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常說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其實在很多人心裡,金錢就萬能的。
如果有一天,當你面對金錢和生命的抉擇時,你會選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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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清歡擡眼看去,怪不得白羽那麼激動呢。原來證物袋裡是一枚和冷嘉雪講訴的一模一樣的狐狸造像的玉掛墜,顏色晶瑩透綠正是不可多得的翡翠。而且她可以清楚的看見在那隻翡翠狐狸的眼部有一個耀眼的光點,想來那就應該是小狐狸白羽那丟失的一魄吧?
鍾紫琪看到翡翠掛件美麗的雙眸 溢滿了淚水,點了點頭:“我認識,這個是薄雨辰的,你們在哪兒發現的?”
“據送薄雨辰來的搶救人員說,薄雨辰被送來時候已經昏迷不醒,但她手裡緊緊的攥着這個玉墜。”陶志澤看了一眼還在亮着紅燈的搶救室猶豫了一下說:“所以,我們懷疑這起入室搶劫和她們所佩戴的玉掛墜有關。因爲我們在薄雨然的脖子上看到了一個被紅線勒扯過的痕,而房間裡並沒有丟失其他貴重物品。”
鍾紫琪已經被眼前的事實震驚的只說不出話來,殺人搶劫這種事情她只在電視劇裡看過,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在生活中也會遇見類似的事情,而且當事人還是自己的好朋友。
夏青看了一眼陶志澤然後問殷清歡:“請問你知道薄雨然脖子上所帶的玉掛墜是什麼樣的嗎?”
殷清歡點了點頭:“薄雨然脖子上帶的是一塊長命鎖,材質和造型都一般,只能算是中等之做,比您手裡的這個要差上一些。”
陶志澤看眼前穿着淺粉色羽絨服帶着白色毛線帽的殷清歡,一雙銳利的眼睛中露出了一絲懷疑之色。
殷清歡大方的一笑:“你不是懷疑我吧?”
陶志澤沒有否認。
殷清歡這才發覺自己說的有些多了忙解釋道:“我是考古系的學生,所以平時對古董玉器比較上心。”
陶志澤略微歉意的對殷清歡笑了笑,便走到一旁去打電話了。
殷清歡則轉頭去看站在門口的薄雨然,只見她正盯着急診室上的紅燈,顯然她是不放心自己的姐姐,所以死了也沒有離開。
正當大家都心急如焚的時候急救室裡的醫生走了出來。結果和就是殷清歡所知道的那樣,薄雨然死了,而薄雨辰卻只是昏迷不醒。
陶志澤打完電話轉回來對殷清歡和鍾紫琪說:“我們已經聯繫了她們的父母,他們正趕過來。這裡暫時沒有什麼事了我們先會局裡,希望你們有什麼情況及時和我們反映。”
殷清歡和鍾紫琪點了點頭。
看着陶志澤和夏青離去,鍾紫琪嘆了口氣:“晚上吃飯時還好好的,這才幾個小時的功夫啊,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這可真是飛來橫禍啊,你說這些匪徒是爲什麼啊?一塊破玉墜能值幾個錢啊?”
殷清歡想了想:“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鍾紫琪有些不解的問:“你什麼意思?”
殷清歡看了她一眼:“剛纔那個叫陶志澤的警察拿出的那個玉墜是薄雨辰的對吧?”
鍾紫琪點點頭:“對啊。”
殷清歡又問:“你應該記得嘉雪說那是一塊乾隆年間的翡翠玉件吧?”
“哪又怎麼了?”鍾紫琪不解的問。
殷清歡看着還在昏迷中被護士推去病房的薄雨辰說:“那個玉件現在的市場價最少在一百萬以上。”
鍾紫琪瞪大了眼睛:“一百萬?”
殷清歡嘆了口氣:是啊,一百萬,這麼一筆龐大的金額絕對值得任何居心不良的人鋌而走險走上犯罪道路了。”
鍾紫琪搖了搖頭:“可以即便是一百萬也買不回那個笑臉盈盈的雨然啊。”
殷清歡向站在身邊的薄雨然對鍾鍾紫琪說:“看來我們要等到薄雨辰的父母來了再走了,你先去病房吧,我去買點吃的和水。”
鍾紫琪點點頭沒有說話向病房的方向走去。
殷清歡坐在了急診室旁的椅子上,對還在迷茫的薄雨然說:“傻孩子,警察都走了,坐下和我聊聊吧。”
薄雨然驚訝的看向殷清歡:“你真的能看到我?”
殷清歡摸着懷裡白羽柔順的毛皮說:“你說我能不能看見?還是說你覺得我是自言自語?”
薄雨然嫣然一笑:“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真有陰陽眼啊?”
殷清歡糾正道:“你錯了,我這是地地道道的鬼眼。”
薄雨然虛心的問道:“有什麼區別呢?”
殷清歡剛要解釋卻搖了搖頭:“算了,你愛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吧。反正也沒什麼影響,你還是和我說說你們回家後發生什麼事情了?”
薄雨然歪了歪頭,回憶着說:“和你們分手後,我和姐姐就步行回了家。我們剛把外衣脫下就發現有一個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進入了我們家,要知道我最後進門的時候特意將門都鎖好了的。
那個人拿着一把亮閃閃的刀就舉到我們面前說什麼不許叫,不然就要我們的命。
我和姐姐都嚇傻了只知道點頭。
那個男人見我們不出聲很得意,盯着我們一個勁的看。忽然他伸手就去拉姐姐的衣服,我怕他對姐姐不利便用身體使勁的撞向他。
那個男人的反應挺快,在躲開我的同時一把抓住姐姐的衣服,手中的刀狠狠的刺向了姐姐。我看姐姐受傷忙死死拉住了那個男人讓我姐姐快跑。
那男的又刺了姐姐兩刀也不知怎麼的就鬆了手,回過頭來拉扯我的衣服。我咬了他一口,他急了,便一連刺了我好幾刀。最後也不知怎麼的,我竟然飄了起來,然後就我看見那個男人從我的脖子上拽走了我帶的那個長命鎖。”
“長命鎖?”殷清歡挑了挑眉:“看來那個那個男人是有備而來,你看清他的樣子了嗎?”
薄雨然皺了皺眉頭:“他帶着黑色的頭套,所以我並沒有看清。”
殷清歡脣角上揚:“沒看清也沒關係,那個人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更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這人啊,還是不要太貪心的纔好。”
薄雨然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殷清歡定定的看向她:“你現在已經知道那個男人想要什麼了吧?”
薄雨然點點頭:“他是衝姐姐的那個翡翠掛件來的,對吧?”
殷清歡緊盯着薄雨然問道:“你應該知道你姐姐脖子上那個翡翠玉件的來歷吧?”
薄雨然搖了搖嘴脣說:“姐姐的那個翡翠玉件是從關鵬那裡買來的。”
殷清歡又問:“關鵬是誰?”
薄雨然攏了攏自己的頭髮說:“關鵬就是一個在古玩城開古玩店的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有一次姐姐他們出去演出,不知怎麼的就認識了關鵬。後來我和姐姐去逛街,無意就進了關鵬的店。碰巧那天關鵬收了那個翡翠掛件,關鵬似乎很想討好姐姐,見姐姐喜歡就要送給姐姐。
姐姐說不能白拿就給把我們當時帶的錢全給了關鵬。”
殷清歡插嘴問道:“你們給了那個關鵬多少錢?”
“連同我的加一起是一千多不到兩千塊。”薄雨然想都沒想。
殷清歡冷笑道:“一千多塊錢就買了一個價值百萬的翡翠掛件,你姐姐這筆買賣做的超划算啊。”
薄雨然解釋說:“其實姐姐一開始並不知道,也是無意中拿給識貨的人看了才知道了,後來她就很寶貝那個翡翠玉件。”
殷清歡同情的看着這個無辜的少女:“你後悔嗎?”
“後悔嗎?”薄雨然試探着問:“你是說我後悔拖住了那個匪徒?還是後悔和姐姐來到這座城市?”
殷清歡有些生氣的說:“我猜你姐姐早就知道那個男人的目的,所以你就是做了你姐姐的替死鬼。那個男人之所以對你下狠手是因爲他看見了你脖子上的紅線繩。退一步說,如果你姐姐當時肯拿出那個翡翠掛件你也許就不會死或者死的就不是你。”
薄雨然看向醫院走廊的盡頭:“過去的就算吧,血濃於水,我和姐姐誰活着都是一樣的,再說姐姐從小就比我優秀,有她來照顧爸爸媽媽應該會更好吧?”
殷清歡看着她清秀的臉龐,知道這冥冥之中一切自有主宰,但仍然忍不住問自己:真的是這樣嗎?
薄雨然乞求的看向殷清歡:“清歡姐姐,我爸媽要是來了的話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他們不要因爲我難過?”
殷清歡嘆了口氣:“好吧,你放心的去吧。”
薄雨然點了點頭,身影消失不見。
趴在殷清歡懷裡的白羽擡頭看向殷清歡:“你好像有些傷感嘛!”
殷清歡抱着白羽向病房走去:“都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你說,如果那個翡翠掛件和和活生生的雨然一起放在雨辰面前,她會選擇什麼?”
白羽用毛茸茸的爪子撓了撓腦袋:“孔夫子曾經說過‘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浮雲,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