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一行人分成三組，分別由王曉，馮靖，劉浩帶領一隊警員，分頭驅車，朝着三個岔道口趕了過去。
劉浩一組所負責追蹤的岔道口在三組中最遠，路況也最爲偏僻顛簸，警車艱難跋涉了半個小時纔在臨近收費站的地方停了下來。
收費站孤零零的矗立在夜色裡，窗口依舊亮着燈，由於這條道路平日裡過往的車輛較少，此時又是黑夜，裡面的女營業員百無聊賴的趴在桌上玩着手機。
劉浩手握着方向盤，望着收費站的營業窗，眼神有些發呆。
“嘿，嘿，師兄，看什麼呢？”，身後一個警員伸手拍了拍劉浩的肩，咯咯的笑了笑，“看上那妞了？‘首長’要不我幫你先去打探一番？”
劉浩身後的警員正要拉開門，“回來！”，劉浩叫道，“你們老老實實呆在車上，誰也不許亂動！”
劉浩說着，便下車徑直向營業窗口走去。
車上的一幫警員見劉浩和女營業員嘀咕了半天也沒見要罷手的樣子，便百無聊賴的打起了哈哈，“‘首長’去泡妞，估計把我們都給忘了……”
好半天，劉浩才一路小跑的匆匆回到了車上。
“首長，戰果如何？”，一警員笑着問道。
“別打岔，已經瞭解清楚了，車牌號爲ZD3236的出租車果然在十幾分鍾前通過了這個收費站”，劉浩一臉嚴肅。
剛纔還在起鬨的一幫警員頓時張大了嘴巴，一臉愕然。
“這條路極爲偏僻難走，程隊長選擇這條路出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劉浩說道。
“那我們怎麼辦？”，一警員問道。
“現在天色太晚，路又難走，程隊長的車走了有十幾分鍾了，現在去追，不是明智的選擇，我們還是先回去把情況說清楚吧”，劉浩說完，便調轉車頭朝局裡駛去。
回到警局門口，劉浩招呼各警員回去休息，自己獨自一人走上了辦公樓。
辦公室裡，其餘兩組人馬因爲路途較近，都已早早的返回了局裡，劉浩剛一進門，王局長便搶着說道，“劉浩，你那邊有情況麼？”
王局長問的火急火燎，另外兩組人馬顯然都是空手而歸。
劉浩剛進門，嘴裡喘着粗氣，“王局，我覈實過了，牌號爲ZD3236的出租車已經駛離了303號國道！”
“你確定查清楚了！”，王局長問。
“是的！”，劉浩肯定的答道。
“摸清出租車的去向就好辦了！”，王局長臉上的陰雲消散了不少，“好了，大家都辛苦了，剩下的事，我來處理，大家回去休息吧！哦，對了，小劉，你留一下”
衆人都走後，王局長笑着拍了拍劉浩的肩膀，“乾的不錯，跟我來一下，我有點兒任務要交給你”
二人一路來到王局長的辦公室，王局長笑着打開門，招呼道，“小劉，坐！”
王局長說着，一面關上門，坐到劉浩對面，順手點上一支菸，卻沒有張口說話，辦公室裡氣氛有些尷尬。
“王局，你有什麼吩咐？”，劉浩有些耐不住性子，先開口道。
“小劉，你真的確定出租車駛上了303國道？”王局長吸了一口煙。
“是的，當時正好有一隊進城打工的農民，想在晚上攔黑車回鄉，不巧被我們撞個正着。”劉浩說道，“我上前詢問，他們確信看到了這輛出租車，而且描述的車型也與小區警衛描述的吻合。”
王局長微微笑了笑，對視着劉浩的眼睛，“很好……不過劉浩，很遺憾的告訴你，根本沒有一輛牌號是ZD3236的出租車。”
劉浩一臉驚愕，隱隱覺得不對，手裡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張口辯解道，“或許，是那幫農民工看錯了……”
“是嗎，劉浩，遊戲已經結束了！”一男子從辦公室另一個房間裡走了出來，大聲說道。
“你……”劉浩瞪大眼睛，愣住了，一時間明白過來自己是掉進了一個陷阱裡。
男子正是程隊長。
“你之所以說謊，是想把警察引向那個錯誤的方向。而放我一走了之，正好不費吹灰之力消滅了我這個眼中釘，我說的沒錯吧？”程隊長笑着拍了拍劉浩的肩膀。
劉浩面無表情，一時無言以對。
“劉浩兄，自從發生上次那件事後，我們感到十分愧疚，一直信守承諾，倒是你們老闆，一再做一些令大家不愉快的事……”程隊長說着，一面來回踱步，“不過現在也好，發生了今天的事，大家都扯平了，回去告訴你的老闆，希望大家以後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
“程隊長，你確實很高明……”劉浩說，“你的意思，我會回去傳達，我也希望程隊長你也要信守承諾。”，劉浩說完，便起身走出了辦公室。開門的一瞬間，臉上卻隱隱掛着一絲難以察覺笑容。
幾天前的一晚，方芳的話似乎讓凌燕想起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一件事——兩個失明的女孩。
凌燕隱約記得女孩說過她們曾經在某某人家裡昏迷了過去，凌燕總覺得這句話有些蹊蹺，一時間又說不出來，趁着週末休假，凌燕再次打車去到了那個海鮮自助餐館。
餐館裡一切都還是之前的樣子，只是始終沒有看見原先那個女店主的人影，倒是一箇中年女子一路小跑的來到凌燕的旁邊，熱情的叫道，“美女，您幾位呀？”
“您這兒的老闆呢？”凌燕問。
“我就是，你有什麼吩咐？”中年女子答道。
“咦，這兒的老闆不是一個帶着兩個失明女孩的女人嗎？”凌燕一臉疑惑。
“哦，是這樣的，前兩天我剛把這店盤下來，放心，味道絕對和從前一樣！”中年女子笑了笑。
“她爲什麼要賣掉這個店，你知道她們去哪裡了嗎？”凌燕問。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中年女子說道，“對了，你是不是姓凌？”
“你怎麼知道？”凌燕問。
“這就對了，你等着，她有樣東西要給你。”中年女子說着，轉身回到了房間裡。
幾分鐘後，女子匆匆走出房間，手裡多了一樣東西，“喏，這是她留給你的。”
凌燕伸手接過，是一個沒有任何署名的信封。
凌燕將其拆開，裡面的一張信紙上寫着一小段文字：
凌警官，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已經走了，請你不要再掛念這兩個孩子的事了，這是徒勞的。
當你知道一些事情的時候，你會感覺到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是無可奈何的。
兩個孩子並不是真的在某人家裡暈了過去，其中的經過我已經大抵了解清楚了，我必須要帶她們離開這裡……
感謝你上次的錢，你自己也要小心，勿念，保重。
凌燕一字不落的看完，忽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某人家裡……
小城人家！
凌燕一瞬間眼前天旋地轉，差點暈過去。
凌燕想起，整個事件的源頭，那家疑雲重重的賓館，就叫“小城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