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寸近來去練身場的時間少了,去了之後,玩的時間也很短暫。
他在練身場上和兄弟們練個半小時拳腳就會離去,然後在寢室裡看書。
這些日子,言寸感到壓力大了。
言寸還是要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去,把幫會中的事都由祭天去打理。
如果沒出什麼重大事情,言寸聽過兄弟們的彙報後,也不會興師動衆去解決,而是由着幾個人出面去處理完事。
這天下午,言寸來到了練身場,又聽兄弟們彙報了近況。
飛腿豹刁方說:
“祭霜的武俠小說被‘鐵水塔’收繳去了,大哥,這事要不要處理?”
言寸問:“是怎麼一回事?”
刁方說:“週三那天晚自習課中,祭霜在看小說,被巡視的‘鐵水塔’看到了,他就進了教室裡,收繳了祭霜的小說在手裡,翻了幾下,就拿走了。”
“他還給你了沒有?”言寸看着祭霜問。
祭霜抱怨:“沒有!那鳥人哪會退還呀!”
言寸問:“他有沒有對你動手?像拍打之類的行爲?”
祭霜說:“那王八蛋扯了我頭髮。”
“那時,我低頭看着書,他來到我身邊,就扯我的頭髮,我以爲是同學來了開玩笑。”
“當時還吼了一聲,說:‘動什麼動啊!滾開!’他一邊使勁往上提,一邊厲聲說:‘給我站起來!’”
“我順着他站了起來,擡頭一看,是‘鐵水塔’,嚇得冒了一身冷汗,再也沒敢吭聲了,接着,他就批評了我幾句,奪過我手裡的書就走了。”
其他人聽了後都大笑不已。
笑聲停止後,言寸問:“‘鐵水塔’到底是哪個老師呀?以前只聽說了這麼一個外號,我始終沒弄明白是哪一個?”
“就是付千秋。”祭天說,“他沒教過你,只教三班和四班。”
言寸說:“付千秋,我認識,就是那個高高壯壯的老師,這學校裡的老師就屬他個子最高,體格最壯。”
祭霜說:“對!有一米九多,水塔一樣高,又長得一身的橫肉,若不然我就把他放倒了!”
言寸問:“你有沒有對他採取什麼報復行爲?”
“沒有!”祭霜說,“不過,我打了他女兒,他女兒在讀小學,那天放學後,我在路上攔截了她,打了她幾個耳光。”
言寸嚴肅地說:“你這就不對了,怎麼可以打他女兒呢?他女兒跟你無冤無仇,說什麼也不能打呀。”
祭霜理直氣壯地說:“我打不過他,只能打他女兒了,若不然我怎麼出這口惡氣?”
“我問你!”言寸臉上更嚴肅了,聲調也提高了些,“你不怕她認出你來?”
祭霜說:“怕什麼?我已經警告過她,如果還敢告訴‘鐵水塔’去,我就再打她,她沒有說什麼,這些天也過了,‘鐵水塔’也沒來找過我,就算他來找我,我也不承認,他能拿我怎麼樣,他又拿不出證據來。”
“好了!”言寸喝了一聲,“你這行爲就是野蠻,不分是非了,當受懲罰!”
祭霜見言寸聲色俱厲,就委屈地說:
“打她也是不得已,若不然我又打不過‘鐵水塔’。”
“我不管這麼多!哪來的那麼多理由!”言寸橫了祭霜一眼,說,“過來!”
“大哥——”祭龍叫道。
“你們別說什麼了!”言寸舉手製止了其他人爲祭霜求情。
祭霜走到言寸跟前,言寸毫不客氣地扇了他一記耳光,“啪”地一聲響過後,祭霜的頭歪向了一邊,臉上紅腫了。
“給我打!”言寸向祭天說。
祭天看了祭霜一眼,也扇了祭霜一記耳光,下手比言寸要輕得多。
他其實也不想打祭霜,但幫規如此,只好照做了。
“你們也打!”言寸看了一眼幾個組長。
“大哥,霜哥自己替我打應該可以吧?”打魚鳥文正說。
“行!”言寸說,“但要打得讓所有人聽到響聲。”
“我那一巴掌也由霜哥代打了。”沉水魚祭海說。
這時,其他幾個人都表示由祭霜代打。
這已經給足了祭霜面子。
祭霜也就感謝他們,轉過身對他們說:
“好!謝謝各位兄弟,我自己打了。”
他說完就自己抽了自己一頓耳光。
一片響過後,言寸說:
“你回去坐着!”
祭霜回位了,耷拉着頭坐在草地上。
言寸望了衆人一眼,大聲說:
“我們還是那句話,不能受欺負了,但是,有仇報仇也得清楚界線,不能傷了不相干的人,也不要惹是生非;祭霜被打了,受委屈了,我們要替他報仇。”
言寸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看了一眼祭霜,正好祭霜也擡起頭來看他。
言寸向他點了點頭,又說:
“我們不管對方是什麼神,還是什麼魔,只要有機會就得整治他們一頓,現在,我計議一番,找出對付他的方法來,一定要打倒‘鐵水塔’。”
“大哥!他可是老師呢?這可不能開玩笑吶。”大嘴蛙祭風的臉上露出了驚懼之色。
其他人也都被言寸的話給驚住了,都直愣愣地望着他,他們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勸導兄弟們不要惹事生非的大哥,會說出要與老師作對的話來。
不可思議!
太不可思議!
言寸看了其他人一眼,目光又回到了祭風臉上,平靜地說:
“你放心吧,這次不會要參加你行動,你只管想辦法就是啦,我可不管他是什麼東西,照打不誤,我們明的不是他的對手,暗底下還對付不了他嗎?”
祭風說:“‘鐵水塔’那麼高大,着實不好下手。”
言寸堅決地說:“這個就不要你操心了,他再高再壯,我也一樣放倒他,一個老師算什麼東西,我們一大羣人還如他嗎?”
“必須和他鬥一鬥,算是給他的回報,也檢驗一下我讀了那麼多年書是學得怎麼樣?做試卷算個屁,這纔是真考試,要青出於藍勝於藍,就得把老師給打倒。”
“纔對起自己,對得起老師,別說是他一個老師,就是孫武吳起再世,老子也照樣要和他交手過招!”
“一個字:鬥!”
言寸一席話說得振奮人心,他們個個都在摩拳擦掌。
“對!”祭龍說:“區區一個‘鐵水塔’算什麼!只要大哥和天哥中間隨便出來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他,打倒他。”
言寸臉色凝重地說:
“我們得要保密,要做到萬無一失,讓老師無從查起,找不出半寸蛛絲馬跡。”
“對!”祭天說:“上次在街頭打架的事已經鬧得太大了,這次絕不能那麼幹。”
言寸看了祭天一眼,大聲說:
“大家想一想辦法,討論出一個可行的行動方案來
。”
一時間,大家都沉入了思考之中。
過了有十多分鐘後,衆人就各自說出了各自的想法,整個練身場一片嘈雜,說什麼樣的話都有,賊人有賊法,強盜有強法,人多了,辦法也就多了。
言寸也不管他們怎麼說,只要是沾邊了,他都會聽取意見,他需要那些意見做參考用,人多了就會想得全面、周到,也就更有利於他安排計劃。
經過一番討論,他們終於找出了可行的辦法。於是,行動的事情就定了下來。
隨後,言寸又和兄弟們練了一番手腳,還選出幾組人對打了一番,算是切磋武藝,那場面比散打賽要耐看多了。
武的活動過去,又來了文的活動,他們先是唱了一回定下的幫歌——《好漢歌》,又念起了幫書的文章,從《孫子兵法》唸到了《三國演義》,然後又繞到了《水滸傳》上。
一切活動過後,言寸就說:
“兄弟們自行娛樂吧,願意回學校去的就回學校去,要游泳也可以,但要注意安全,別往水深處走。”
“我們來這裡練武,不是主要的活動,功夫還得平時多練習,纔會長進。
“我們來這裡主要是會面說事情,然後多練習一些對打,才能積累搏鬥經驗,日後就不會受欺負了。”
言寸停下來,看着兄弟們,又說:
“好了,我要回學校去了,你們玩吧。”
這時,練身場的其他兄弟有三三兩兩在一起說話的,也有離去的,他們不一定會回學校,可能會去網吧,或是去逛街。
言寸看了祭天一眼,說:
“祭天,你也要把重心放在學習上去,我們馬上就讀高三,接下來就是考大學。”
“現在我也沒和你在同一個班,不知道你的學習成績怎麼樣,從學校現狀來看,你要考大學的難度還很大。”
“武術只是強身、健身、防身,其實沒有那麼重要,別看太多的武俠小說,那些都在吹牛,哪有什麼蓋世神功。”
“你也是練武世家的傳人,這些都不該我來說,我只是希望你的學習成績能變好。”
祭天說:“大哥放心!我會轉移重心,會用心學習。”
言寸笑了笑,又點了點頭,說:
“那就好,現在我還是有點閒餘時間,還可以幫助你,在學習上遇到不會做的難題,還是可以來找我討論,”
“到了高三以後,我就不會有時間去輔導同學了,那時我得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去,然後儘快交出幫權,退出幫主這個位置。”
祭天說:“大哥志向高遠,文武全能,我實在是打心底佩服。”
言寸會意一笑,拍了拍祭天的肩,說:
“你也很有領導風範,人也聰明,就是心思沒放在學習上而已,還是可造化的料子,改變思想吧,現在還來得及。”
“嗯。”祭天應了一聲。
太陽掛在西山頭,照出的陽光與言寸臉上的笑容一樣溫和,使人感到舒服。
地上的身影斜長,言寸瞥了地上一眼,感到時間不早了,便淺笑着說:
“好了,我走了,你玩吧,順便也安慰祭霜幾句,我們一定會替他出氣。”
祭天說:“大哥放心,祭霜不會怪你,到時候就讓他在‘鐵水塔’身上出一頓氣,什麼事也都不會有了。”
言寸笑了笑,就和祭風走了。
言寸能辦到讓祭霜在‘鐵水塔’身上出一頓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