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檢察

冬天, 李晟安順利通過了公務員考試。但他卻選擇了暫時離開北京,去深圳市人民檢察院做一名助理檢察員。助理檢察員是檢察官的最低等級,五級檢察官。儘管如此, 但此刻, 李晟安已經成爲一名真正的檢察官了, 真正的踏上了夢想的征程。

李晟安的夢想, 做一個正直的檢察官, 出色的檢察官,真正有權利的檢察官。所以,當陸展柏問他爲什麼不選擇留在北京, 自己會給他更好的位置之時,李晟安卻說, 他要用實力來證明自己。總有一天, 他會再次回來, 昂首挺胸地踏進最高人民檢察院的大門。

兩人在北京渡過了第三個新年,而當春天來臨的時候, 兩人又將要回到深圳了,那個兩人都割捨不斷的地方。大年初五,陸展柏一大早便起來做了一大鍋的湯,直到午餐的時候,才端上桌來。

陸展柏急急忙忙跑進書房, 笑呵呵一臉神秘地衝李晟安叫道:“晟安, 別看了。快出來吃午餐, 我今天弄了好東西!”

李晟安出來洗了手, 往餐桌上一坐, 只見一大張桌子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大鍋的湯。也不知道是用什麼熬的, 裡面的材料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見過,而且湯汁還散發着濃烈的腥味。

李晟安捂住了鼻子,神情彆扭地問道:“這是什麼湯,怎麼這麼難聞?我最怕吃有腥味的東西,現在就有點反胃了!”

“呵呵,”陸展柏一邊笑,一邊給李晟安盛湯。將碗遞到他面前,纔開口說道:“你嚐嚐看,這個可不是一般的東西。覺得難聞就捂住鼻子,喝上幾碗。這個可是補藥,我看你最近好像瘦了,特意給你做的。”

李晟安半信半疑地端起碗來,湊到嘴邊喝了一口。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要說這湯吧,味道還可以,但腥味實在太種。裡面的東西呢,要說是肉卻不像肉,短短的,滑滑的,還嚼不爛。不知道是個什麼鬼東西!

“喝完,喝完!”陸展柏在一旁盯着李晟安,一邊催促,一邊笑。

實在不對自己的胃口,不想喝。但看他忙了一上午,還是喝點吧。李晟安索性憋住呼吸,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碗還沒有放下,陸展柏便笑着一把奪了過去。很快就又盛了一碗,遞給李晟安說道:“來,再喝一碗!”

李晟安皺起了眉頭,無奈道:“還喝啊?這個究竟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感覺怪怪的?”

“說了是補藥啊!”陸展柏趕快接道,“良藥苦口,你就聽話,多喝點。”

李晟安只得又喝了一碗。不料,片刻之後,便被陸展柏強逼着喝了四五碗。直到渾身開始燥熱發燙,這才死活不肯再喝。

“你怎麼不喝?”李晟安一邊扯着領口透氣,一邊紅着臉問道,“我看你也好像瘦了。”

“呵呵,我用不着這個。”陸展柏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晟安,神秘兮兮地笑道。

不對勁,怎麼這麼熱?李晟安突然覺得身體很難受。渾身像着了火一般,又熱又燥。身體內好像有一股熱流在流竄,衝擊着自己的大腦和神經。

“這究竟是什麼湯?”李晟安趕緊跑去倒了一杯涼水,轉頭衝着陸展柏問道,“怎麼我現在感覺很熱,很煩躁?”

“別喝!”陸展柏看見李晟安要喝涼水,趕緊制止道,“你現在可不能喝涼水!這個是虎鞭!可是從國外弄回來的稀有補品!我花了好大的功夫專程給你弄的!你現在感覺熱是正常的反應,忍忍就過去了,可千萬別喝涼水!”

虎鞭?李晟安一愣!那不是補腎壯陽的麼?靠!這個混蛋!天天把老子在牀上折磨的半死還不夠,還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簡直就是個下流胚子!

李晟安臉色一綠,放下手中的杯子就衝陸展伯罵道:“你這個混蛋!老子可不需要壯陽!要用你自己用!你還真是————”

“別生氣,別生氣,”陸展柏見李晟安生氣,趕緊跑過來一把將他拉過來坐下,說道,“這個不是什麼壞東西!我只是心疼你!你白天晚上都那麼辛苦,我於心不忍啊!可能你自己感覺不到,可你最近的氣色可差了很多。我去問過醫生,醫生說你可能是陽氣受損,纔會這樣。所以,我就弄了這珍貴的藥材來給你補補。你這些天有沒有覺得腰痠腿痛,或精力不濟什麼的?”

確實是感覺有些腰痠腿痛,精力不濟。可回過神來,李晟安又罵道:“我身體一直好的很!要跨也是被你這混蛋弄跨的!每天都要做!做,做,做!就是神仙也扛不住你這樣!知道心疼我,你以後就節制點!簡直快氣死我了!”

“知道了,知道了,”陸展柏趕緊抓住李晟安的手,笑道,“以後我會注意的。以後你工作了,可能比現在還辛苦,何況我這個吃閒飯的人今後可是要靠你來養活呢!我怎麼能不心疼你?只是,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控制不住。以前我也不是這樣的,但怎麼遇到了你就這麼精力無限呢?連我自己都搞不懂啊!不過,這也不能全怪我,你也得負一定的責任。就你牀上的那個表現,恐怕就算是神仙,也會忍不住!哈哈哈哈————”

“你他媽的再說,”李晟安立馬喝道,“老子打斷你的腿!”這口頭禪還真是無所不在。

“哈哈哈哈————”陸展柏樂得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門鈴響起,終於打斷了這個令人尷尬的話題。

李晟安站起身來,去開門。

不料,出現在門口的卻是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哥————”來人對着李晟安輕輕地喊了一聲。

陸展柏聽見,也好奇地伸頭去張望。

門口站着一個穿着軍裝的小夥,長得一副好相貌。筆挺威武的身材配上一身軍裝,更是顯得帥氣非凡。手中大包小包提着一大堆的東西,一雙清澈中略顯憂鬱的眼睛望着李晟安。

陸展柏曾經見過他一次,是李晟安的堂弟,杜辰。別說,這倆堂兄弟長的還真像,都是美男胚子,真讓人嫉妒!

“小辰?”李晟安稍顯意外,但立即又平靜地說道,“先進來吧。”

杜辰走進屋子,目光首先環視了一番,看到了陸展柏,回頭再看看李晟安。

“這是我的朋友,叫陸展柏!”李晟安說道。

“你好,我叫杜辰。”杜辰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接着伸出一隻手友好地向陸展柏打招呼。

“你好。”陸展柏也站起身來同杜辰握了握手,說道。

“你先坐,我給你倒點水。”李晟安接着說道。

杜辰再看看四周,看看客廳中不遠處的餐桌,才慢慢地坐到了沙發上。

陸展柏也直接坐到了對面。

李晟安將茶水遞給杜辰,也坐到了對面。

“哥,”杜辰將茶杯放下,開口說道,“我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你住這裡。本打算過年之前來看你的,但學校的事耽擱了。我前不久回家探親,今天剛剛下火車,特意給你帶了一些家鄉的特產,都是你小時候喜歡吃的東西,希望你收下。”

“謝謝你了。”李晟安開口說道,表情依然沒有多大變化。“你在學校怎麼樣?聽說是軍校?那是個好地方,鍛鍊人。以後畢業了,好好工作。”

“哥————”杜辰一雙大眼睛看看李晟安,看看陸展柏,再看看李晟安,說道,“我們可不可以單獨談談?”

李晟安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說道:“那到我書房來吧。”

到了書房,杜辰看看四周的佈置,說道:“哥,你還是那麼愛學習,這麼多的書。看了你這裡,我自己真的很慚愧。從小就不愛學習,現在即使到了學校,很多東西還是學不來,如果當初多努力一點就好了。”

“別這麼說,”李晟安讓杜辰坐下,回道,“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路。有些時候,也許並不是你不喜歡,而是不得已。你從小就想當兵,現在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我很爲你驕傲。”

“真的麼?”杜辰面露一絲驚喜說道,“聽到你這麼說,我真的很高興。小時候,你就一直鼓勵我,一直讓我不要放棄,我纔有今天。哥,謝謝你。謝謝你還記得我們的小時候,謝謝你還能接受我這個弟弟。”

“小辰,”李晟安接着說道,“我們身上畢竟有着一絲相同的血脈,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如果你日後能過的好,我心中自然爲你感到高興。小時候,我們都是父母的獨子,都過着很辛苦的日子。多年的辛苦,也都是爲了今天。那些事情我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你是一個好弟弟,我知道。”

“哥————”杜辰聽完,突然流淚痛哭起來,一把跪倒在地說道,“哥————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代爸爸媽媽向你道歉,向你道歉!他們是被錢蒙了眼,他們不是要故意害死大伯的!不是的————!他們都是鄉下人,沒有文化,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道。但他們現在真的很後悔,很後悔。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活在自責之中。我求求你原諒他們,原諒他們!兩年了,你從來不回家,從來不給家裡打電話。你真的就不要我們了麼?真的就徹底離開了麼?你知道麼?我回到家裡,一切都是冷清清的。沒有一點溫暖,沒有一個人喜歡我們。我好懷戀小時候過年,我們在一起放焰火,放鞭炮,滿村子亂跑,亂叫的日子。現在長大了,卻一切都沒有了。只有越來越寂寞,越來越痛苦!這是爲什麼?這究竟是爲什麼?”

“你先起來。”李晟安說道。

“不,”杜辰繼續哭道,“你不原諒他們,我不起來。我是他們的兒子,他們犯了錯,我也應承擔責任。如果你想打,想罵,都衝我來吧!就是你要殺了我,我也沒有怨言!只是,他們都已經老了,年紀大了,已經沒有幾天好活了。我不忍心看着他們永遠活在痛苦裡。如果是那樣,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意思?我即使再努力,再拼命,也都是沒有意義的。我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只有你這一個哥哥,一個哥哥!哥————我求你,你原諒他們,原諒他們。日後即使做牛做馬,我都會報答你,感激你!”

李晟安倒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良久才又開口道:“我並沒有怨恨他們,一直也沒有。所以,也談不上什麼原諒不原諒。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理解他們的感受。如果你一定要一個答案,我可以原諒他們。他們始終是我爸爸的親人,這也是你大伯生前的遺願,希望我不要怪他們。所以,我可以原諒他們。但是,作爲我個人,原諒是一回事,但接受又是一回事。你不可能讓我面對他們時還能夠談笑風生,還能夠親密無間。所以,我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你能夠明白麼?”

“明白,我明白,”杜辰開口說道,“謝謝你,哥。但那裡始終是你的故鄉,難道你真的打算一輩子都不再回去麼?”

“你快起來吧!”李晟安又對杜辰說道。

杜辰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接過李晟安遞來紙巾,重新坐回椅子上。

“不,”李晟安繼續說道,“我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但總有一天,我會再回去的。我現在要做的是做好自己的工作,讓自己日後體面地回去,風風光光地回去!你也是,你日後也要好好學習,好好工作。做出一番成績來,風風光光地回去!我們從小就被別人瞧不起,所以纔要更加努力!”

“我知道。”杜辰也接着說道,“那我們以後可以經常見面麼?我還有一年就畢業了。有機會我會留在部隊,或者選擇去做保衛。日後我們在北京還可以像以前一樣麼?”

“我馬上就要離開北京了,”李晟安卻說道,“我要去深圳做一名檢察官!不過,日後有事你一樣可以找我。”

“真的麼?”杜辰驚喜道,“哥,你真的要做檢察官了麼?簡直是太偉大了!”

“這纔剛剛開始呢,只是個小檢察官!”李晟安笑道,“你可比我有前途多了。剛進部隊就到了公安部的保衛科,保衛官員們的安全,現在又在軍校進修。說不定日後,我還要仰仗你來提攜呢!”

“看你說的!”杜辰也笑道。

杜辰留了幾個小時,最終還是謝絕了李晟安的挽留,回了學校。

陸展柏事後還笑着對李晟安說:“你那弟弟還挺有意思的。”

“什麼意思?”李晟安問。

“長得真帥!和你真像!”陸展柏說道。

“你看人只看臉麼?”李晟安瞪了陸展柏一眼,說道,“男人長的帥有個屁用?只有你這種混蛋才這麼膚淺!”

“靠!我膚淺?”陸展柏指着自己鼻子,罵道:“我膚淺還能找到你這樣的極品?男人再帥我也不希罕,最重要的是有內涵,要有才!”

“去你媽的狗屁內涵,有才!”李晟安接着也罵道,“老子寧願當個白癡!”

“呵呵,就算是白癡,也是最帥的白癡!我還是喜歡!”

陸展柏還是一臉無賴樣。

18.女人31.後患88.遺棄25.打鬥86.陸父12.死纏71.變化45.綁架36.真愛63.檢察24.悲劇17.登門82.新生42.矛盾43.長大6.展蘭29.仁慈69.攻堅74.榮譽81.希望2.追逐47.營救16.內心85.返鄉79.理智71.變化38.誘惑29.仁慈12.死纏83.外公33.生日71.變化12.死纏6.展蘭12.死纏34.表白61.現實5.疑惑15.往事29.仁慈64.故地35.反目64.故地89.前夜26.醋意56.悲哀57.選擇69.攻堅2.追逐5.疑惑94.恍悟27.約定57.選擇63.檢察46.對策2.追逐31.後患85.返鄉18.女人79.理智36.真愛72.決戰62.諾言63.檢察18.女人74.榮譽74.榮譽67.審訊4.再遇76.人生73.輝煌14.好奇21.逃亡70.罪證6.展蘭94.恍悟32.時光11.生活18.女人34.表白79.理智45.綁架56.悲哀79.理智42.矛盾65.案件94.恍悟83.外公76.人生22.遇險33.生日3.意外92.暗涌14.好奇36.真愛69.攻堅83.外公68.交鋒45.綁架
18.女人31.後患88.遺棄25.打鬥86.陸父12.死纏71.變化45.綁架36.真愛63.檢察24.悲劇17.登門82.新生42.矛盾43.長大6.展蘭29.仁慈69.攻堅74.榮譽81.希望2.追逐47.營救16.內心85.返鄉79.理智71.變化38.誘惑29.仁慈12.死纏83.外公33.生日71.變化12.死纏6.展蘭12.死纏34.表白61.現實5.疑惑15.往事29.仁慈64.故地35.反目64.故地89.前夜26.醋意56.悲哀57.選擇69.攻堅2.追逐5.疑惑94.恍悟27.約定57.選擇63.檢察46.對策2.追逐31.後患85.返鄉18.女人79.理智36.真愛72.決戰62.諾言63.檢察18.女人74.榮譽74.榮譽67.審訊4.再遇76.人生73.輝煌14.好奇21.逃亡70.罪證6.展蘭94.恍悟32.時光11.生活18.女人34.表白79.理智45.綁架56.悲哀79.理智42.矛盾65.案件94.恍悟83.外公76.人生22.遇險33.生日3.意外92.暗涌14.好奇36.真愛69.攻堅83.外公68.交鋒45.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