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怕了,斷斷續續地說道:“大師哥,您別誤會。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一諾,只是這兩天她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我也一直在找她呢,很提心她的。”
大師哥指着我狠狠地說道:“小子,要是讓我知道了你負了一諾,我肯定饒不了你。前兩天我看見一諾,感覺她怪怪的。”
“大師哥,謝謝您救我。”我轉移了話題。
穆一諾的大師哥叫趙老六,他說他前兩天見到了穆一諾,我心裡挺安慰的,她沒事就好。他今天來是想看看自己的師妹,發現她不在我這裡,再加上我有些心虛,這才發了火。也是從他的口中得知,要害我的人是鬼眼蹉跎。
鬼眼蹉跎本是茅山派的弟子,卻心術不正,他所修行的道法,都與屍體有關,不但可操控殭屍,行屍,地屍之外,還修行一身其他的邪門歪術,不斷害人,遭到了正派人世的打壓。
大約在二十年前,鬼眼蹉跎突然銷聲匿跡,後來被茅山派的人發現了行蹤,茅山派便立刻糾集了十幾個各大門牌的高手,有陰陽代理人,靈山盟,甚至是佛道高僧火速趕到鬼眼蹉跎的藏匿之處,就見屋子裡擺滿了好幾十具屍體。
兩方人一見面便動起手來,鬼眼蹉跎同時操控好幾十具屍體與正派人士大打出手,絲毫不落下風。誰也沒有料到鬼眼蹉跎會如此強悍。畢竟鬼眼蹉跎是一人之力,光從體力上來說他就拼不過這些人,這些人打了三天三夜,鬼眼蹉跎漸漸的體力不支,受了重傷,但正派人士也好不過哪去,其中有幾個正派人士被鬼眼蹉跎的鬼眼所傷,瞎了。
這一戰驚天地泣鬼神,從此鬼眼蹉跎再也沒從江湖上出現過,有人說他已經死了。沒想到今天這鬼眼蹉跎突然出現居然想殺我,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我與這鬼眼蹉跎無怨無仇的,他爲什麼要害我。幾十個高手都打不過他,我能保住這條小命真是個奇蹟。
趙老六嘴裡叼着根菸,對我嘿嘿笑了兩聲,說:“你小子你也夠倒黴的,怎麼惹上了他?”
“我哪知道。”
“你這兩天小心點兒,那鬼眼蹉跎再次出現就爲了對付你。我還要找找一諾。”說完他轉身就走。
“誒……”
趙老六回過頭,說:“你還有事?”
我張了張嘴,說了句沒事。本來我想讓他留下來,一是問問一諾的事情,二是要是那個鬼眼蹉跎再次出現,我可怎麼辦呢?昨天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但是看到他的冷漠的眼神,好像我的死活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說的也是,畢竟穆一諾不是我老婆,與他也只是一面之緣,沒理由求他。
求人不如求已,還是好好看看《鬼術》吧。
趙老六看出我的心思,從身上掏出了一張黃符給我,說:“你把這東西收好,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可是保你一命。價錢給你打個五折,一千塊錢吧。”
“一千塊錢?你怎麼不去搶?”
“你要不要,這東西有錢你都沒地買去,你要不要吧?”趙老六說着就要把紙符收回去。
“大師哥,不埋您說,我身上只有這一百塊錢了?”我從口袋掏出一把花花綠綠皺皺巴巴地零錢。
趙老六有點兒失望,還是一咬牙,“一百就一百吧,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掉了毛的鳳凰不如雞。”
我幾乎一夜沒睡,《鬼術》後面很多的內容我都沒看過,就算看過的,也沒記在腦子裡。不過事情過了半個月,也沒再遇到那個鬼眼蹉跎,讓我的心稍稍平靜了一些。而洪曉雪奶奶留給我的那家超市,也讓我開了一個半仙店。
可是這個半個月的時間裡,兩邊的半仙店連一個生意都沒有接到。如果不是洪曉雪奶奶留下了一些積蓄,恐怕我還得去工地搬石頭,每次落魄的時候,師父都會被我問候了一次又一次。
不過,再怎麼罵自己的師父。也改變不了沒錢的困境,晚上的時候我偷偷的收拾了兩件衣服,打算去工地幹活。還不能讓洪曉雪知道了,她要知道了,肯定不讓我去。可是我實在受不了吃軟飯,靠一個女人來養活。
晚上大約十點多的時候,我還在看着師父留給我的《鬼術》,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推開了我的門。屋頂上的風鈴並沒有響,她應該是個人。屋裡的燈光明亮,我看清楚了這個女人的樣子,她長得不錯,可是濃妝卻掩蓋她本來應該有的清純。
俗。這就是我對她的評價。
大晚上的來這種地方,肯定沒好事,我習慣性的眯起了眼睛,她的頭頂沒有冒出黑氣,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她一進屋子,我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異味,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味道,不像是臭味,但聞了讓人有點兒噁心。
女人焦急地走到我的前面,張口便說:“大師,這兩天我老公她身上的這種味道越來越濃,把我都感染了。”
我讓女人坐下,認真地聽她的講的經歷。
她叫方桐,是個大老闆的小三。她之所以晚上出來,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她說她老公最近這幾天,一到晚上就會散發出她身上的這種味道,而且像死人一樣怎麼了叫不醒。她帶他去過醫院,可是醫院給出瞭解釋是這種味道與生俱來,像體香一樣,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方桐不相信,這種味道是最近纔有的,於是她想讓我去他家看看,她覺得家裡進了不乾淨的東西,還掏出了兩千塊錢推到了我的面前。
兩千塊錢讓我的眼睛一亮,立刻決定去她家裡看看。
我想她不應該是個騙子,想謀財害命,一是我沒錢,二是這個女人的那個lv的包包就十好幾萬,應該不會幹出這種事。出了店門,方桐掏出了車鑰匙,按了一下,我看到停在路邊的黑色奔馳閃了一下。
方桐的家住在艾利楓葉,那是整座城市最豪華的別墅區,還有大量的原生態的果嶺,住在那裡的人沒有千萬的資產根本買不起那裡的房子,像我這種社會的低層,連物業費都交不起。方桐住的別墅挺大,她把車停在車庫裡,帶着我進了屋子。
開門的那一刻,方桐身上的這種氣味撲面而來,我有種想吐的感覺。我仔細地聞了聞,這味道是好像東西腐爛散發出來的氣味。我記得我小時候的一個夏天,在樹林玩耍的時候,這聞到過這種氣味,在樹林找了半天,找到一隻被人扔掉的死豬。它躺在草叢裡,身上爬滿了蛆蟲,空洞的眼睛盯着我,腐爛的肉流了一片。
對,就是這種味道。
“你真的確定這種味道是你老公身上散發出來的嗎?”我問方桐。
“我確定。”方桐用力地點點頭。
方桐帶着我走到臥室的門前,推開門,這種腐爛的味道更加的濃烈,胃裡一陣陣的翻騰,使勁的嚥了幾口唾沫纔沒噴出來。我淺淺的呼吸,跟着方桐走到臥室,她猛得掀起蓋在胖子身上的棉被,味道正源源不斷的從胖子的身上散發出來。
我看到了胖子被濃濃的黑氣包圍着,他可能要死了。可我想不明白,方桐和他睡在一起,怎麼身上沒有這種黑氣呢?看來這股煞氣的目的性很強,它要對付的就是牀上的這個胖子。
“這幾天,你們都做過什麼?”我問道。
“我們……我們……”方桐吞吞吐吐,似乎有難言之隱,“我們前幾天吃了一頓燒烤。”
我有些奇怪,誰沒吃過燒烤,“燒烤怎麼了?”
“他們吃的是人……人肉!”
“啊!”我不由地張大了嘴巴。
方桐說牀上的這個男人叫杜才華,年輕的時候是個地痞流氓,不過後來做起見不得人的生意,而且買賣越做越大,她是爲了他的錢才做了小三,家裡有弟弟妹妹,還有上了歲數身體不好的父母。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也有點兒反感。是做小三的人都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就像外國壞聲音一樣,那些參賽的選手,不是孤兒,就是爺爺奶奶住院了,反正命運都挺悲慘的。
杜才華前幾天跟朋友一起出去吃飯,他帶上了方桐,方桐當時只是覺得奇怪,杜才華的朋友都是有錢人,吃飯的地方都是大飯店,酒樓。可是杜才華帶她所去的地方十分的偏僻,遠在郊區,連個路燈都沒有。他們打聽了好幾個人,才找到那家叫大陽的飯店。
飯店門口掛着一個不起眼的招牌,普普通通,但是走進去之後,方桐不由地吃了一驚,裡面裝修的十分豪華,甚至超過五星級的大酒店。杜才華的老朋友陸長存早已在包間的門口等着他們了。
包間裡還坐着幾個人,方桐一個都沒有見過。
服務員走進包間,問他們這些人要不要開飯,他們的臉上洋溢着興奮的表情。方桐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杜才華什麼沒吃過,也從來沒見過他這種表情,一臉的期待。
很快服務員端着一盒子走進來,放到桌子上,打開盒子,剎那間,方桐看到盒子裡面竟然是一個大約八九個月份大小的嬰兒,像在母體裡一樣蜷縮的身子,手指靠在嘴邊,就像要吮吸自己的手指。
方桐驚呆了,她感覺自己的心在狂跳,恐懼蔓延全身,他們竟要吃人。
服務員麻利揮起刀子,一刀一刀把嬰兒切成了小塊,穿在竹籤上,打着了烤肉機……
方桐在也受不了,捂着自己的嘴,跑到洗手間裡狂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