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就是……”
雖未親眼看見那個殘害他親人的惡鬼,但味道不會欺騙他,當初留在現場的陌生氣味,毫無疑問是眼前這個男人的。
竈門炭治郎咬緊牙關,心中的憤怒已然到達了頂點。不顧此時身處人羣當中,將手放在了刀柄上,準備直接發動攻擊。
“爸爸!"
這一聲清脆悅耳聲音忽然響起,讓無慘回過頭的同時,也是驚醒了炭治郎。
隨着眼前男人的緩慢轉身,映入竈門炭治郎眼簾的,是一位嬌小可愛的女孩,正扒拉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
竈門炭治郎愣住了,龐大的信息幾乎摧毀了他的思考能力,只能呆呆的愣在原地。雖然眼前的父女正聊着天,但炭治郎渾然聽不到。
(這傢伙!這傢伙!這傢伙!居然!裝作人類生活着!)
“請問……”
無慘在作爲普通人類的妻子與女兒面前,用着平淡輕柔的語氣問着炭治郎,“找我有什麼事嗎?你,看起來蠻慌張的啊。”
眼前這位少年的身份,他是知道的,身上的鬼殺隊制服說明了他的身份。
“難道是……認錯人了嗎?”
雖然無慘這般淡定自若的樣子,但是他心中卻是極其不耐煩。
想到了擺脫這個小鬼糾纏的好辦法後,無慘緩緩地將右手放了下來,不知何時,外表看似人類的手上,長出了滲着幽幽藍光的利爪。
當着竈門炭治郎的面,趁着身旁的婦女,還有小女兒不注意的時候,以常人難以捕捉的迅雷之勢,撓向了一位路人的後頸。
竈門炭治郎詫異地看着這一幕,可他已經是無力迴天了,而跟在他後面的乾真司,即便是看到了未來,人羣當中,他幾乎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阻攔無慘的行動。
在場唯二的鬼殺隊隊員,只能眼睜睜看着無慘將人轉化爲鬼。
而無辜的路人,也只是在輕輕地撫摸了下後頸的傷口後,青筋暴起,渾身痛苦的抽搐,呲牙咧嘴,顯得極其恐怖。
這個路人直接變成了鬼,同時,飢餓感瞬間侵佔了他的大腦,壓垮了他的理智,張牙舞爪地撲向了最靠近他的,最擔心他安危的,他的妻子。
竈門炭治郎看到這一幕,立即穿過了無慘與婦人,取下圍在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揉成團,大聲吼道:“住手!”
但爲時已晚,鬼已經出現,襲擊了自己的妻子,炭治郎快步衝了上去,一把撲倒了鬼,並把揉成團的圍巾塞進對方的嘴裡,不然其繼續咬人。
“可惡……可惡啊!”
“鬼舞辻無慘!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騷亂之中,無慘也順其自然的,帶着女兒與妻子離開了這裡,慢慢消失在了人羣當中。
……
無慘表情冰冷地,走進一條與燈火輝煌的街道截然相反的,陰暗狹窄的小道中。隨後,兩隻外表極其接近人類的鬼,出現在了鬼王無慘的身後。
一隻是雙眼緊閉,和尚裝束的黑髮男性鬼,另一隻是身穿和服,琥珀色瞳孔的短髮女性鬼。
二鬼是無慘的直屬部下,並且也是鬼中少有的搭檔。他們單膝下跪,畢恭畢敬的,等待接收上司的指示。
“把那個耳朵上帶有花札一樣裝飾的獵鬼人的頭,給我帶來。”
無慘撇過頭,赤紅的獸瞳在昏暗的街道中顯得格外鮮豔奪目。
“遵命!遵從吩咐!”
冰冷的言語叫兩位直屬部下如墜冰窟,但爲了得到認可,他們克服了恐懼,齊聲應允後,消失在了小巷,連忙去完成無慘交代下來的任務了。
在三隻鬼都沒有注意到的,昏暗小巷旁的平房屋頂之上,一道視線全程注視着他們。
這道視線的主人,正是先前追在炭治郎身後的,與炭治郎同期的鬼殺隊成員,乾真司。
在無慘藉着騷亂離開的時候,乾真司見炭治郎制止了襲人的鬼,自己便利用各種技能追蹤無慘的行動。
此刻也是如此,靠着視線切換的能力,乾真司在沒有露面的情況,知曉了無慘派鬼襲擊炭治郎的行動。
(糟糕了,那兩隻鬼應該會使用血鬼術,炭治郎一個人對付他們的話,太危險了。)
看到了無慘離開,利用預見,看到未來後,乾真司也明白,自己現在即便是趁無慘最鬆懈的時候偷襲也無法殺死他。
(走之前……)
最後,乾真司發動了鑑定,當初遇到下弦之一時,鑑定讓他了解到了對方的血鬼術。透過鑑定,乾真司就能知道無慘的血鬼術是什麼,爲未來做準備。
可就是這麼一鑑定,出大問題了!
(糟糕!)
心中暗道一聲不妙,透過技能,乾真司看到了發動鑑定的後果,等他改變主意時爲時已晚。
無慘在鑑定發動的一瞬間感覺到了窺視,殺意瞬間籠罩了他的心頭,扭頭看向了傳來視線的地方。
“碰!”
沉悶的踏地聲如平地驚雷般乍響,無慘向着視線的來源,以着肉眼完全無法捕捉的極速衝了過去。
在人眼的視角之中,無慘的身影就真的只是在原地微微一晃,人就已經從眼前消失無蹤了。
如果不是預見的將來裡,乾真司恰好看到了自身未來的狀況,鬼王飽含盛怒的奪命一擊,將會在本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奪走他的生命。
乾真司的預見是能看到未來一秒鐘內的景象,換言之,距離死亡只有不到一秒的時間。
(可惡!如果不做些什麼的話……)
思考加速狀態下,乾真司不斷尋找着求生的方法。
可是,不論是拔刀應戰,或是轉身逃跑,在這些想法產生的瞬間,乾真司就看到了那麼做的未來,唯有死路一條。
窮途末路之際,乾真司決定使用自己的壓箱王牌:與有一分鐘冷卻時間的瞬間強化不同的,受到次數限制的,最後的保命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