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在開壇做法的道士先生,這會兒也是忙得不亦樂乎,來來回回地在陸謙的牀前不停地走動。
一會兒舉着手裡的劍東一下、西一下來來回回地在房間裡刺;一會兒又用紙符點點燃了,在房間裡來來回回好幾次,不停地走動;一會兒又豎着自己手裡的東西,這會兒跟着房間裡的其他人嘀嘀咕咕地說着些什麼……
反正看他的那個樣子,跟陳玄做法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差異。
我看不懂,所以希望陳玄能夠幫我看看。但是當我轉過身看着陳玄的時候,卻發現他正目不轉睛地望着對面的房間裡那個道士的一舉一動。
“他這是在做法?”我叫陳玄的臉色沉重,所以這裡纔好奇地問他。
他點點頭,說:“嗯!”
“他這是要做什麼?”
誰知道這時候陳玄轉過身來,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說:“我哪裡知道!這個做法大體是大同小異的,若不是在嘴裡的咒語裡有些差別的話,不過都是燒燒紙,畫畫符的事情。這裡距離太遠了,我壓根兒看不清楚,他那個符咒是什麼樣子的。”
陳玄此話說的不假,我們距離這麼遠,看見房間裡發生的事情已經算是勉強了,要讓他衝着裡面發生的一切猜出那個道士在做什麼樣的法事,還真的是辛苦他了。
陳玄這裡繼續躲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卻沒有發生什麼異樣。眼睛裡一道異樣的光芒閃過,別起身要走。
七樓,此刻還是有很多人守着,我們倆想要下去已經是不可能了。所以,我這裡十分的疑惑,陳玄到底要去哪裡,便小聲地問:“喂,我們這裡是要去哪裡?”
陳玄走在前面,只是把大手一揮,冷冷地說:“別那麼多的廢話,你只管跟着來就是了。”
陳玄才這一會兒的功夫,怎麼又恢復了自己最初高冷的模樣,誰也不願意搭理,說話的模樣也是冷冰冰的,沒有半點兒生氣。
但是沒有辦法,陳玄如此的堅定,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麼事情。我怕錯過這些事情,所以我也跟在他的後面,不敢落下半步。
陳玄這裡上了電梯,便直接按了一樓。
“他下一樓幹嘛?”我心中好奇,但是看見他神情是如此的凝重,我又不好問,所以便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全部都嚥了下去,只能夠跟着他一直走。
只見得這裡剛剛出了電梯,陳玄立馬又換了一樣輕鬆的臉色。他原本無關俊俏,這裡一笑,便更加的迷人。
就這樣迷人的笑容,他跟前臺的護士溝通起來,倒也沒有花費多少的力氣。原本那個護士懶懶的,誰都不想搭理,但是陳玄這裡一過去,主動跟他搭訕,她臉上的笑容也是滿臉的都快要堆不住了。
“美女,我想問問,陸謙是不是住在這家醫院裡。”陳玄這裡說話的時候,朝着那個女護士擠眉弄眼了一番,只挑撥的她春心蕩漾。
那個女護士本來年齡就不大,聽了陳玄如此稱呼她,便更加的不好意思了。塗了脂粉的臉,早已經羞成了盛開的海棠花。但是聽說是陸謙的事情,這裡朝着四周看了看,有不好意思說什麼,臉上都寫滿了歉意。
陳玄看他如此爲難的表情,便知道肯定是這醫院裡有什麼規定,不方便把陸謙的事情說出來,讓別人知道。
陳玄不想爲難那個女護士,所以這裡就輕輕地前臺的桌子上面扣了兩下,這裡便滿臉堆笑的說:“嘿嘿,你放心,我不會爲難你的。你如果不想說的話,你可以不用說。”
別說,陳玄的這一招還真有些作用,這裡女護士便又是點頭,又是堆笑的,但是就是不說話。
陳玄轉身想走,但是這裡剛剛轉過身,步子已經邁出去了,又立刻縮了回來。看了看旁邊,並沒有其他的人,這裡才一本正經地對着剛纔的護士小姐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問你,你點頭或者搖頭就是了!”
護士也往四周望了望,確定沒有其他的人之後,這裡才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依然是羞澀的笑容。
“陸謙是不是在這家醫院裡?”
護士點了點頭。
“他住在七樓上,很多人看護的那一件?”眼見着第一個問題,那個護士如實地回答了,所以這會兒陳玄急迫地問第二個問題。
女人聽了陳玄這麼問,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望了望陳玄,愣了愣,這裡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
陳玄見了女人如此的神情,便知道其中定然有些古怪,先是回頭看了我一眼,這裡繼續對着護士諂媚地笑了笑,問:“他到底住不住在這個樓上?”
護士小姐,不緊不慢地搖搖頭。
“那他住在哪裡?”
陳玄這裡問完了之後,便把耳朵附在在護士的嘴邊。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最後把羞怯的眼神定格在我的身上。
我自然知
道她如此這般,絕對是因爲害羞,所以我迅速地將身子側在了半邊兒。但是眼睛還是斜斜的朝着那邊兒望了一眼,只見得女人這會兒將嘴巴附在陳玄的耳朵邊兒上,輕輕地說着些什麼。說完了之後,還輕輕地在陳玄的耳朵上哈了一口氣……
這個場景,看上去不無暖情。
陳玄聽了女人這麼一說,立馬把耳朵撤了回來。女人神情有些慌張,這裡便要追上去,但是奈何另外一個護士正朝着這裡走過來。所以,她也只能裝着無事,隔空淡淡地朝着陳玄笑了笑。
“謝謝你!”
陳玄回過身子衝着女人笑了笑,這裡外面走過去。我冷冷地看了女人一眼,這裡也跟着往外面走。
我看陳玄一本正經的模樣,便不由得想起了他剛纔的輕佻作風,這裡便忍不住一陣兒笑。笑完了之後,我忍不住意味深長地問陳玄:“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陳玄自己冷冷地望了望我,嘴裡不住地說。
“剛剛那個護士怎麼樣?挺適合你的!”
“呸!”陳玄狠狠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估計是因爲自己並不怎麼擅長做這樣的事兒,所以臉上居然泛起了一些紅暈。然後狠狠地等了我一眼,說:“你腦子裡想什麼呢?我剛剛靠她那麼近,純粹是爲了用這個!”
說吧,陳玄舉起手裡面暗釦着的一道黃符。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我聽陳玄那麼一說,別說這心裡有多疑惑了,所以湊過去看了一眼兒,便好奇地問他。
陳玄冷笑一聲,又將暗釦在自己手裡的東西藏進了自己的懷裡,這裡便不無得意地說:“這個?這個是一個能夠讓她說實話的東西。”
“但是……但是,她剛剛並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陳玄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反正我心裡覺得好奇,所以即便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我仍然忍不住想要反抗他一番。
誰知道陳玄這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大步流星地往醫院深處的另外一棟樓走過去。
“喂,陳玄,你等等我!我們現在到哪裡去?”我雖然是兩步跑上去,就跟在他的身邊兒,但是依舊不知道陳玄這裡是往哪裡去,所以纔好奇地問他。
陳玄這裡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依舊是冷冷地說:“我去找陸謙,你愛去不去!”
找陸謙?難道剛纔那個女人,當真是附在他的耳朵邊兒,把陸謙的出去告訴了他?
但是如果陸謙不在這裡的話,那麼剛剛我們在病房裡看見的那個人,到底是誰?該不會只是別人故意做出來的假象吧?
我心裡疑惑,所以這裡又大聲地喊陳玄,問到:“喂,陳玄,剛纔她給你說什麼了?”
“她告訴了我,陸謙到底在什麼地方,如果你再不走快點兒的話,我就先走了!”陳玄哪裡管我跟不跟的上,只自己加快了腳步,一個勁兒地往前面走。
聽到陳玄這麼說,我心裡便有了底兒了,這裡也加快了腳步緊緊的跟着他。這一次,我們徑直來到的病房也着實普通,外面並沒有什麼人在外面守着,甚至是守着病人的人,這會兒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偷偷摸摸地進了病房,我便發現那個是一個普通的雙人病人房,但是隻住了一個病人。房間的陳設,雜無了陳,只有一股焚香過後的味道,着實讓我覺得奇怪。
“陳玄,這個味道!”這個味道還沒走散去,看來不久之前一定有人在這個病房裡面做個什麼法事或者道場。
“噓,小聲點兒,放心別人聽見。如果是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你我今天就別想那麼輕鬆地從這裡出去了!”陳玄見我說話沒輕沒重,這會兒便開始嚇唬我了。
但是明明知道他只是嚇唬我,但是我還是降低了分貝,輕聲地說:“這病房裡的味道,你聞見沒?”
“聞到了,不過是有人剛剛閃過香燭的味道。看陸謙這幅模樣,估計是吃了藥沒有什麼用,所以他的家人這纔想了這樣的辦法,找了道士或者是和尚來做法吧。”
說話間,陳玄這裡便朝着病房裡每一個角落,仔細地看。果不其然,地上還有些一些沒走燒盡的黃紙,被人一吹躲進了牀邊兒的角落裡。
不過這房間裡面有做過法的痕跡,這一點毋容置疑,但是房間裡卻並沒有懸掛和張貼任何的符咒,這一點兒看上去十分的奇怪。
當然對於這件事情,陳玄也有他的看法——他覺得,天底下大道各有不同,派別不同,行道法終歸是有些差別的。有些派別喜歡用符咒,而有的派別不喜歡用符咒,這些事情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再說回病房裡的情況——這病房裡赫然擺着兩張病牀。但是兩張病牀之上,只躺了一個人,我湊上去在病牀前一看,病牀之上躺着的,還真的是陸謙。他簡直和新聞裡那副模樣一模一樣,臉上肉嘟嘟的,卻更加顯得小眉小眼,顯得侷促。
等等!如果這個病牀上躺着的是陸謙,那麼剛纔的病牀裡躺着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難道那張牀裡躺着的人,也是留城中有名的高人?難道說,我們今天看到的這一切都是巧合的?
只見的病牀上躺着的陸謙緊閉着雙眼,眉心偶爾有些抽搐,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不過整體的神情也小胖子之前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從我這裡看來,他們應該同樣,都着了道。
但是陳玄好像並不這麼想,他朝着們再看看了,又趕緊看了看病牀之上的陸謙做確認,這裡便讓我在門口處守着,自己先走上前去,用右手捏了個手訣,這裡便將那手訣放在了陸謙眉心的正中間,嘴裡還小聲地念着些咒語。
等他這裡做完了些,這裡又在陸謙的脖子上面探了探,這裡又迅速地將手拿開了,然後來到我的身邊。
“他怎麼樣?”看見陳玄過來了,我自然是急切地問,陸謙的情況如何。
陳玄賊眉鼠眼地往外面看了看,生怕這個時候有人進來了,所以,迅速地說:“先出去再說。”
也對,我們這一次來原本就是偷偷摸摸的。而且偷偷摸摸看的對象還是陸謙,先撇清關係,逃離這是非是地比較重要。所以,這裡瞅着外面來往的人並沒有什麼異常,我和陳玄便迅速地出了門。
“陳玄,他到底怎麼樣?”眼瞅着我和陳玄兩個人安全了,這裡我便繼續問起了陸謙的情況。
“他跟董柯一樣,都被人勾了魂魄!”陳玄這裡看見四周沒有人,走在樓梯口,一拳重重地捶在牆壁之上,這裡纔回答我的話。
陸謙也被人勾了魂魄,則證明他也跟小胖子一樣,遭受了危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從另外的一個角度說明,小胖子受傷的事情跟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可能一切都是巧合。
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所有的線索到這裡都短了?我和陳玄想要找出事情的真相,不就更加難上加難了?
我這裡正爲了這件事情眉頭不展的時候,陳玄猛地在我的背脊骨上面拍了我一個踉蹌,說到:“走,出去看看!”
我差點兒被他拍在地上,扶着牆這才勉強地站穩了,看見他已經往前面走了,這裡我便也跟了上去。
“我們這裡又要到哪裡去?”照理說,這一趟我們是爲了陸謙而來的。既然已經看見陸謙了,我們自然應該是回去了,但是現在看陳玄的情形,怎麼看,也不像是要回去了的。那麼他現在這樣,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
“你不想去看看那個樓上住的是什麼人?”陳玄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詫異地看着我。
樓上?什麼樓上?我這會兒,突然之間有點兒蒙圈了,陳玄所指的樓上到底是哪裡?這裡剛剛要開口問的時候,卻猛然之間想起來了,陳玄說的應該是那個七樓的病房裡面正住着的那個男人。
“你說的是……”
我這裡話還沒有說完,陳玄別突然之間打斷了我,疑惑地問我:“怎麼?你不想去?不過也沒有關係,如果你不想去,你就先去車上等我,我反正是好奇得很,我自己去看看也罷!”
說完他便將自己的車鑰匙扔給了我,這裡便大步流星地往下面走。
留城裡,到底誰走那麼大的排場,我心裡自然是十分的好奇。所以,我怎麼會不想去。這裡見着陳玄邁開大步往前面走,我便急匆匆地邁了兩步跟着他的身後,把車鑰匙也還給了他。
“難道我們不管董柯的死活了?”我跟上了陳玄,這裡便問。
陳玄恨了一眼,說:“我是那種人嗎?現在時間還早,就算我們要去找董柯,也要等到下午或者晚上陽氣減弱的時候,否則就算是你我有通天的本領,也救不了他。再說了,這會兒去救他,怎麼救?赤手空拳地去?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去吧,我不去了!”
沒有辦法,這些事情陳玄到底是裡手行家,所以他說什麼,我也只有點頭說是得份兒了。
另外,爲了看清楚七樓那個人到底是誰,這裡我和陳玄先上了八樓去瞧個究竟——這八樓之上,要看清楚病牀上躺着的人究竟是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我們這一去,不外乎是想瞧一瞧樓下的人到底走沒走,等着撿個漏,我們便趁機鑽進去看個究竟。
等我們細細地看看的時候,只瞧的病房裡的道士這會兒已經沒有了蹤跡了,在外面守着的人,這會兒也退去了一半兒,只剩下來零星幾人人了。
見着這樣的狀況,陳玄帶着我,便躡手躡腳地往樓下走。
剛剛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陳玄變從懷裡掏出來幾個之前便準備好了的稻草人,右手捏成了手訣,在稻草人的額頭上來來回回地畫了幾下,然後迅速地念了咒語,這裡便將稻草人放在了地上。
只見得那幾個稻草人,這裡迅速地長大了不少,在這樓梯口來扭打成一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