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氣和至高領域,乾真司都還是第一次聽說。
從猗窩座的口中得知,所謂鬥氣就是類似於氣場一類的東西。
人生來就有一種氣,只不過一般人的氣都十分內斂,不顯於外,只有練武的人才能將自身的氣激發出來,形成一種氣場,這就是鬥氣。
比方說這個世界的煉獄杏壽郎,他那種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劍技高超、千錘百煉的武者氣場,那在猗窩座的眼中,就是一種鬥氣。
而至高領域就能夠做到隨意的關閉自身的鬥氣,讓自身就像是樹木般無法感受到情緒起伏,完全收斂自身鬥氣,令氣息變得不存在,無法捕捉。
而且以猗窩座的說法,至高領域還有其他效果,只不過,那是需要將自身的技藝磨練到極高的水準,忍受難以承受的痛苦後,纔有可能掌握的東西,其中的玄妙難以用語言去解釋、表達。
“你們鬼殺隊的炎柱應該是最接近這個境界的人之一了。”
猗窩座再度讚歎起了煉獄杏壽郎的強大。
乾真司並不反駁這一點,哪怕是見過鬼殺隊衆位柱後,他依舊這般認爲。
煉獄杏壽郎很強,與巖柱悲鳴嶼行冥的修煉方式不同,煉獄將杏壽郎把劍技磨練到了千錘百煉的境界。
只不過,乾真司現在更關注猗窩座口中的至高領域。
隨意關閉自身鬥氣的能力,不就是氣息遮斷嗎?
氣息遮斷,是Assassin職介的從者會被賦予的職介技能。
雖然乾真司不瞭解氣息遮斷,但聽說,如果等級足夠高,甚至連從者都難以發現其蹤影,魔術師的探查魔術也無法窺得其正體。
在聖盃戰爭中,Assassin職介的從者大多靠這個技能,隱匿自身,伺機而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殺死對方的御主。
而作爲御主,乾真司最擔心的就是Assassin與Archer職介的敵人,來自從者的刺殺對於遠不如於從者的御主而言,太過致命了。
乾真司學習氣息感知與危險感知的原因,也有提防刺殺的因素在其中。
如今,乾真司有了三流從者的實力,又有預見、氣息感知和危險感知,對於Assassin的暗殺有了防備,正面作戰能力也不遜色於不擅長戰鬥的Assassin。
可面對Archer呢……
乾真司依然沒有任何有效的應對手段,對於那千里之外的狙擊,實在是防不勝防。
並且,儘管現在乾真司的實力相當於一般的三流從者,但他並沒有作爲從者所擁有的王牌:寶具。
沒有寶具這一殺手鐗,乾真司即便是對上了三流從者也沒有勝算。
但是,如果乾真司踏入至高領域,能夠隱藏了自身氣息,在從者之間的爭鬥中,即便無法戰勝對方,活下去的可能性也將大大提高。
而且,氣息遮斷的級別足夠高的話,隱匿真身,讓Archer職介的從者無法實行狙擊也不是不可能的。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年紀還這麼小就已經強到了這種程度,我很尊敬你。”
猗窩座看着乾真司,臉上雖然戰意不減,但口中說出來的話卻給人一種濃濃的惺惺相惜之感。
他崇尚強者,對於乾真司這種年紀輕輕就有着如此實力的強者,他自然是讚歎不已,相見恨晚。
“因爲我尊敬你,所以自願把這些事情說給你聽。”
“可惜,那位大人一定要你的命,我也不能違背命令,否則的話,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把你變成鬼的。”
“只要變成鬼,以你的天賦說不定能夠成爲凌駕於上弦之一的強者……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猗窩座一邊說着,一邊發出了充滿可惜與遺憾的感嘆。
“你就這麼有把握殺死我嗎?猗窩座。”
“理所當然!”
猗窩座用手指點了點自己,又指了指乾真司。
“我終歸是鬼!我擁有人類絕不可能擁有的體力,力量和速度數十倍於普通人,凌駕於人類之上的恢復力!”
“就算你們呼吸劍士的體能比普通人強,但體力終究有限!而且身體太脆弱了,只要被我打中一拳,你就會重傷!”
“鬼是凌駕於人類之上的生物!只要成爲鬼就有了無限的可能性!能夠突破作爲人的極限!”
猗窩座說得沒錯。
實際上,煉獄杏壽郎就能夠和他打得有來有回。
但最終,煉獄杏壽郎卻只能重傷垂死,等待鬼殺隊隊員的營救,甚至現在也還坐在輪椅上,無法自由活動,而猗窩座卻像沒事人一樣,出現在了乾真司面前,和他交手。
如果當初不是因爲鬼害怕陽光,太陽又恰好升起,煉獄杏壽郎絕對有死無生。
乾真司現在的對戰鬼的能力絕不遜色於煉獄杏壽郎,但以硬實力而論,他的體能、對呼吸法與劍招的應用,都不及煉獄杏壽郎。
一旦陷入了纏鬥,伴隨着體力的消耗和傷勢的增多,乾真司的狀態就會越來越差,最後多半不是猗窩座的對手,陷入和煉獄杏壽郎一般無二的結局。
而且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左右,距離太陽出來還有很長時間,不可能像煉獄杏壽郎一樣借陽光逼走猗窩座。
到最後,乾真司絕對會被猗窩座殺死。
猗窩座說的很正確,別說人和鬼之間種族的差別了,乾真司本就是不擅長纏鬥的類型,別說像煉獄杏壽郎那般拖一個小時。
更何況乾真司和猗窩座有着同類型的能力,即看破對方的行動。
而與作爲武者,練武超過百年的猗窩座相比,乾真司預見的能力才獲得數月,練劍也不過幾個月,即便乾真司犧牲了睡眠時間去彌補,可經驗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很有正確的判斷。”
乾真司握緊日輪刀,臉上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和畏縮,“但是我覺得自己可以活下來。”
如果乾真司只是這個世界的鬼殺隊劍士,那麼此刻的他就只是單純的逞強,可他並不是。只要再過數分鐘,主神空間便會將其帶回,到時就算是無慘來了也沒法留下他。
“哼哼!有趣!那就來試試!”
猗窩座臉上露出了充滿狂氣的笑容,再度擺出了起手式,雪花般的陣法在腳下綻放開來,“好心的說明就到此結束了,接下來就是見生死的時刻!”
“來吧!猗窩座!”
乾真司手握日輪刀,向着眼前的強敵發出戰鬥的宣言。
不再是爲了拖延時間而揮刀,此刻的乾真司,是爲了摸索猗窩座口中的至高領域而揮刀。
“轟!”
“熊!”
震爆空氣的拳擊與纏繞烈焰的斬擊,二者在沉寂片刻後,再次出現在了吉原花街的夜空之下。
兩人間的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