一的一個警戒。”
“我們要認清自己是什麼,泥鰍,要去鑽出自己的洞穴,不要鑽入了原有的洞穴,那是陷阱,只有自己造就的洞穴纔會安全。”
“泥鰍不能像龍一樣飛天,卻可以入地,要懂得韜光養晦,俟機而發。”
“滑膩是泥鰍保護自己的方式,隱藏也是它保護自己的方式。”
昏暗的夜色降臨,操場上瀰漫着一份濃重的憂慮,漸漸地,他們都看不清彼此的面容,但是,從言寸的話語裡,他還是有一層隱憂未褪去。
祭天說:“大哥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位是一個過渡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言寸猶豫地說:
“那就好,另外有一件事,你做幫主後,提拔言輕做組長,然後在傳幫位時把幫主傳給他吧。”
“他是幫會裡武功最高的人,他的性情也中和,能保守,不會生事,能帶臥山幫走遠。”
“好的,我一定會照辦。”祭天回答。
言寸感到欣慰,聲音也變得有力,繼續說:
“在選擇組長時,要注意有文有武,不能只選了那些能打的人,這很重要。”
“往往那些很能打架的人都是衝動性強,要有冷靜的人搭配在一起,才能剋制衝動。”
“這是個棘手事,你能像現在這組人一樣選擇好,將是臥山幫的福氣。”
祭天說:“知道了,大哥提醒的是。”
言寸擡起頭,向遠處的月亮望去,彷彿看穿了月亮似的,深吸了一口氣,說:
“還有一點,在你和我還有言輕這三代幫主期中,武術傳承下去可能會最爲完善,但到了後面,可能會有越傳越少的現象。”
“所以,你要把幫規修訂完善,有許多漏洞的方面,再做適當的補充,使它完備。”
祭天說:“我會記得這事。”
言寸說:“我也沒什麼別的話要說,下週我就傳幫主之位給你,接下來的事你自己去定奪。”
祭天說:“大哥放心!我會沿襲着幫規帶好兄弟們!”
言寸和祭天又聊了一些學習上的話後,就一起回寢室。
祭風躺在牀上等言寸,見他回來,就問:“安排好啦?”
言寸說:“是呀!”
“什麼時候傳幫位?”
“下週末!”
說完,他們一起去教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