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虞歌和刑秋的事情我反正沒搞懂,木老爺子介紹我和木虞歌之後,我們倆互相打了招呼,之後木虞歌就回房去搗鼓草藥,院子裡就只剩下我和木老爺子,以及元寶和鈴鐺,不過這倆小的玩兒的很是熱鬧,鈴鐺對木家的花草很感興趣,雖然這小妮子口不能說,卻對花草表現的十分激昂,元寶就一直抱着她摸摸這個花,弄弄那個草,真是個貼心的小哥哥。
看我盯着鈴鐺和元寶看,木老爺子也忍不住看了兩眼,“初一,這孩子你以後如何打算?”
猛地這麼問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下意識的搖搖頭,“不知道,這孩子出身太奇特,但是有一點,不管以後怎麼樣,她都是我閨女,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那老朽就多嘴再問一句,這孩子可跟你們後山的火神廟有關?”
咯噔!
這句話讓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不由得擡頭看木老爺子,他怎麼知道這孩子跟火神廟有關?
木老爺子也意識到了我的警惕,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不要那麼緊張,“你的孩子,必然是和那個有關係,你不用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我既能說出她的來歷,就絕不會害她,只是你一個普通人,縱然有這等契機,卻也無法保她一生周全,況且她雖爲鬼胎,卻以肉身出世,免不了以後的許多麻煩,你若信得過我,聽我一言,這孩子你若想她今後活,便把讓她和她親孃一般,肉身魂魄兩分開,現在她靈智尚沒有全開,身上的氣息沒有那麼重,一旦她靈智開來,那纔是危險啊。”
之前刑秋就跟我說過,鈴鐺出世異常,跟常人不相同,以後怕是有許多麻煩事,之前我還一直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前幾天出了王天一那回事,我心裡越發沒底,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點點頭對老爺子道了謝。
“以後倘若有問題,你就來找我,我鬼醫一脈雖然久不出世,可也有那麼一兩個法子壓家底,切記,千萬不可讓她被人發現,否則後患無窮!”
木老爺子這話說的重,重的像是塊石頭沉甸甸壓在我的心口,再回頭去看鈴鐺,這小妮子好像這些天長大了不少,已經會慢慢的走兩步路,也能清晰的叫爸爸,這麼可愛個小人兒,瓷娃娃一樣,要是真讓人弄走了,我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聊完這些,木家已經準備好了晚飯,木家到底也是大家,家裡邊的人白天不怎麼見的到,晚上吃飯的時候竟然烏泱烏泱的回來好幾個,其中有木虞歌的爸爸,還有她二叔和三叔,木虞歌的爸爸木崇道是長子,木崇義是她二叔,木崇忠是她三叔,帶上幾家的家眷坐了一大桌。
他們對刑秋自然不陌生,但是這小子因爲懼怕木虞歌所以沒來吃晚飯,我自然就成了飯桌上的焦點,木老爺子介紹過之後,大家推杯換盞下來我舌頭都有點大了,飯桌上木老爺子問起自己的大兒子木崇道,“讓
你去查王家的事,查的怎麼樣?是不是還在老地方?”
木崇道長相方正,身上自然帶着一股子家裡大哥的氣勢,說話卻十分拿捏恰當,“事情我已經讓人去辦了,我回來前已經有了消息,爸你猜的不錯,王家還在十里鄉,而且還在那裡開了個煤窯,具體的要等我的人明天早上的回話才知道,爸,要拿人嗎?”
“這王家作惡多端,早就該除之後快了!”說話的是木崇義,他放下酒盅,能看得出來這人身材魁梧,眉目之間一股凜然正氣,是個漢子。
還不等木老爺子說什麼,木崇忠也放下筷子,看了看自己的大哥二哥,“大哥二哥不要着急,爸,王家現在已經景氣不起來了,不如早些年家大業大,但是卻也不容小覷,聽說這王天一已經成了半人半屍,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拿他固然要拿,但也不可魯莽,您說呢,爸?”
老三,謹慎!
三個兒子的一番話讓木弘德思慮良久,木虞歌撅了撅嘴巴放下筷子,她已經換了一身輕便的家居裝,顯得有點慵懶卻又更加清純,“爺爺,那王天一的確可惡,把活人弄的半死不活不知道多痛苦,我看讓他償命也是應當的!”
木弘德點點頭,看起來木虞歌在老爺子心裡的位置不低,“初一,這件事你和秋兒兩個人去我也不放心,這樣……我讓虞歌和虞遠陪你們倆一起去,多個人也有個照應,你意下如何?”
這件事本來是我和刑秋兩個人有求於人,現在木老爺子這麼客氣讓我心裡感激非常,連忙點頭說:“全憑老爺子做主,不過……”我側眼看向虞歌,“虞歌是個女孩兒,這種事情怕是她去不妥,也不安全。”
“你也小瞧我?”木虞歌對我的話很不以爲然,上下掃我幾眼,“你和那個姓刑的真是一路人,我可告訴你,我木虞歌可沒那麼弱不經風,就你這小身板……”
“虞歌,不許放肆!”木崇道臉黑下來。
木虞歌立刻不敢吭聲了,看來還是有能鎮的住她的人,這時候木老爺子發話了,“無妨,讓她跟着你們去,她自小跟着我學了點手腳功夫,也懂得這屍毒一道,不礙事的。”
那我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同意。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吃過晚飯之後木虞歌偷偷找我非要拉我到院子裡練練,我藉口尿遁,我特麼除非是瘋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木老爺子身上功夫了得,這個歲數了精神還那麼好,想必木虞歌也是頗得木老爺子真傳,跟她動手?除非我腦子有泡。
我和刑秋安排在一個房間,回到房裡的時候刑秋正抱着鈴鐺在看書,還一個跟鈴鐺說這個是什麼字,那個是什麼字,鈴鐺哪兒懂這個,咿咿呀呀的跟着學,反正也學不明白,現在是晚上也沒別的人,柳靈郎兩天沒出來也憋壞了,站在刑秋旁邊嘰嘰喳喳的。
“回來了?”聽到我進門,刑秋
趕緊起來跑過來左右看了看,一臉的警惕。
我知道他看啥,叫他別看了,“沒跟過來,我說你小子也真是的,不就是個婆娘嘛,嚇破了膽了?我看那個木虞歌挺好,你小子能有這豔福祖墳冒煙了!”
“錯!”刑秋抱着鈴鐺,冷笑道:“我要是娶了她,我家祖墳絕對是炸了,不是冒煙了!”
我哈哈大笑:“你小子得了便宜賣乖,人家哪兒比不上你?”
刑秋叫我別扯淡,把鈴鐺遞給柳靈郎之後,問事情談的怎麼樣。
我也不廢話,本來這次就是爲了齊士來的,自然是正事要緊,我也沒繼續扯淡,把晚上飯桌上的事情都說了說,說到老爺子讓木虞歌跟着我們去的時候,刑秋臉色煞白,半天才回過勁,“木老爺子思慮周全,他讓鈴鐺跟着去是考慮到齊士,怕齊士被王天一動了手腳,木虞歌跟着過去可以第一時間幫忙。”
我點頭,我的確是沒想到這木老爺子考慮的這麼周全,其實我想應該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今天我也看出來了,老爺子是極力想促成自己的孫女兒和刑秋的好事,想來也是想讓他們倆多接觸接觸。
酒喝多了風一吹就上頭,跟刑秋說着說着我就有點犯困,索性躺在牀上睡覺。
柳靈郎的符牌還沒完全雕刻好,刑秋被鈴鐺和柳靈郎這倆小東西吵的也看不進去書,索性坐在燈下面繼續打磨牌子。
一夜無話。
轉天早上起來,木老爺子已經安排好了車,虞歌和她哥虞遠兩個人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虞遠是她二叔木崇義的兒子,聽說在當兵,這些天正好探親回來趕上這個事兒,他身上功夫了得,跟着我們去保證大家的安全,不過也不是吹的,這虞遠長得堂堂正正,和我們年紀也都差不多大,渾身帶着一股子狠勁兒,眉眼之間的英氣不輸他爸,人也不錯,上車後由他開車帶我們去,路上也跟我們十分聊得來。
“秋哥,算起來咱們也有好幾年沒見了吧?”虞遠從倒車鏡裡看着刑秋。
刑秋點頭,“嗯,有五年了。”
虞歌不樂意了,翻了個白眼,“哥你甭問他,他沒心沒肝的人,難道還記得這個事?”
虞遠想必對自己妹妹的脾氣也是十分了解,無奈的笑道:“你以前不總是盼着秋哥來嘛,人家現在來了,你反倒又看不上人家了,我看啊,你們女人可真難伺候!”
虞歌沒想到被自己哥哥掀了老底,臉唰的一下紅了,“你胡說,我什麼時候盼他來了,我是想刑爺爺好不好!”
俗話說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
看到木虞歌,不知道怎麼的,我突然就想起了胡月,說起來胡月也是我媳婦兒,可是到現在我也一直沒和她像正常人一樣坐在一起聊聊天,有時候我真的挺心疼她的,那麼好的一個姑娘,卻沒辦法在太陽下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