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向宇正塞着一嘴的滷煮火燒,他費力的吞下了嘴裡的東西以後,有些奇怪的說道:“還要做什麼檢查呀?今天早上醫生查房的時候沒聽他說呀?”
那個男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怎麼知道醫生爲什麼不和你說呀,我也是聽醫囑辦事而已。”
“要不我到醫生那裡去問問看。”見安向宇有些疑慮,朱迪便主動提議道。
那個男人見狀,便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ct申請單,說道:“醫生已經下班了,你們找不着。你要是不相信,就對對這張單子上的名字,看到底是不是你,就知道我有沒有弄錯了。”
安向宇接過ct申請單仔細看了看,見上面患者一欄的名字上,果然寫的是自己的名字。不過單子上其餘的字都是龍飛鳳舞的,他就認不太出了。不過這也不奇怪,估計全國這麼多家醫院,也沒有幾個醫生的字寫出來,是患者認識的。
安向宇心中的疑慮這纔算是被打消了,也別怪他這麼小心,因爲李元昊再三告誡過他,雷彪現在被警方給逼的快要走投無路了,所以很有可能會狗急跳牆來找他做最後的報復。
這時一直坐在角落裡的李四走了上來,他幫着把安向宇抱到了輪椅上,然後對朱迪說道:“我陪着小宇一起去,你放心好了。”
朱迪點點頭,說道:“那麻煩你了。四哥。”
走前,安向宇還不忘對着朱迪笑嘻嘻的說道:“小迪,那滷煮火燒你可別偷吃光了。等會回來,我還是要吃的。”
“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給你留着,早去早回啊!”朱迪也不以爲意,只是細心的爲他披上了一件外套,然後微笑目送三人一起離去。
男人推着安向宇,李四則陪在他的身邊。剛剛走出去,見碰見黃嫂推着凌熹從病房裡走了出來。黃嫂還有些奇怪的問道:“安少爺。你這是準備去哪呀?”
安向宇揚了揚手裡的ct申請單說道:“沒事,我就去做個檢查而已,馬上就回。”
那個男人見又多了幾個人詢問安向宇的去向,他便有些不自在的低下頭。把臉上的口罩又往上拉高了些,這一下,他除了額頭以外,其餘的部位,基本上都被眼鏡和口罩給遮得嚴嚴實實了。他這無意識的舉動,引得凌熹奇怪的多看了他一眼。
很快的,三人就來到了一樓的放射科,不過以往都是排着長龍的ct室門口,今天卻一個人都沒有。安向宇高興的說道:“居然不用排隊!四哥。看來我們今天運氣還真不錯。”
李四笑着說道:“你的運氣一向都很好。”可不是嗎!安向宇已經是兩次死裡逃生了,說他運氣好,一點都不爲過。
那個男人輕咳了一聲。然後對李四說道:“你在外面等着,拍好以後,我再推他出來。”
李四知道醫院的ct室裡一向都是不允許病人家屬進去的,於是他不再繼續跟着,那扇厚實的鉛門便在他的面前慢慢的關上了。
黃嫂推着凌熹在醫院的走廊上慢慢的走着,還心直口快的說道:“這醫院也太好賺錢了吧。前兩天才照過的ct,今天又要照。難怪那些小姑娘都哭着喊着要嫁給醫生了。果真是個吃香的職業。”
“前兩天才照過的ct?”一絲疑慮立刻襲上了凌熹的心頭,做爲一個警察,她的職業敏感性瞬間就被激發了,她立刻對黃嫂說道:“你快推我到護士站去。”
黃嫂一愣,不解的說道:“去護士站幹嘛?你不是想到花園裡去走走的嗎?”
“別問那麼多了,快點去。”凌熹怒吼道。
“哦,好得,馬上就去。”黃嫂慌忙推着她往護士站走去。
來到護士站,還沒等凌熹開口問話,就看見一個護士正在清點着桌子上的一疊白大褂,她還在自言自語的說道:“奇怪了,我記得明明是拿了十件衣服回來,現在怎麼只剩八件了,難道是我數錯了?”
凌熹立刻拍着桌子對那名護士吼道:“快,馬上打電話給你們保衛科的負責人,我有話和他說。”
那名護士被嚇了一跳,她驚異的說道:“你是誰呀?”
“啪”的一聲,凌熹把自己的工作證丟到她的面前,她沉聲說道:“這是我的證件,我現在有萬分緊急的事找他,你馬上打電話。”
那名護士不再猶豫,立刻撥通了保衛部的電話,她拿着凌熹的工作證,把上面那一長串的頭銜和警號報給對方知道以後,便戰戰兢兢的把話機交到了凌熹的手裡。
就聽凌熹拿起話機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說道:“十分鐘以前,就在你們住院部三樓的骨科住院部發生了一起綁架案。被綁的是一名二十歲的中國籍男子,名字叫安向宇,他的身高有一米八左右,頭上纏着繃帶,右腳打着石膏,是被輪椅給推出去的。
疑犯最少有兩人,其中一個爲男性,戴着一副眼鏡,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還穿着醫院的白大褂,臉上戴着口罩。不過這些也有可能只是他的僞裝。我現在要你把所有的保安都調動起來,守在每一個出口仔細盤查,尤其是每一輛出去的汽車尾箱,我懷疑他們還沒有從醫院走出去。”
也不知道對方回答了她什麼,就聽凌熹突然發怒道:“我知道你們沒有資格查人家的尾箱,可是這關係到一條人命。我現在馬上就通知公安部門,在十分鐘以內,馬上就會有人過來接手,你們要做的,只是守好這十分鐘而已。記住,你們盤查的重點是那名被綁架的中國籍男子。其餘的不用理會。還有,把聲勢不妨給鬧大一些。”
等她掛上電話以後,已經完全傻住了的黃嫂。戰戰兢兢的說道:“淩小姐,你是說我們家安少爺剛纔是被人給綁架了嗎?”
凌熹嘆口氣說道:“我看八九不離十,你們不是還有人跟着安向宇一起去的嘛!你立刻打個電話給他,或者趕到ct室裡去看看,希望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動手。”
“我沒有他的手機號碼呀?”黃嫂拍着大腿急吼吼的說道:“算了,我還是跑過去看看吧。”她立刻用最快的速度狂奔而去。
凌熹又一個電話打到了刑偵大隊,三言兩語交代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她掛上了電話後。看着走廊裡來來往往,還毫不知情的人羣。喃喃的說道:“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在ct室裡,那個男人關好大門以後,快速走到了安向宇的身後。安向宇不知道危險已經臨近,還在不知死活的四處東張西望着。奇怪的說道:“咦,做ct的醫生哪去了,不會是看見沒有病人來就溜出去閒逛了吧?”
正說着,一個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男人從另一邊的操作室裡走了出來。安向宇眨了眨眼睛,還來不及看清楚來人是誰,忽然一塊散發着異味的紗布,不由分說,就緊緊的捂在了他的口鼻之上。一股刺鼻的異味襲來。讓他根本就來不及防抗,立刻就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男人乾淨利落的弄昏了安向宇以後。他立刻掏出了手槍狠狠的抵在了安向宇的太陽穴上,然後對着面前的空氣說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可是除了另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在往他這邊靠近以外,其餘的什麼動靜也沒有。男人又把槍口往前抵了抵,然後惡狠狠的說道:“我數到三,不管你會不會出來。我都會開槍。反正我已經是走投無路了,多拉一個人墊背也是好得。一。二”
眼看着就要到三了,他的食指慢慢的在用力,扳機眼看着就要被扣動了。就聽空氣中傳來一絲輕微的嘆息,然後空間一陣扭曲。在一塊原本一個人也沒有的角落裡,張三的身影逐漸的顯現了出來,他沙啞的說道:“雷彪,你也算是一條好漢,又何必和一個半大的孩子過不去呢?”
“半大的孩子?”雷彪冷笑着說道:“就是這半大的孩子,和他那好姐姐一起,毀了我的一切。就連我的孩子,都被逼的從一個名門貴公子變成了一個野種。”
張三憤怒的說道:“你這是遷怒,本來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的青龍會一直就是爲害一方的毒瘤,被政府打擊是早晚的事。安家的事只是導火索而已,何況還是你們先去綁架安家人才落了這個下場,到頭來,你怎麼還把責任推到安家人的身上。簡直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又怎樣?我這輩子做過的不可理喻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件。”雷彪獰笑着說道:“嘯天,把他的手拷上,嘴巴也堵上。”
洪嘯天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副手銬,別看這是劇組的道具,可是它和真的手銬沒有什麼兩樣,沒有鑰匙根本就別想打開。張三很想反抗,可是雷彪又示威似的把槍口往前送了送,張三隻得放棄了反抗的打算。
洪嘯天把張三和那臺龐大的機器拷在了一起,還順手拿起一團抹布塞進了他的嘴裡。
雷彪看着不能動彈的張三,陰森森的說道:“告訴安馨,要她準備好一億。不然,就等着給她弟弟收屍吧。”
說完,他和洪嘯天一起推着已經昏迷過去的安向宇,從另一條通道走了出去,快速的消失在了人羣中。
黃嫂氣喘吁吁的跑到了ct室的門口,一眼就看見了李四正獨自一人站在那裡。她不由焦急的說道:“我們家安少爺呢?”
李四朝着ct室努努嘴,說道:“正在裡面照着呢,奇怪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出來?”
黃嫂一聽,立刻心急如焚的撲上去想要拉開大門,李四奇怪的說道:“你瘋了,這扇門起碼有三十公分厚,裡面要是鎖上了,外面休想打開。你這是要幹嘛呀?”
“可是淩小姐說我們安少爺可能被人給綁架了。”黃嫂的聲音裡,幾乎帶上了哭腔。
“什麼?”李四幾乎要被這個消息驚得給跳起來。可是眼前的這扇門想要從外面打開,幾乎是不可能的,就在他急的團團亂轉的時候,剛好一名護士從這邊走過。李四立刻抓住人家,急吼吼的問道:“這間ct室還有其他的門可以進去嗎?”
那名護士被他這嚇人的架勢給鎮住了,她怯怯的指着走廊的另一邊,說道:“ct控制室的門在走廊的另一邊,也可以進到ct室裡。”
丟下一句謝謝以後,李四瞬間就跑得不見了蹤影。他快速奔到控制室裡時,就看見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裡,還蜷縮着一個被打暈過去的男人,他穿着一身便服,看來身上的白大褂是被人給扒了。他身上還被人扔了一張廢棄的白紙,上面還打印着“設備檢修,休息一天”八個大字。
看這架勢,安向宇還真的是遇上綁架的了。不過想到還有張三跟在安向宇的身邊,李四的心裡還不是太慌張,可等他推開ct室的門走進去以後,他的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就見張三嘴裡被塞着一塊抹布,被人給牢牢的拷在了機器上,正在那裡死命的掙扎着。
李四扯開了他嘴裡的抹布,他呸呸的往外吐了一口唾沫以後,說道:“馬上打電話告訴安馨,綁架小宇的是雷彪和洪嘯天,他們要求的數目是一個億。”
安馨得到消息的時候,她正抱着小花在金安國際的首都分店裡,聽負責人彙報工作。當她心急火燎的來到醫院時,醫院的大門口處正一片嘈雜,大量的警察和醫院保安已經封鎖了醫院的所有出口,正拉着警戒線對所有出去的車輛進行嚴格的盤查。
李元昊早已經趕到了現場,他一眼看見了失魂落魄的安馨,立刻拉住了她嚴肅的說道:“你先別急,因爲凌熹發現的及時,又快速的封鎖了現場,雷彪根本就還來不及跑出去。他現在已經成爲了甕中之鱉,所以小宇應該還在這間醫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