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說不只一隻鬼在我周圍,根本感覺不到一點人氣……
警惕的看着四周,灰霧太濃,視線根本看不遠。
雖然感覺周圍涼颼颼,有異動,但用肉眼卻什麼都無法看到。
“桀桀……回來了。”
耳邊一直迴盪着這句話,而且不是一個聲音發出來的。
握着匕首,慢速的朝記憶中家的方向走去。
“回來了,那就來贖罪……”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就感覺背後一涼。
脖子被一雙冰冷的手掐住,腰,腿,胳膊,各處都被抱住。
我拼命的掙扎着,但毫無用處。
它們數量太多,完全把我壓制得死死的。
而且……沒一會,就感覺我的全身無法動彈。
背後的那隻鬼,尖聲說道:“用你的血肉來贖罪……”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我到底犯下了什麼罪。
說完後,她用手指扎進我的脖子處的肉裡,疼得我嘶聲大叫。
血液順着身體不斷往下流。
其他的那些鬼看到我被血液打溼的衣服,則顯得更加興奮。
不斷咬着我的身體,感覺到皮肉在被撕扯。
鑽心的疼痛,它們居然在吃我的肉。
無力的用心控制着匕首,刺向那些鬼。
但解決一批還有一批。
而且,發現那些鬼都是千家村的村民。
它們口中的贖罪到底是什麼,爲什麼現在的千家村會變成這副模樣?
姥姥在夢裡卻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
身上的傷還在不停的滴血,更多村民向我靠近着,已經被包圍。
突然一道身影降落到我面前,拿出一張符,對着面前的村民嘀咕了點什麼。
手中的符突然噴出火來。
只聽見一陣淒涼的吼叫聲,面前那些村民全部消失。
驚訝的看着眼前這一幕,感激的說道:“謝謝……”
他趕緊回頭對我說道:“不用謝,你還不能死……”
我一愣,看着面前這位男人,不就是那天在北京的井下面遇到的那個逗比嗎。
說真的對他影像的確不好。
但,現在畢竟是被別人救了,就算不喜歡別人,也不能表現出來。
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穿着很是普通,而且還透着一種不正經的感覺,頭髮也是亂糟糟的。
不過……五官長得挺正,就是個子不太高。
他用手縷了縷他那亂糟糟的頭髮,露出他那兩顆小虎牙,說道:“我是不是很帥……”
說完還給我拋了個媚眼,我立即做出想吐的樣子。
他颳了我一眼,從包裡拿出一條項鍊,然後和一個盒子。
他把項鍊遞給我,說道:“咯……這是狗牙項鍊,驅鬼,辟邪的。”
“謝謝”
接過項鍊,剛帶到脖子上,看見他把一股臭臭的液體潑到我身上。
我嫌棄的問道:“你幹嘛,這是什麼,這麼臭……”
“黑狗血……這可是好東西,我自己都不捨得用,卻給你了,你不感謝我,卻還嫌它臭……”
他說着就又在包裡翻了起來。
不過這黑狗血還真是好東西,辟邪,驅鬼。
最重要的是,我的血屬陰,更加容易招鬼,但現在這黑狗血可以壓制住我身上的陰氣。
不過……就是臭到讓人無法呼吸。
“你這黑狗血怎麼格外臭。”
“額……幾天前留到現在,有點變質很正常,不過……我沒讓血結塊,是不是覺得很厲害。”
看到他一臉得瑟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
之後他又拿出幾張符,對我說:“喏……這是火符,給你防身。”
然後又告訴了我火符的使用方法。
這火符應該就是他剛纔使用的那個,威力的確大,就是每張符只能使用一次。
他弄完這些後,突然表情嚴肅的,湊到我耳邊說道:“你可千萬別死在這裡,我對你這個人可是很感興趣,特別是……你的血液與靈魂。”
瞬間便愣住了,他這句話讓我想到剛纔在車上那個黑影與我說的話,他也對我說過感興趣之類的話。
難道,他與黑影是同一個人?
皺着眉頭,問道:“我的手機是不是你拿的?”
他對着我笑了下,從包中翻出一個手機,拋給了我。
接過手機,臉色陰沉的說道:“爲什麼要拿我的手機,還有……那天在井下面,你知道都發生了些什麼嗎?”
他眼瞳迅速擴大,然後又恢復了平靜。
“兩問題哦……我該回答哪一個呢?”
“兩個都回答。”
他看了我一眼,說道:“我拿你的手機,當然是想把你引進村呀,真笨。關於第二個問題,我拒絕回答,你可以去問你的白衣鬼朋友,不……說錯了,他不能算是鬼。”
我一驚,他爲什麼要把我引進這個村。
他口中的白衣鬼朋友應該就是小白吧,但他爲什麼後面又說小白不能算鬼。
那小白到底是什麼?
看小白那樣子,也不像是人呀。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能算鬼,那算什麼?”
他戲謔的說道:“你都不知道別人是什麼,就跟別人玩得這麼好,你這女人真不矜持!”
“你……”
氣得我直咬牙,我倒是想弄明白,但誰都不告訴我,我又有什麼辦法。
他突然一躍而起,跳到屋頂,對着我笑着說:“千萬別死了,你還得乖乖的當我的小白鼠。”
說完他就高興的走了。
“哼……下次見到他,一定要敲下他那兩顆小虎牙,叫他沒個正經。”
氣歸氣,但也得感謝他,這次要不是他,我早就命喪黃泉了。
而且……他的話讓我更加好奇小白的身份。
當時在井下,只有我們四個人,剛纔那個人知肯定道發生了什麼。
而他指明讓我去問小白,那小白也應該是知道的。
而蔚軒,他應該不知道,那個人沒讓我去問蔚軒,再加上,那天蔚軒可能已經昏迷。
想着想着,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家,這一路上的確沒有再發生那種被鬼圍攻的景象。
現在我家的瓦房已經呈現半邊塌方的狀態。
而且……我一路上經過了那麼多地方,唯獨我家這的陰氣最重。
應該說,村裡的所有陰氣都是由我家散發而出的。
村中那些灰色的霧中就摻雜有大量的陰氣,但與陰氣摻雜在一起的又是什麼呢。
剛一到家,就感覺腦袋脹痛得更加厲害,心情也莫名的煩躁起來。
忍着身體上和腦袋上的痛,走進搖搖欲墜的瓦房,想找出點線索。
既然所有陰氣都是由我家散發的,那我家肯定是第一受害者。
“在我走後,姥姥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聲嘀咕着,仔細看着屋子裡的一切,一片混亂。
沒有一件完好的物品。
皺着眉,感覺自己身體有些晃動。
頭越來越痛,而且越來越沉。
走着走着,一個站不穩,摔在了地上。
就在我準備起身時,突然看見地上畫着奇怪的紋路。
感覺用盡全身力氣清理着紋路上的磚塊與垃圾。
最後一個奇怪的陣圖顯現而出。
這陣圖有些眼熟,曾經姥姥每次給我封印體內的陰氣時都會用硃砂參狗血,在地上畫一個與這類似的陣圖。
姥姥說這是爲了防止在爲我封印的時候,被我體內的陰氣侵蝕。
而,現在地上的這個陣圖比之前姥姥爲我畫的陣圖要複雜得多。
姥姥也說過,陣圖越複雜,那就說明威力越大。
最關鍵的是,我感覺到,所有陰氣就是從這個陣圖裡擴散而出的。
一個明明是防止陰氣侵蝕的陣圖,怎麼會反而陰氣最重呢?
難道說……
姥姥被陰氣入體侵蝕了?
而且由於陰氣過於強大,導致全村的人都被侵蝕,而變成厲鬼?
想想剛進村時,村民口中一直說着讓我贖罪,難道侵蝕他們的陰氣是我體內的?
可是……姥姥爲什麼還依然可以託夢給我。
被陰氣侵蝕的人,不應該是像村民那樣,變成只想着復仇的厲鬼嗎?
怎麼姥姥卻……
還是說,姥姥一開始就不是人,這又怎麼可能呢!
越想越離譜,越想心越慌,撫養了我十幾年的姥姥怎麼會不是人呢。
跌跌撞撞的起身,我想知道姥姥現在在哪,她可能在村裡嗎?
剛走沒幾步,就看見地上有血跡,而且血跡上有一塊衣服碎片。
看血跡的模樣,應該是留下不久的。
撿起地上的衣服碎片看了下,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這碎片……是蔚軒衣服上的,那股他獨有的清香,我很熟悉。
難道他受傷了,還是說,遇到了什麼危險?
怎麼在村裡走了這麼久都沒有看見他的人影。
死命的捏着手腕上的古銅色手鐲,用指甲划着。
蔚軒好像很是看重這個手鐲,只要這手鐲傷一點,或者被別人碰,他會立馬出現。
但這次他沒有。
我站在原地掐了手鐲半天,他依然沒有來。
看來他的確是出什麼事了,必須趕快找到他。
我正準備擡腳,突然一個女的聲音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
“我要更多的陰氣與怨氣……”
我趕緊甩了甩頭,吼道:“又是你,想幹嘛!”
但她沒有迴應,而且,這次她的聲音聽上去特別興奮與享受。
既然她不再回應,我也就沒有繼續追究,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蔚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