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剛一說出來,就看見小白愣了幾秒,馬上又恢復了先前的笑容。
“你覺得呢……”
這讓我更加好奇小白的身份,眉頭皺得更緊。
姥姥早就說過,以前的小白可以救我,而現在的小白不能相信。
小白與蔚軒的關係的確不算好,甚至可以用壞來形容。
在陽林村蔚軒同意與小白合作完全是因爲想救我,他想親手殺我,而不想我因爲釋陰針而喪命。
而小白又是因爲什麼原因呢。
應該說,他有什麼目的。
就像姥姥說的那樣,對我好的人,應該是有什麼目的,只是我不知道。
而姥姥早就知道了這一點,只是在那個夢裡話沒說完,夢境就扭曲了。
這導致沒有來得急告訴我要小心什麼。
姥姥應該不是隨時都可以進入我的夢,可能需要什麼特定條件,比如,我暈倒。
所以沒辦法再次進入我的夢裡告訴我真像。
對於身份可疑的小白,還是不能太過於親近。
但……他的確又爲我做了很多。
看見我臉色陰沉,小白擔心的問:“怎麼了,澄澄,是不舒服嗎。”
我趕緊搖頭,笑着說:“還有多久到學校?”
看見我又笑了,小白也高興的邊開車邊向我解說着他現在走的這條路。
沒過多久便到了學校。
可是蔚軒和小白說有東西要放在我的房間,於是就直接來到了我住的公寓樓。
剛一下車,蔚軒和小白的眉頭就緊皺起來,臉色陰沉的盯着公寓樓。
我用手分別在他們面前晃動了一下,他們纔回過神來。
小白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被蔚軒搶先一步。
“這棟樓有問題,小心點……”
問題?能有什麼問題,我已經在這個裡住了兩年多,沒發現任何問題。
直到遇到他這個大問題。
小白狠狠的颳了蔚軒一眼,滿臉認真的說:“嗯……這棟樓不但陰氣重,而且屍氣也重,你是極陰體質,格外要小心。”
被小白這麼一說,我對這件事也認真起來。
畢竟小白露出這種神情的時候少。
難道這公寓樓裡有具陰屍。
但一棟公寓樓人這麼多,不容易找出是誰。
陰屍也不可能在那等着你去找。
囑咐完後,蔚軒便從後背箱中取出了一個大石盆。
跟我前幾天泡過得那個石盆很像,只是小一點。
蔚軒扛着石盆走在樓梯上,每個經過的路人都會投來驚訝的目光。
特別是女的,都會惋惜的討論怎麼這麼帥的小夥會做搬運工的工作。
蔚軒每次聽到有人這樣討論他,他都會冷冽的瞪別人一下。
對於蔚軒的這一瞪,男生的反應沒那麼大,女生則臉紅的,尖叫的,都有。
我只好苦笑的搖着頭跟在後面。
要是蔚軒這樣看我,我只會感覺害怕,哪有心思犯花癡。
把石盆放到浴室後,小白突然從風衣裡面拿出一把匕首,遞給我。
這就是那把我可以指揮的匕首,柄上有個紅色的白字。
小白說,這把匕首沾了我的血,我可以任意指揮。
他跟蔚軒這次都要回冥界辦事,匕首就送我防身,以後匕首就歸我了。
我當然沒有推遲,就算他不送給我,這匕首也可以變相的說是我的。
而且我也正要個防身利器。
不過,小白要不是鬼,怎麼會回冥界。
一邊糾結着這個問題,一邊送他們離開。
看到他們消失在視線中我纔回公寓。
剛上到一樓,就看見房東,我興奮的對她打了個招呼。
她卻毫無表情的走向我,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讓我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最後,她的嘴脣貼到我耳邊,小聲說:“人啊,有時候活在這個世界上是身不由己……”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表情嚴肅的瞪着房東,總感覺房東不太對勁。
他隔我那麼近,居然感覺不到她的體溫。
更準確點說,她全身是冰冷的。
而且……
好像沒感覺到她的呼吸。
難道她就是那個散發陰氣與屍氣的陰屍嗎?
還是說,這一切都是因爲我的錯覺。
硬生生的擠出點笑容,問道:“什麼意思,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平時跟房東的關係還算比較好,房東經常跟我說起她女兒。
由於我還是個學生,平時還要打工賺學費,交房租,房東看我可憐,還經常送點生活用品,吃的給我。
還經常說我跟她女兒很像。
對於房東的恩情我一直記着。
在沒調查清楚她是不是陰屍前,不能隨便斷定。
還是先試探性觀察下。
房東僵硬的笑着,聲音嘶啞的說:“嚇到你了吧,我也沒什麼事,只是感嘆一下。”
她停頓了一下,看我沒有說話,便繼續說。
“剛纔在街上看見一個下半身殘疾的女人在討錢,說是自己女兒重病在醫院很久了,自己殘疾,生存能力低,老公就是因爲這樣而拋棄自己和女兒跑了,但他始終相信女兒的病能醫好,於是決定來討錢。”
說到這,房東低下頭沉默了一會,看上去好像有什麼心事。
其實對她說的這些我完全感覺不到什麼,畢竟現在大街上討錢的騙子格外多。
說不定現在在討錢,轉眼就跑去高級餐館大吃大喝,完全就是騙同情心。
“之後呢……”
不過我還是配合着她。
她隨後擡起頭,兩眼充滿憤怒的看着我,從她眼中我看到了絕望與淒涼。
“後來,一位富家公子從乞丐面前經過,看見她寫在地上的經歷,從兜裡掏出幾萬塊,讓乞丐用雙手撐地爲他表演,只要讓他高興,那幾萬塊就是乞丐的,但條件是,現在就開始表演。”
“街上人來人往,在這種地方討錢已經捨棄了尊嚴,但富家公子的做法完全沒把她當人,乞丐還是毫不猶豫的接過錢,在大街上用雙手錶演,由於雙手沒力,一次又一次的摔在地上又爬起來,遍體鱗傷,但那些路人和富家公子則一個比一個笑得開心,甚至有人罵乞丐蠢。”
房東越說臉色越陰沉,感覺到她情緒有些不對。
我急忙的拍着她的肩,安慰道:“說不定乞丐與富家公子在做戲呢,只是爲了引起大家注意,你也不要太擔心。”
我話剛說完,房東緊皺着眉頭,用力的挑開我的手,表情略顯得有些猙獰。
從來都沒見過房東這樣,直接把我嚇得呆住了。
“大家散了後,我走過去問乞丐爲什麼要這樣做,乞丐意味聲長的說,她沒得選。女兒等着她的錢,她選擇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完全是因爲捨不得他女兒,如果不是女兒還有一線希望,她早就離開了這個無情的世界,爲了女兒,她捨棄尊嚴,捨棄做人的資本又如何,他只希望能再聽她女兒叫她一聲媽媽,她需要這幾萬塊,不管讓他做什麼事都可以,只要能讓他見到女兒睜眼。”
我沉默了,我沒有爲人父母,我也沒父母,不能切身體會父母疼兒女的感覺,但我知道每個父母都不容易。
房東與我說這些,可能是因爲她也想女兒了吧……
我抱住房東,正準備安慰下她。
可當我剛一抱住她時,我心中醞釀好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身體瞬間僵硬,她的身體居然……
沒有一點溫度,冰冷得像一塊大磚塊。
房東很快便推開我,語氣冰冷的說:“多謝聽我說這些,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她就朝樓下走去。
我站在原地觀察着房東的一舉一動。
她行動挺靈活的,沒有讓我感覺到她動作僵硬。
可是一般來說,陰屍的動作都很僵硬纔是。
難道是我想多了?
見到房東出了公寓樓,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看了下那個石盆,嘆了口氣。
釋陰針真是個麻煩東西,兩週後還得用這石盆泡泡。
鬱悶了一會,趕緊拿出手機給姍姍,孟瑤還有展葉打了個電話。
想請她們吃個飯,順便解決下姍姍與孟瑤之間的問題。
由於問題涉及到了展葉,於是把他也叫上了。
……
晚上我們在約好的餐館碰了面。
孟瑤還是那麼沉默,看着姍姍與展葉的眼神充滿厭惡與憤怒。
而且還故意隔他們兩個很遠。
姍姍則一來就抱住我,高興的說:“看來你是榜上大款了呀,居然有錢請我們到這麼高級的餐館吃飯。”
我一臉苦笑,的確是榜上大款了,只是這大款不是人,而是一隻喜歡調侃人的色鬼。
這些錢都是那時蔚軒放在我梳妝檯上的,這段時間不在學校,他的錢我也沒動。
這次正好派上用場。
展葉過來微笑着摸了下我的頭,心疼的說:“怎麼變短髮了,而且還瘦了。”
聲音是那麼溫柔,這就是我一直喜歡的男生,蔚軒真是比他差遠了。
看到展葉對我這樣親暱,孟瑤立即拉開我,眼中泛着殺光的瞪着展葉。
姍姍這時的表情也變得陰沉了。
我感覺氣氛不對,趕快大聲的笑了兩聲,說道:“大家好不容易聚聚,我在裡面開了個包間,快進去吧。”
展葉對我溫柔一笑,隨後便一起進入了我定好的包間。
在大家點菜的時候,我想了半天。
還是開門見山的直說,畢竟我比較直爽,不喜歡脫離帶水。
“孟瑤,姍姍……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今天大家都在,把話說清楚,如果只是小誤會,那就別太斤斤計較。”
我話一出,每個人都神情緊張的低着頭,除了展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