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傳遞”知識，都要吃一個修煉《月華蕩魔真解》的罡煞境修士……
趙晨點了下頭，這符合他對邪物的認知，說不定灌輸給夢嬋娟的那些“知識”的來源就是這些“祭品”。
也就是說，它很可能在吃掉修煉《月華蕩魔真解》的罡煞修士後，將他們對於此功法的感悟抽取出來，再整理一番灌輸給飼主……
思緒轉動間，趙晨再次問道：“‘月桂殿’裡的那株妖植就是你的寶貝嗎？它是怎麼來的？”
“那不是什麼‘妖植’！那是以我身體的一部分，配合‘月華寶泉’培育出的寶貝！”誰想，聽到問題的夢嬋娟情緒竟驟然變得激動，險些突破了“癡字控心術”對她的控制。
好在趙晨的“能說會道”能力足夠給力，他順着對方的意思說了好幾句軟話，纔將夢嬋娟重新“安撫”下來。
不過，那根鬚邪物原本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哪部分？這培育法門可真夠邪門的……思索的同時，趙晨上下打量了夢嬋娟幾眼，卻沒發現她身上缺少了什麼。
“你一共向你的寶貝‘獻祭’過多少人？”趙晨繼續問道，爲了避免對她的刺激，這回換了個相對不怎麼重要的問題。
“我這些年陸續供奉給它三十四人，國主那邊更多，具體數量不知道，但不會少於五十。”夢嬋娟用滿是自豪的口吻“炫耀”道。
聽到這話，趙晨還好，可一邊旁聽的兩個暗衛卻均覺得不寒而慄。
那個韓姓的暗衛尚能不動聲色，但另一個年輕人渾身都顫抖起來，竟忍不住大聲質問道：“失蹤的老張和小林難道就是被你那所謂的寶貝給吃了？
“另外……靖姝呢？”
從他略顯猙獰的面孔可以看出，“靖姝”這個名字的主人與他的關係顯然不淺。
半是清醒半是迷茫的夢嬋娟掃了他一眼，雖有些不屑，但還是回答道：“張、林二人修煉的都是被司馬家篡改後的《月華蕩魔真解》，寶貝吃了無用，他們只是單純被清理了。
“至於你說的什麼靖姝，應該是指方靖姝吧？她修煉的是日泉國的《大日焚天功》，爲國主所需，所以是被司馬景玉投餵給寶貝的。”
國主……國主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年輕人目眥欲裂，恨不得立刻就去找國主拼命，但可惜身上的“鎮魔金印”效果仍在，他連站起來都很困難。
韓姓內衛這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稍安勿躁，並意味深長地道：“胡統領會主持公道的。”
在他看來，月泉國主和這個夢副統領大概率是投身了妖邪，而眼下這個假扮成“胡山”的人顯然是爲調查此事而來，不是“六扇門”的鷹犬，就是“道官署”的爪牙。
趙晨這會兒則思索着夢嬋娟話裡透露出的意思：
“月泉國主顯然一直都知道夢嬋娟的那個寶貝，甚至使用的比夢嬋娟還要頻繁……
“她一個修行《月華蕩魔真解》的神通修士，卻把練《大日焚天功》的人餵給那邪物……這是爲了達到那所謂的‘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的‘陰陽調和’狀態吧？
“讓邪物直接灌輸“大日”的感悟？
“據白弄梅報告，月泉國主此時已死，但身體卻被運到了‘天狐宮’，還變得男不男女不女……
“我總覺得‘天狐仙子’夢月華可能是對‘陰陽調和’產生了什麼誤解……在我看來，日泉國主司馬景瑞那種借採補女修來平衡陰陽的做法，都比這個來的靠譜。”
沉吟了幾秒，趙晨決定將問題稍微深入一些，於是開口道：“你和國主的這番舉動，‘天狐仙子’知道嗎？”
“怎麼會不知？這就是‘母親’安排的任務……”夢嬋娟理所當然地道。
母親……夢月華是你的母親？這事司馬煜知道嗎？這位“天狐仙子”的私生活可真亂，我記得她之前還去日泉國睡過司馬景瑞，給他留了個“種”……
趙晨心裡吐槽，表面上則狀似隨意地問道：“那你的父親是誰？”
“我沒有父親，只有‘母親’……我是‘母親’飲用‘甘水仙泉’後生下的孩子。”夢嬋娟說到這裡，神情再次有些激動起來，“我纔是‘母親’最好的容器，爲此我不惜取下自己的寶貝，藉助‘妖木書院’的秘法化作了女兒身，但爲什麼‘母親’最終選擇了司馬景玉那個賤人。”
這話裡的信息量有點大，你讓我捋一捋……敢情之前那“根鬚”還真是你的大“寶貝”啊！
另外，容器？夢月華果然是在製造容器！
符合《五星諸宿日月混常經》之《東方青龍篇》的容器嗎？她的最終目標，是獲得那位西涼女帝的全部力量？
但“日月魂常”“陰陽調和”的含義真的是“天狐仙子”理解的這樣嗎？
如果有機會能拿到全本的《東方青龍篇》看一看就好了。
趙晨一邊思索一邊安撫着夢嬋娟的情緒，繼而又問了一個明面上不涉及“天狐仙子”的問題：“你知道‘三生三世奪基大法’嗎？”
夢嬋娟點了點頭：“知道，這是‘母親’從‘妖木書院’的《山河寄生秘法》改良而來的秘術，理論上能夠將一位狀態不佳的‘升玄’存在的歷史身、現在身、未來身具象成一個具體的人。
“只要‘合理’地斬殺這個人，就能讓那位‘升玄’失去歷史中的所有烙印，徹底隕落，繼而奪取其的一切。
“但如果讓那個具象出來的人破劫而出，那對應的‘升玄’存在就會藉此歸來。”
“升玄”真君已近乎不死不滅，哪怕被擊殺，也可能在未來某一天突然歸來。
想要讓這樣一位存在徹底隕落，必然要抹去其在歷史中的所有烙印，再斷絕其在玄天的所有未來才行。
這也是“魔雲真君”將自己的復活後手藏在“歷史迷霧”裡的原因，因爲那裡只有先天五太和星神才能夠干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