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這樣?”先是看到那個人影的時候,我心裡還有一點兒慶幸,慶幸小五還沒死。但是隨後纔開始覺得恐懼,恐懼小五現在這個模樣,到底是人是鬼?
等他轉過身子來看着我的時候,我便徹底的被驚呆了。他不僅僅嘴角就躺着鮮血,他還惡狠狠地看着我,眼睛的紅血絲都莫名其妙地變得鮮紅。
我看見殺紅了眼的他,慢慢地朝我靠近,還不斷地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好像,我就是他的盤中餐,他就是一個餓了好久的吸血鬼。
他孱弱的身子勉強地支撐着一張蒼白的臉和一張邪惡的表情,讓這一切只剩下可憐。他的臉色依然蒼白,但是青紫色已經完全的褪去了。
“嗚……嗚……”他一邊向我靠近,一邊嘴裡還不停地咆哮着。此刻,他好像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變得壓根兒都不不認識我了。
“小五!”我哽咽地叫了他一聲。他聽見這個聲音,腳底下的動作有些遲疑。掙扎着,痛苦地搖搖頭,然後又開始朝我靠近。
這一下,他使勁地呼吸了一下。然後,面帶欣喜,小跑着朝着我撲了過來。
他好像突然之間力氣變得奇大無比,連反應都變得迅速異常,我壓根兒來不及反應,便被他撲倒在地。
他渾身上下都異常的潮溼,不知道是什麼的粘液沾了我一身。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張大嘴,把口中的白氣全部撲騰在我的臉上。那白氣像是沸騰的水蒸氣,讓我整個人都覺得焦灼不安。
我想起身反抗,但是身體卻被他鉗制得死死的,除了兩隻手,我根本撲騰不動。
出於本能,我用雙手在他背後使勁地抓了一把。他瘦骨嶙峋,我根本沒有抓到什麼東西,手迅速地滑開了。
他鋒利的尖牙,靠我越來越近。我心裡跟着“撲通撲通”的亂跳。雙手緊握成拳,使勁地在小五背後捶了兩拳。
他經不住疼痛,“嗷”地叫了一聲,嘴裡也跟着滴下些血來。就這一拳,他的身子猛地往下一倒,鋒利的牙齒在我的臉上劃了好長一倒印記,我感覺整張臉都想要被撕開了一樣。
小五已經送了全身的力氣,所以我使盡全身力氣,終於還是掙脫了他。並且,還抓住他,把他扔出去半米遠。
“嗚……”小五被扔出去之後,迅速順勢蜷縮在地上,也撲騰不動了,抱着自己的身子,“嗚嗚嗚”地發出些聲音,好像在哭泣一樣。
“我是不是下手太重
了?”我看見小五這個樣子,心裡還是覺得過意不去。但是又不敢靠近他,只能退到門口,然後探着頭看他。
我看了好久,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此刻的他,就完全是一個受了傷的小孩子,讓人看了會於心不忍。所以,我心有顧忌地朝着小五走了半步,站定了不再往前面走,然後輕聲地喚他:“小五?”
小五緩緩地擡起頭來,一雙眼睛無辜地盯着我。他嘴角的血液,在低下頭去的時候,已經被衣服擦乾淨了。奇怪的是,他嘴裡的尖牙齒已經退了,甚至是眼睛裡的充血現象都沒有了。
好像我剛纔經歷的就是一場夢一樣,醒來之後,便什麼都沒有留下。
剛纔的一切還是那麼的真實,連臉上的疼痛都格外的清晰。我輕輕地摸了一下我臉上的傷口,血還在不斷地往外面涌。只碰了一下,就覺得鑽心的疼痛。
“衛叔叔。”小五蒼白的臉上掛着淚水,這些都讓他顯得格外的無助和脆弱。
我有點害怕,也不敢靠近他只能遠遠地看着他。
“衛叔叔,我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我好害怕!”小五渾身上下不停地顫抖着,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雞。他舉起自己的手,手上都是血,然後他使勁地在地上摩擦着自己的雙手,試圖用這種方式把手上的鮮血擦乾淨。
但是這樣的摩擦,只是被手塗得更黑,手掌也因爲劇烈的摩擦而開始破皮而出血了。
“小五,別弄了!一會兒衛叔叔帶你出去洗一洗。”
小五不斷往下滾的熱淚打動了我,所以我也顧不得內心的恐懼,立刻朝着他跑過去,把他緊緊地抱在自己的懷裡。
他就開始在我懷裡抽泣,我也跟着忍不住地掉眼淚。
“衛叔叔,我該怎麼辦?我好害怕!”小五在我懷裡,不停的顫抖,抽泣時候的熱淚順着衣服的縫隙鑽到我的懷裡,把我的身體捂得滾燙。
“小五別怕,有衛叔叔在,衛叔叔會照顧你的!”其實我早已經把心一橫,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照顧小五。如今他這個樣子,更加是離不開我的了,所以,我已經成了他最後的依靠了。
我輕輕地撫摸着小五的頭髮,慢慢地他才平靜下來,不哭了,就連呼吸也跟着均勻了。
雖然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好好照顧小五,但是我也知道,此刻的他跟以前的他,已經截然不同了。他可能已經是一隻吸血的惡魔了。
那麼我該怎麼去照顧他?他能不能
控制住自己嗜血的本性?
我想着這些的時候,小胖子突然氣喘吁吁地進來了。看見我緊緊地抱着小五,他先傻了眼,就站在門邊,也不往裡面走了。
小五聽見有人的聲音出現了,自己先警惕起來了。又使勁地往我的懷裡鑽,我便只能緊緊地抱着他。
“衛風,小五沒事吧?”小胖子被來想說話,我給他做了一個“噓”的東西,他壓低了聲音,極其溫柔地跟我說話。
我也不知道小五這個樣子算好、還是算不好,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小胖子,所以我只能下意識的點點頭。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小胖子鬆了一口氣,便腳步輕快地朝着我們走過來。
小五變得跟以前完全不同了,他迅速地回過頭,也不知道他朝着小胖子做了什麼樣的表情動作。小胖子突然之間整個臉色都變了,張大了嘴,驚慌失措地愣在原地,不敢繼續往前走。
“他怎麼會這樣?”小胖子一臉的驚恐,疑惑地問我。
我朝前面走了半步,站在小五前面,回過頭看看他。他惡狠狠地盯着小胖子,瞳孔中的火星已經快要燒着了。他嘴巴張大着,裡面的尖牙,清寒鋒利,正在尋找一片急需被刺破的皮膚。
“小五,別這樣。他是董柯,董叔叔。他是個好人,你放心,他不會傷害你的。董柯,你說是不是?”說實話,我心裡真的沒有底,我不知道小五發起狂來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但是我心裡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如果真的惹惱了小五的話,可能事情會朝着更壞的方向發展的。
“嗯嗯,對,小五,你放心,我不是壞人。我保證自己不會傷害你的!”小胖子雙手舉過頭頂,苦澀地笑了笑,然後衝着小五信誓旦旦地保證。
同樣的話小胖子接連說了好幾次,小五的情緒纔算是慢慢地冷靜下來了。眼睛裡的兇狠慢慢地退了下來,牙齒的鋒芒也都藏了起來,臉上的淚水又掛在了臉上。
這個劇烈的變化,小胖子還是不能適應。呆呆地望着他,怔怔地看了好一陣兒,才朝着我們走過去。
“衛風,你臉上流血了。”小胖子指着我臉上的血痕說。如果說小胖子關注到了我臉上的血痕,那麼小五身上的血跡自然也逃不過他的眼睛。但是,他卻什麼都沒說。衝着這一點,我便很感激他。
“對對對,是他們!就是他!”突然之間門口衝進來一羣人,那羣人手機都舉着木棍,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