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姬,佘姬,怎麼回事,醒醒……”
他握着我的雙手佈滿了冷汗,表情也極其陰沉,他真的很擔心我。
如果我就這樣被那個聲音霸佔了身體,那就會永遠見不到蔚軒,而蔚軒將會把那個聲音錯當成我。
不想這樣,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蔚軒只能是我的。
我馬上就能可以離開煙樓,跟他過上平凡人家的生活,這個關鍵時刻,不能讓身體被搶走。
我捨不得蔚軒……還有好多話沒對他說,還有很多事情沒爲他做。
拼命掙扎着,反抗着。想要搶回身體,想要再次感受觸碰蔚軒的感覺,想要跟他說話。
蔚軒着急得不知所措,在我身邊呆了一會後,見我還沒有醒來。他便說道:“我着就去找郎中,你堅持住。”
他剛一起聲,我便拉住了他的手,無力的說道:“別走,別離開。陪着我,好嗎?”
看見我醒了過來,他立馬坐到我身邊,緊緊握着我的手,放到他的脣上。說道:“嚇死我了,知道嗎?我一直陪着你,不走。”
我的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着,就在剛纔,可以變相的說我們經歷了一次生死離別。
就在那一瞬間,讓我回想起了跟蔚軒在一起的很多開心的時候,這讓我更加想待在他身邊,陪着他。
蔚軒輕輕抹掉我臉頰上的淚痕,然後把我攙起來靠在了牀靠上。
“身體現在感覺怎麼樣,你等我一會會,我去給你找郎中。”
“不用……”
他依然要幫我去找郎中,但我一直拉住他,不讓他去,他只好妥協。
“到底怎麼回事,我聽說你在遊街時突然昏倒,我趕緊趕了過來,剛來就看見你躺在地上,嚇死我了。”
“我……”
我猶豫着要不要跟他說我看見鬼的事情,怕他的反應會和紅媽一樣。
但我現在找不到別人可以幫我。
而且,告訴他後,等到我的身體真的被那個聲音搶走,他就會知道那不是我,就不會被騙。
糾結了一會,還是準備告訴他,希望他能相信我說的。
“軒。你一定要相信我等下說的,一定要相信……”
“我信,你說什麼我都相信,出什麼事了?”
“剛纔我……”
我正要說,腦海裡那道女人的聲音再次出現,而且我的身體也呈現了僵硬狀態。
“哼……居然能剋制我,你見到面前這個男人後居然能壓制我的意志。”
她的聲音中帶着憤怒與殺氣。
我用力的想讓身體動起來,在腦海裡不斷與她鬥爭着。
她頓了下,接着說道:“想告訴他我的存在嗎?怕我奪了你的身體後,他把我誤認爲是你嗎?”
她的聲音突然變大,吼道:“不準告訴,如果你告訴了他,那我將第一個就殺了他,別懷疑,我現在是因爲剛被那幫白靈消耗了大半體力,你才能勉強剋制我,等我恢復後,定會奪走你的身體,那時,這個男人將會性命不保。如果你選擇不說,那我可能還會放過他。”
我完全相信她的話,她完全有能力搶走我的身體。
蔚軒只是個普通人,而她不同,她有法力。她是鬼,就算蔚軒武功再厲害,也不可能跟一隻鬼鬥。
“爲什麼殺他?你不是隻是想要我的身體嗎?關他什麼事?”
“要原因嗎,我殺人從來不需要原因,就像他們拋棄我沒有給任何理由一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事情是有理由的,看不順眼就得死。”
被她說的話驚住了,跟她根本就沒法正常溝通,她的思想極其極端。
而且邪惡,讓人感到害怕。
蔚軒在一旁摸着我的額頭。搓着我的手,着急的說道:“佘姬,又怎麼了,怎麼突然呆住了。”
看着蔚軒着急的模樣,我的眼淚再次往下滑落着。
現在連我最後的希望都被剝奪了。不想看到蔚軒被殺,這件事跟他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靠着對蔚軒的這份執着,最後壓制住了那個聲音的意志。
蔚軒抱住我,聲音沙啞的說道:“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呀。我永遠都會陪着你,相信你的,不管發生什麼,我永遠都是你的依靠。”
我緊緊的抱着他,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
害怕他離開我,真的很怕,原來我已經無法離開他。
臉頰貼的他的臉頰上,感受着他的體溫,有身體真好。
眼淚越掉越兇,最後一發不可收拾,大聲嚎哭了起來。
蔚軒輕輕摸着我的頭,輕聲說着:“有我在……”
隨後他便慢慢移開,額頭抵着我的額頭,用手撫摸着我的臉頰,軟脣輕輕碰到我的眼睛上,吮吸掉我的淚水。
他的脣慢慢往下移動,最後貼在我的脣上,舌頭溫柔的撬開我的脣齒。
我停止了哭泣,配合着他的動作,他的吻讓我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等我徹底平靜下來後,他慢慢挪開嘴脣,心疼的看着我,說道:“不打算告訴我怎麼回事嗎?”
我不是不告訴,而是不能告訴,聽到他會死去我就心痛。
摸着他的臉頰,硬擠出點笑容,說道:“沒事,可能是最近忙着選花魁,太累,你不用太擔心,休息下就會好。”
蔚軒皺着眉一直盯着我,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別這個表情,我真的沒事啦……”
之後我便下牀,站在地上轉了兩下。證明自己真沒事。
之後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打開我的首飾箱,拿出一個用手帕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放到蔚軒面前攤開,說道:“看……這是我被買入煙樓時,母親掉着眼淚塞給我的一對鐲子,只能送給我未來相公。”
手帕裡包着兩隻古銅色手鐲,一隻是女人戴的,比較纖細,鐲子上方鑲着一顆藍色寶石,單調但不失美麗,母親說這叫鴛鳳鐲。
而另一隻手鐲則是男人戴的,造型比較粗厚,沒有鑲任何東西,只是手鐲上雕着奇怪的花紋,讓人感覺很神秘,而這隻則叫鴦龍鐲。
這是母親留個我的唯一紀念,雖然對曾經的家一點感情都沒有,有的只是怨恨,但對一隻很愛我的母親依然無法忘記。
一直都捨不得碰這對手鐲,但這次,我要把這隻鴦龍鐲送給蔚軒。
從來沒有送過什麼給他,只希望以後我的身體不再是我的以後,他看到這隻手鐲後能記起現在的我。
我幫蔚軒帶上後,說道:“軒,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感覺我不再是我,那就不要再對我執着,因爲的那時的我已近徹底變了。”
他扭動着手腕上的手鐲,兩眼迷茫的看着我。
我帶上對他笑了下,帶上了另一隻手鐲,說道:“沒什麼,以後你就會明白。”
“怎麼感覺你突然變得好奇怪。”
我看着他呆了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是嗎?我不一直都是這樣嗎,記住。手鐲千萬不要取下來呀,我這個也不會取聽說着對手鐲帶上後就不要取,一旦有一方取下,那麼那兩對戀人就會分開,而要是一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沒取下,那麼那兩個人下一世還會相見。”
“喔……真的這麼神奇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也只是聽說,不過,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準取下。”
蔚軒搖晃了兩下胳膊上的手鐲,笑着說道:“放心,堅決不取下,下一世也不取,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
蔚軒不可能整天的留在我身邊,他還要他自己的事情,不得不離開我。
每次蔚軒一離開,腦海裡的那個聲音就會搶走我的身體,而我,則陷入昏迷。
我把那個聲音稱爲女魔,像魔鬼一樣可怕。
女魔佔據我的身體所做的事我一件都不知道,而且我長期都是處於昏迷狀態。
只有蔚軒來看我時纔會勉強壓制住女魔。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明顯的感覺到女魔的力量越來越強,我想要壓制她變得越來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