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何若婉根本無心注意這等細節,心中只被滿滿的恨意沾滿,恨不得雲清現在就消失在自己眼前,越快越好。
只有軒轅逸眉目依舊淡然,似沒有看到任何異常一般,默默地等候着華恆的診斷。
半晌,華恆俊眉輕擰,輕輕地放開了雲清的手,起身對着軒轅澤回道:
“回皇上,皇后身中奇針,又受到重傷,加上之前落水後的體質尚未完全恢復好,所以此刻是數症併發,極度虛弱而昏迷不醒。當務之急,是儘快取出皇后體內金針,以防針物傷及心臟。現在請皇上、太后還有各位王爺先退出殿外,容爲臣替娘娘施針取針!”。
“金針?”軒轅澤好看的眉頭一擰,不置信他如何這麼肯定雲清身上所中是金針。
適才傅明只說是針物,而他也可以肯定,能夠透過御林軍防護而不被察覺的,只能是如之前行剌的銀針一類之物。
而這華恆,爲何卻能一口肯定那是金針?
而軒轅墨玉卻是俊眉一挑,對華恆所提的金針一說,很是訝異。
金針、銀針!
能夠突破御林軍的防護輕易行剌皇帝的人,他絕沒有輕看過。
可是這金銀之物,卻是讓他想起兩個人,而如果這次行剌的真是這個兩人,那……
“回皇上,此針細軟柔韌,上面沾了一種類似於江湖上化散功的粉沫,可是其功效卻比化功散更爲神奇。普通化功散只能化去有內功之人的功力,且時效短暫,一定時間內會自解。而此藥卻藥力持續,已經與金針溶爲一體,所以若針不取出,那中針之人便一輩子都會如此的癱軟無力,根本無法動彈。”。
華恆面色平穩,在軒轅澤一臉審視下,從容道:“而此針甚爲邪惡,雖說對人命無大害,可是卻足以讓人終生受困。而微臣之所以一眼便斷出皇后所中針物,更是因爲微臣早年隨師傅學醫時,曾見識過一次此物。如果稍後微臣取出無誤,那微臣還可以確認出,此次行剌皇上的應會是何人。”。
說完,華恆無視軒轅澤一臉震驚的神色,再聲請道:“還請皇上等人先行退避,爲娘娘取針要緊!”。
“嗯。”軒轅澤沒再說話,只是在看向雲清的時候,眸中露出一絲憐惜。
“好!澤兒,我們先去外殿等着吧!”司徒纖玉點點頭,轉頭看了軒轅澤一眼,便帶頭走出殿內。
小桃紅與碧桃猶豫着互看一眼,雖然不放心,卻也只能恭身退出殿內。
面軒轅逸卻俊眸一掃身邊的軒轅墨玉,心底冷哼一聲,亦轉身跨出內殿。
一時,殿內只剩下軒轅澤、何若婉與軒轅墨玉了。華恆也不催促,只是靜靜地看着三人,無聲地下着逐客令。
“皇上,我們先出去等吧!”何若婉見機輕拉軒轅澤的衣袖,聲音輕柔。可是軒轅澤卻是淡淡地轉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有着讓何若婉心底發涼的寒意,道:“朕留在這裡幫着華愛卿取針,你們都退下吧!”。
“皇上?”何若婉聲音一顫,已是忍不住泫然欲泣。只可惜,此刻的軒轅澤,已經轉頭對着軒轅墨玉,眸中發出無聲的警告:“皇兄,你與婉兒都先出去吧!華愛卿,朕若留下會影響到你嗎?”。
脣角勾起一抹淡笑,他雖是對着華恆在說,可是臉上分明趕人的神情,卻明顯到讓人無法忽視。
皇陵前的那一幕他依舊記在眼前,對於軒轅墨玉大庭廣衆之下抱雲清那樣不合時宜的舉動,他當時心中便極度不快。
只礙於是自己失手傷了雲清,一時心生愧疚,便由他去了。
可是此刻,這裡是自己皇后的寢宮,就算他是個放蕩不羈的逍遙王爺,該避的嫌,也由不得他不避。
“不會!”華恆恭聲一點頭,軒轅墨玉的面色已經變得極黑。
他同樣直直地平視着軒轅澤的眼睛,突然脣角一掀,淡笑道:“呵呵,那皇上可要照顧好皇后,爲臣不加打擾了。華妃娘娘,請!”。
邪邪地對着何若婉一擡手,他無視軒轅澤冷然的俊眸,衣袖一拂,瀟灑地走出寢殿。
“皇……”何若婉還想再喚,卻被軒轅澤及時地出聲打斷:“婉兒先在外面等候,如果累了,便先回殿吧!”。
心,狠狠地一沉,面對他這種從未有過的冷漠神情,何若婉只覺身體一軟,一種幾乎讓她無法承受的失落緊緊地包裹住她。讓她,終是咬了咬嘴脣,再度恨恨地看了一眼牀上的雲清,恭聲告退:“是。臣妾告退!”。
轉身,愛恨交織,恨意更濃。
皇上,你從來不會這樣對待婉兒,爲什麼此刻會爲那個女人對自己如此冷漠?
你說過此生只愛婉兒,永遠會給婉兒最好的一切!可是,你爲何爲了別的女人,無視婉兒的傷心?
雲清,我恨你!
這一切都是你帶給我的,我何若婉在心底發誓,從今往後你我在這後宮之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皇上,爲臣要開始了,請皇上替爲臣將娘娘的內衫解開!”待殿內只剩下華恆與軒轅澤後,華恆便開始打開自己的藥箱,列出裡面一排長短不一的各種銀針,捋起衣袖,準備動手。
“解內衫?”軒轅澤俊眸一瞪,那道幾乎可以殺人的憤怒目光讓華恆都有點招架不住。
“咳,爲臣既要施針又要取針,這衣裳不解,如何施救?”華恆有點尷尬地輕咳一聲,俊容也有些微紅,只得主動出聲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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