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路上,我和老刑兩個人對東方休止的那些話再次做了分析,斷定老頭兒要告訴我們的就是我們所想的,僰字沉香盒和明朝的諸多事有牽連,這裡邊的東西關乎龍脈、關乎朝代更迭、關乎許多歷史上未曾揭開的謎。
有了大致方向,我們便知道該從何處下手,等着江浙事情結束,我們就立刻返回,先找到將釦子帶走的那幾個雲南人再說。
下午也沒什麼事,倒是意外的接到了楊天波的電話,他在電話裡說翠翠的事情有了一絲眉目,問我們在什麼地方,方便不方便見面?
我告之他現在在帝都,問他是否找到了翠翠,楊天波說那倒沒有,不過強子出任務的時候,在老城區那片見過她,當時強子覺得眼熟,仔細一想才記起來是當時跳樓的那個女生,回來跟他一說,他立刻就打電話過來了。
想了半天我也沒記起來這個強子是誰,後來忽然想了,是他徒弟,到我們第一次去楊天波辦公室的時候見過,當時翠翠在學校跳樓,是他帶着人過去出的任務,也是他跟我們說翠翠當時的情況,我們才斷定翠翠跳樓後沒有死的。
楊天波在電話裡說,那個女孩兒很可能還在縣城,要不要派人先把人帶到他那裡,然後等我回去。
我琢磨了一番,讓他先不要着急,如果方便的話,找幾個人先盯着,看看她和什麼人來往,我說你畢竟是體制內的人,有些事情是方便,可是凡事逃不過一個理字,你盲目的去抓人,以什麼名義抓?到最後別因爲這個再鬧出點什麼事,讓你擔這個責任,我心裡過意不去。
想了想,楊天波說可以,又說大家都是兄弟,沒有我們也沒有他現在的穩定生活,講這些,就有點外氣了,讓我放心,說他那邊有什麼動靜隨時聯繫我,讓我電話保持暢通,然後又說了幾句,他那邊似乎很忙,有點亂,我就讓他先忙。
掛了電話,老刑問什麼事,我便把楊天波說的事情講出來。
之前視頻上已經看到,翠翠是被拔達和王天一帶走的,和拔達照面的時候我們根本沒來得及問翠翠的下落,王天一已經身死,翠翠肯定不會在他手上,那麼唯一有可能的一個人就是拔達,只是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把翠翠帶走,這其中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
木老爺子雖然說過,林場的場長和王家關係匪淺,可是我怎麼總是有一種翠翠被他們軟禁起來的感覺?
回想起那個渾身靈氣的女孩兒,我心裡不免覺得一陣心酸,正當好年華,她這個年紀應該是和所有校園的學生一樣,活在象牙塔裡,然後找一個溫和的男朋友,說說笑笑,過青春洋溢的校園生活,可是現在,跟她打交道的卻是另外一羣人,一羣不被這個社會熟知,卻掌握着黑暗的人,嗚呼哀哉。
提起拔達,老刑說這小子之前不是說,老城區那片地
方設的局和他沒關係嗎?怎麼翠翠會出現在那裡?王天一死後,翠翠應該就在他手裡,即便不在,他也應當知道翠翠的下落,我們那天晚上過去就已然發現那個地方有些不對勁,翠翠出現在那裡,也絕對不是偶然。
我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已經和楊天波那邊交代過了,讓他找人盯着,一旦有什麼情況他肯定會聯繫我們的。
另外就是,儘快完結江浙這邊的事,畢竟翠翠和釦子的事情拖不得。
兩天後,我們登上前往杭州的飛機,老齊開車過來送行,他本來想和我們一起去江浙玩耍一番,可是無奈店子裡有許多事纏身,不方便走開,只能等他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再和我們聯絡,同來送行的還有小美和李海湖,這幾天補下來,李海湖的精神好了不少,但是面容卻無法再改變,兩個眼睛也出現了一些問題,看東西有些不清楚,不過近一點還是能看清楚的,只是沒辦法再開車。
李海湖說他已經和那邊打過招呼,會有人去接我們的,讓我們有什麼問題隨時和他聯繫。
我們一一答應,然後和老齊他們告別,上飛機。
飛機上老刑我們倆把之前李茂淳給的紅包拆開,是兩張工商銀行的金卡,背面寫着一串數字密碼,儲蓄卡金卡,貌似必須得是一次性儲存多少纔給的,我和老刑收下放好,心中卻感嘆起不愧是帝都,人都財大氣粗。
跟我們同行的還有那天在酒店大廳認識的三個女孩兒,其中一個帶着近視眼鏡的叫米麗麗,圓圓的嬰兒臉,另外一個長相十分清秀的就是給我打電話定機票的小白,還有一個穿着運動服的女孩兒叫娜娜,就坐在我和老刑的後邊位置,一路上纏着老刑文一些奇聞,老刑拗不過,跟她們真假摻半的說了一些。
下飛機後,三個女孩兒各自留了電話,然後如同小鳥兒一般歡快的離去。
至於我們,在李海湖的交代下,他江浙這邊分公司的高級秘書過來接的我們,這是一個比我們年長几歲的中年男人,叫範志,爲人很是沉穩,接着我們上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後,便說酒店已經安排好了,我們要在杭州休息一天,明天開車去浙西那邊的施工地。
我點頭,不多說。
李海湖安排的自然都是最好的,不用我們過多操心,範志就帶着我們到了杭州有命的四季酒店,這地方是典型的蘇州園林設計,亭臺水榭無不雅緻,到前臺取了房卡後,我們先到房間裡把東西放下,休息片刻便出門吃東西。
範志說他接到李海湖的電話便趕過來了,李海湖在電話裡說,讓他這幾天不要管公司的事,就跟着我們倆,當專職司機。
他是本地人,對地方什麼的都熟,倒是個活導航。
午飯吃的是著名的西湖醋魚,糯米藕什麼的,味道十分值得一說,三個人沒要太
多菜,吃的剛剛好。
回到酒店休息,下午範志帶着我們在四周轉了轉,去了一趟西湖,老刑看上了一把蘇工的扇子,掏錢買下,逛到下午暮色西沉,又吃了些東西,才返回酒店休息。
轉天早上,開車直奔金華。
我們從範志口中得知,李海湖和厲永築合作的那片小區就位於臨安,屬臨安直接管轄,緊挨浙西大峽谷,我們開車過去大概要近一天的時間,到晚上應該能趕到,不過那地方比較偏僻,所以只能白天去,晚上我們先到臨安,在臨安休息一晚,等白天再過去。
我問他現在工程是否暫停,他冷笑,說那個姓築的怎麼可能停,只是好多工人忌諱,不願意開工,兩天打漁三天曬網,乾乾停停,說完又替自己的老闆不服氣,說那姓築的也真是的,合作伙伴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過問,天天就想着開工,這種人啊,沒一點感情可講。
我笑,也不說話,老刑問他那些挖出來的陶罐和骨頭怎麼處理的。
範志說,那些骨頭都已經看不出來什麼了,也不知道多少年的,也沒人認領,當時李海湖是讓人把這些骨骸都收起來打算再葬的,可是這事兒沒辦完李海湖就重病了,沒辦法,那幾個膽大的人也是難對付,見沒人肯付錢,就把那些骨頭什麼的又扔回地基那邊去了,也沒人動。
老刑點頭,表示知曉。
這個範志也是個話嘮,一路上跟我們聊了不少,所以也不覺得枯燥,到晚上六點鐘,我們抵達東陽,在酒店住下後,我便問範志,那個厲永築是不是也在臨安,範志說他在這邊有一個分公司,人在不在就不曉得了,問我是不是要直接找他,他有厲永築的電話,可以聯繫。
說完他就掏出手機,我摁住他已經撥號的手說暫時不要,等我們明天過去工地那邊看看再說。
還有一點,我跟他講,我們這次來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透露,他自然點頭,雖然不知道我和老刑兩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的,表面上去我們是李海湖請過來的人,他自然言聽計從,不敢多問。
吃過飯,回去休息。
範志問我們要不要出去玩,他說的玩我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想來李海湖肯讓他來接我們倆,必然也是看重他,屬於心腹一般的人,這樣的人接待過不少合作伙伴,上級領導,已經成了精,對待一些人自然是要酒場上說話,女人堆裡談事的,人之常情。
一夜無話,轉天早上一大早,我們吃過早餐,範志開車,三個人前往浙西大峽谷。
起初還是陽關大道,走到後面便是一半山路,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植被,景色不錯,空氣也新鮮,耳畔時不時傳來山澗流淌的聲音,果真是極其僻靜的場所。
山路走了半個小時,車子在一處半山腰停下,範志招呼我們下車,說就是這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