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墨在監控視頻裡截取了一張照片,通過放大在再清晰,很快這張照片就出現在會議室的牆壁上。會議室裡的氣氛頓時壓抑恐怖起來,那果然是一大塊屍斑,活人身上長出死的斑點,這不可能,除非那個服務員還有我們在視頻裡看到的那個男人是個死人。
老蕭突然笑了起來,說:“你們不要在思考了,我想那個男的是故意這麼做的。你們想想,兇手在學校裡殺人之後,又完美的掩飾了痕跡,這是多麼聰明一個人。所以我們所看到的都是他預先爲我們準備好的。”
高天墨有些不太明白,問:“老蕭,你這是什麼意思?兇手難道在暗處一直看着我們?”
老蕭搖搖頭,說:“舉個很簡單的例子,我想你們每個人都談過戀愛對吧,也曾經在一些飯館裡吃飯,如果在你們談話的過種中,有人從你們的身邊經過,如果環境很安靜,你第一個反映就把說話的聲音降低,更不用說服務員給你加水,你會停止說話。因爲這是正常人在無意識中的一種表現。而吃飯的這個男人,見服務員來了,並沒有在意,你說這正常嗎?”
我們一個個都皺起了眉頭,想想老蕭話的,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老蕭接着說:“還有更重要的,你們想過沒有,就比如就這個男人的手臂上長了皮膚病,和屍斑差多一樣的皮膚病,你覺得他會故意讓別人看到嗎?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大大方方的露出來嗎?當然不會。所以從種種的跡象表明他是故意這麼做的。”
高天墨想了想,說:“難道,他這麼做是想把我們引向鬼神做案嗎?讓我們無從查起。”
老蕭笑了笑,說:“不可能。現在什麼社會,誰還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你們不信,我也不信,兇手也不相信我們會相信,所以他這麼做毫無意義。”
劉大寶若有所思地說:“既然飯店的服務員看出他十分的有錢……”
老蕭說:“你錯了,高檔飯館賓館的目標太大,一旦我們查起,相當容易,但是我所說地方就不同了,他只要有錢,沒人管他是做什麼的,就算查起,也從別人口中問不出什麼。”
我聽的出來,老蕭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他所說話我感覺好像有所指。
我們離開會議室之後,其他都跑到了休息室休息一會兒。高天墨走出來的時候,把我叫住,與我來到審訊室。
“付大仙,今天穆一諾怎麼沒的你在一起?”高天墨問我。
我神秘的笑笑,說:“她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
高天墨打開第三個檔案袋子,裡面全是手寫的紙張。我沒來得及看這第三份檔案,看的很認真,這份檔案應該是個人的記錄。
上面寫道:
十年過去了,悲劇再一次發生,我應該做點兒什麼呢?所有人都傳是鬧鬼,但是我不相信。
我經歷了兩次死亡事件,所以我不想看到第三次,就算髮生,希望是在我死了之後。
想想死去的孩子和老師,他們的生命結束在這裡,我難道沒有一點兒責任嗎?
後面的記錄好像被水浸溼過,很多地方我無法辨認清楚,費力的看了半天,才知道這份記錄就是在十年前的一天晚上學校操場的探險記錄,而且還提到頂樓,看最後的幾行字,應該有人跳樓自殺了。
我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上面的字跡我只能依稀的辨認,不如再去學校,感覺一下當時的環境,應該會有新的發現,案子在不同的角度看會有不同的發現。模仿犯罪是破案的手法之一,那麼這一次我要模仿這個記錄人。
“不如我們去學校看看,也許會有更大的發現,上次我走的很突然,很多地方都沒有來得及找。”
“我們一起去。”
到了晚上的十一點多的時候,我和高天墨悄悄的走出了市公安局,開着車快速前往新開中學。
我們要像記錄人那樣晚上進入操場。
其實我們也清楚,兇手或許躲在學校的某一個角落裡,我們很可會像那些孩子和老師一樣走進操場就在也走不出去了。但是我是爲了自己,還是去了。
日記本那個李揚爲了刺激進入操場,他的同學一定已經死了。我進入操場,這會不會是上天的安排。
我們沒有直接走進操場,而是從學校的大門處跳了進去,打開手電,看着模糊的記錄,走着前人的路。我們沒有在校區裡停下,直接謝操場走去。操場與學校之間已經被高高鐵欄杆擋住了,我沒有鑰匙,所以我們跳了過去。
一進操場,我們就感覺到溫度低了很多,那棵參天的大槐樹在風中輕輕的搖擺,似乎在向我們招手。
我看看時間,晚上十一點五十五分,天還算晴朗,星星很多。
如果不是爲了證明自己清白,想知道這十年到底發生過什麼,我的心也不會這麼平靜,沒有恐懼。
我走向大槐樹,檔案記載,幾個孩子和老師都吊死在這裡。我甚至想如果我走到大槐樹下,兇手會不會從樹上突然伸下一根繩子,把我吊死。如果我那樣死的話,我今天所做的沒有任何的意義。
樹下很危險,我走過去,也許就再也走不出去了。高天墨拿出錄音筆,把這種感愛錄了下來,他比我想的要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離槐樹越來越近,感覺溫度越來越涼,甚至感覺到背後有東西在跟着我,離得我很近。
我向四周照了照,什麼也沒有發現。不過記錄裡說,李揚他們進入操場之後就是因爲回頭看到了什麼,然後都死了,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到。
我走到了樹下,擡頭看看這棵大槐樹,什麼也沒有發現,只是很普通的一棵樹,我摸了摸樹幹,也沒什麼發現。
既然槐樹下沒有什麼發現,我去廁所那裡看看吧,有學嚇死在那裡,所以那裡應該有什麼發現。
現在的星星有些模糊了,感覺身上更涼了。
檔案裡還說,李揚在操場探險的時候,聽到一些無法說清楚的聲音,但是現在,我還沒有聽到。
我心裡有些害怕,畢竟這是人的天性,我想大家不會嘲笑我。如果不是高天墨陪我我身邊,恐怕我一刻也不敢在這裡呆下去。
前面就是廁所,我深呼吸了一口,決定走進去。我看了看高天墨,他的腦門上已經流出了汗。
也許我們這一走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我們還是走進來了,一進廁所,我就看到了對面的鏡子,鏡子早已經被泥水覆蓋了,可以看出,當初的這所學校設施相當不錯,還在廁所裡裝上鏡子,爲了就是讓學生時常注意自己的形象。
我小心的擦了擦鏡子,可是鏡子已經風化了,當時就出現了裂痕。鏡子裡出現了我的影子,我看到自己的額頭上都是汗,晚上的時候不能,所我只看了兩眼。
我又走到了角落裡,死去的孩子和老師都是死在最裡面的那間廁所裡。
我打開了門,並沒有可怕的東西出現在我的面前,這裡什麼都沒有。我探出頭,往蹲坑裡看,早已被垃圾填滿,如果想看看下面有什麼,只能刨開。
有聲音!
當時我就一個機靈,仔細的聽了聽,是風吹樹葉的聲音。我開始嘲笑自己了。
難道孩子們聽到的聲音就是這種聲音嗎?
我不知道。
不過我現在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記錄上寫到這裡的時候,也沒有什麼發現,就去了教學樓,那裡有人跳過樓。我們按照記錄打算離開廁所。
就在我轉過身的那一刻,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音。
我猛們得回頭,就看到我剛剛擦過的那面鏡子完全的碎掉到了,散落一地。
我長長的呼了口氣,虛驚一場。
離開操場,回到教學樓。
此時,天更黑了,星星也不見了,那輪朦朧的月亮也躲進了雲彩裡面。
是因爲夜深了,還是因爲別的。
再次跳過護欄,我們來到了教學樓大門前。
可是教學樓的正門是辦公室,但是左邊的有扇門,已經被鎖死了,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砸碎了玻璃。
樓道內很黑,有種陰森的感覺,我用手電照了一下四周,很小心,也許兇手就隱藏在某個角落裡,突然向我們發起攻擊。
如果我們死了,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走上一樓,走上二樓,走上三樓,走上四樓。
看到天台的入口了,那裡有也鎖,我們把鎖砸了,來到樓頂。
風有些大,來到那個學生跳樓的地方。
我站在樓頂的護欄前,往下照照,下面看上去應該是片沙子地,這是學生們練習跳遠的地方,我想人從這裡跳下去,應該不會摔死,高度不高,而且地面柔軟,摔斷腿之類是正常的,死恐怕不是那麼的容易。
可是跳樓的學生死了,記錄上說他們頭向下跳下去的,那個學生頭部着地,骨頭都從肉裡穿了出來。
記錄記到這裡的時候,寫道:我感覺背後有東西,很涼,離我越來越近,似乎要把我從樓上推下去……
這一頁的記錄記到這裡的時候就沒有了,我翻閱了一下面,上面寫道:我把他的身體翻了過來,頭已經摔碎了,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我知道他是一個年輕的生命。他已經死了,如果不是我的猶豫,也許他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