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是他(文)
彩音冷笑:“來鎖夢軒還擺官駕,以爲貴妃了不起啊。公主若願意,皇后都是公主的--”
她的小嘴被清音用力捂住,鳳綰綰也狠狠瞪向她,紅衣卻與她站在同一陣線,對她伸出拇指,贊同她的話。
彩音第一次覺得紅衣也不算太礙眼,畢竟她們也有一致對外的時候。
很快,月漱玉在鳳兒雨兒的攙扶下,在衆多宮人的陪同下進入了鎖夢軒,排場不算小。
狼風兒雨兒兩個宮人更是把鎖夢軒當成自己的家,見所有人都聚集在院中,索性自力更生,在屋內搬出貴妃椅,服侍月漱玉坐妥當。
見鎖夢軒內的女人,包括鳳綰綰在內全都杵在原地,雨兒不悅地開了口:“貴妃娘娘懷有龍嗣,紆尊降貴來到鎖夢軒,你們就是這樣待客的嗎?!”
“你們不是挺能幹的嗎,把鎖夢軒都當成自己的家了,要什麼,自己儘管動手。不然,龍嗣一不小心沒保住,很可能將罪責推到我們頭上。”彩音跟趾高氣昂的雨兒扛上,對雨兒冷嘲熱諷,順便再詛咒月漱玉的龍嗣不保。
蝗當日鳳綰綰懷有龍嗣遭那麼大罪,憑什麼月漱玉能好好地把孩子生下來?老天若有眼,就該公平對待。
“彩音,你心腸竟如此殘毒,膽敢詛咒皇上的龍嗣?!是不是不想活了?!”雨兒怒道,眨眼便衝到彩音跟前。
她動作迅疾,輕功不錯。
“雨兒,不得無禮!”月漱玉開了尊口,制止雨兒繼續放肆。
“娘娘,這些賤/婢對娘娘無禮,應該好好教訓一番,纔會長記性!”雨兒回到月漱玉身畔,沒有壓低聲音,足以讓在場所有人聽到。
鳳綰綰去至月漱玉跟前,美眸無害,淡掃一眼囂張跋扈的雨兒,紅脣微啓:“雨兒,你身爲月貴妃的宮人,身份並不比其他宮人高貴。如今卻口口聲聲稱其他宮人爲賤婢,可有想過,自己也不過是月貴妃的一條會大聲吠的狗?!”
雨兒何曾被人這般喝斥辱罵,她跟到鳳綰綰跟前,揪着她的衣襟,還來不及發作,紅衣已衝上前,一掌將雨兒摑倒在地。
“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對公主無禮。雨兒,你以下犯上,可知犯了死罪?!”紅衣氣勢凜然,高高在上地俯視有些狼狽的雨兒。
雨兒雙拳緊握,極力隱忍着自己的脾氣。
從前以往,她和風兒都是月漱玉身邊的紅人,她們在皇宮幾乎就是橫着走,從來不曾有人敢對她們擺臉上。
在這裡,不只被鳳綰綰喝斥,還要被這些沒身份沒地位的宮人喝斥,這怎麼叫她咽得下這口氣?
“雨兒,趕緊向公主致歉。公主大人大量,會原諒你的過錯。否則,本宮也保不了你。”月漱玉的話,令雨兒不便發作。
她受委屈沒關係,卻連累了月漱玉在衆人跟前擡不起頭,這點她不服。
“奴婢不以爲自己有錯--”雨兒話未說完,已被風兒從地上擰起:“回稟公主,雨兒雖不懂規矩,口出不訓,冒犯了公主。但請看在貴妃娘娘懷有龍嗣還來看望公主的份上,饒了雨兒一回。上天有好生之德,是麼?”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卻也可笑了,我可沒說要處治什麼人,你們何需這般緊張?”鳳綰綰淡笑以對,掃一眼紅衣。
紅衣朝她露齒一笑,笑意自是不言而喻。能在月漱玉跟前將她的氣焰還沒發出就壓下去,這着棋不錯。
“你們兩個都退下,別讓公主看笑話。”月漱玉不急不惱,從貴妃椅上站起來,笑看自己尚平坦的腹部:“這個孩子來得太過突然,本宮也是措手不及。皇上顧及公主感受,將此事壓下,不料昨日皇兄告知本宮,他已將本宮懷孕之事告訴公主,是以本宮才前來一趟,向公主致歉,還望公主大人大量,莫將此事放在心上。”月漱玉道明來意,告訴鳳綰綰自己並無挑釁之心。
“貴妃你想太多了。或許心思複雜的人總喜歡把小事想成大事,懷上龍嗣是好事,應該大肆慶賀,”鳳綰綰擡眸,看向悄無聲息間折返的鳳傾城,淡笑如花:“皇兄,你說是吧?!”
“皇上,臣妾並非有意讓公主知道此事--”月漱玉心下一驚,忙着向鳳傾城解釋。
鳳傾城舉步進入鎖夢軒,無視慘白了臉的月漱玉,直直地走至鳳綰綰跟前,啞聲道:“原來你已知道。”
“別委屈了貴妃母子,這樣的大好事應詔告天下,讓全天下人沾染喜氣。”鳳綰綰回道,笑容依舊,沒有絲毫做作。
鳳傾城用力扣着鳳綰綰的雙肩,眸中一片灰敗:“爲什麼你一點也不生氣?!綰綰,你我之間,註定無緣麼?”
“能做兄妹,就是一種難得的緣分。皇兄,帶貴妃回去吧。鎖夢軒不大,容不下這麼多的閒雜人等。”鳳綰綰揮開鳳傾城的手,退開一步,聲音冷淡有禮。
即便鳳傾城命所有人對於月漱玉懷孕的事三緘其口,終免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月漱玉確實懷了鳳傾城的孩子。
其實,她並不在意這件事,不過看到有孕的月漱玉,她就想起自己失去的那個孩子。如果孩子還在,有多大了,是不是乖巧聽話?
有些傷口,即便結痂了,再撕開時,還是會疼痛。
“貴妃,回去吧。”鳳傾城轉身看向月漱玉,視線頓在她的腹部位置。
月漱玉循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笑道:“孩子很乖,很少鬧臣妾,幾乎沒有妊娠反應。”
“是麼?”鳳傾城輕應,回頭看向鳳綰綰。
突然想起他和月漱玉大婚前一日來到鎖夢軒,鳳綰綰臉色蒼白的自梳洗室出來,當時的她應該就是妊娠反應。
月漱玉懷孕時有他陪伴在側,鳳綰綰呢,由始至終都只有自己承受這一切。就連決定孩子的去留,也是她一個人的決定。
他回眸看向鳳綰綰,她靜靜地站在原地,寒風打在她身上,瘦削的她似乎會就這樣被吹走。
他收回視線,眸中閃過一抹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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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綰綰看着以鳳傾城爲首的一羣人逐漸出了鎖夢軒,正要進屋,眼角的餘光掃到一個宮女的背影。
她如遭電噬,大聲道:“你,站住!!”
已然出了鎖夢軒的鳳傾城聞言衝回鎖夢軒,問道:“怎麼了?”
鳳綰綰徑自推開鳳傾城,直視着她鎖定的宮女,去到她身後:“你,轉身,讓我瞧瞧。”
不是她的錯覺,在她叫住這個宮女的一瞬,她背影僵硬,情緒緊張。
“轉身!!”鳳綰綰沉聲道。
“公主,怎麼了?雲兒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近兩日她做事總有些魂不守舍,方纔是不是衝撞了公主?!”月漱玉也轉身,不解地問道。
雲兒?!
“雲兒,兩日前你在哪裡?轉身,看着我回話!”鳳綰綰一臉森寒,握緊了雙拳。
雲兒顫顫微微地轉了身,腿腳哆嗦的她再站不住,“卟通”一聲跪倒在地:“奴,奴婢,不,不知道……”
“公主,有話好好說。雲兒平素膽小,她不至於做什麼壞事。她最多就是對皇兄情有獨鍾,但也不敢對皇兄……”
月漱玉還在說話,鳳綰綰呆怔地看着有如風中落葉般的雲兒,看向鳳傾城。
“雲兒喜歡醉秋?!”鳳傾城看出鳳綰綰那一眼表達的意思,問道。
“是啊。仰慕皇兄的宮女有不少,雲兒就是其中一個。不過雲兒守本份,不可能會做什麼壞事。還在月影皇宮時,雲兒便喜歡皇兄了。雲兒以前是皇兄的宮女,後來被皇兄贈予了臣妾。”月漱玉將原委一一道出。
“雲兒,你說實話,大前天晚上你爲何會出現在千嬌閣?!”鳳綰綰上前,挑起雲兒的臉。即便她的臉不是那晚那個婢女的臉,她也確定,這個雲兒就是那個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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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奴婢哪裡都沒去。”雲兒美目左瞟右瞟,就是不敢看鳳綰綰凌厲的眼神。
“這麼說,那晚我見到的雲兒是你的鬼魂?!雲兒,你說實話,我饒你不死。否則,休怪我下手狠毒!”鳳綰綰聲色俱厲,嚇得雲兒身子直哆嗦。
“公主,雲兒怎麼可能出現在宮外……”
“貴妃,你給你閉嘴。你再多說一句,我把你也殺了!!”鳳綰綰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