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妖女還保持着卡米爾那個伶牙俐齒的本色,說出的話讓我都感到一樂,願諒我不厚道地笑了。
林蘭鳳聞言嬌軀一抖,停下腳步,還沒來得及轉身,張夜華出現在了病房門口,身後還跟着楊鶴鳴。
“咦!林警官,你來了?”
“張總,怎麼會這麼巧,你來這裡有事兒?”林蘭鳳故意裝傻道。
“小塵受傷了,我自然是來看他的了。”張夜華大大方方地道,絲毫不理會林蘭鳳的裝傻充愣的語氣。
“張總,一個小職員受傷了,不用你自己親來吧?”
“林警官,小塵是我的男朋友,他受傷了,我自然要來陪他。”
“你男朋友?”
“是的,怎麼啦?”
“厲害!”林蘭鳳嘴裡蹦出這麼一句,腦袋卻是轉過來看了我一眼。雖然她這句話沒有明指什麼,可我覺得明顯是說我,好在林蘭鳳隨之轉移話題,道:“張總,你身邊的這位妹妹是?”
“我叫楊鶴鳴,是泊沃集團的發展策劃總監。”楊鶴鳴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與林蘭鳳輕輕一握。
“姐姐,你還不走嗎?”聽到這個聲音,心裡泛起莫名的感覺,因爲我閉着眼睛也知道這是童笑笑的聲音。
我擡頭盾去,童笑笑正立在病房門口,伊人清減了少許,依然是那麼美麗動人。與我眼光相接,童笑笑露出了一個錯愕的神情,接着快步進了來,驚謊地問,道:“羽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是生病了嗎?”
“放心,我沒什麼事兒,只是前些日子受了點傷,現在已經好了。”我有點兒不敢看童笑笑的眼神,因爲她表現的那個樣子,簡直情根深種,卻又身不由己一般,直接讓我有種心碎的感覺。
“受傷?怕是跟人打架吧,這些違法亂紀的行爲,沒打死算是幸運。”林蘭鳳在一旁接過話來,語氣不善地看着我道。
“林姐姐,羽塵這次是爲了救人,跟大自然打架,被山上滾落的石頭撞傷的。”妖女甜甜一笑,替我跟林蘭鳳解釋道。
“羽大哥,你真的沒事兒?”童笑笑聽到林蘭鳳的聲音,神色複雜地垂下了頭,但還是弱弱地問了一句。
“千真萬確的沒事兒。”
童笑笑聽我如此說,才顯得鬆了一口氣。童笑笑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兒的模樣。
“壞事兒做多了,偶爾發發善心,都會遭雷劈。”
林蘭鳳話一落音,除了童笑笑臉上哀愁之色更濃外,其餘三女臉出現不同的怒色,妖女直接漲紅了臉,眼見就要發作。
“林警官,不管是好人也好,壞人也罷,人類的這些角色是不停地在轉換的。有些人給人的感覺是好人,實際上卻是在做着壞事兒,有些人給人的感覺是壞人,就在做着好事兒,往往膚淺的人只看表面,而有智慧的人就會深層次地去看清問題的所在。不知道林警官以爲然否?”我可不想妖女爲我出頭,微微一笑,把仇恨拉到自己的身上道。
“狗改的了吃屎之性嗎?”
“林警官,狗生活在萬惡的舊社會,受到無究盡的壓迫。可那時候別說是狗,就連人都沒有吃的,就只能吃屎了。可現在是新時代,狗都改爲吃肉了。林警官,相信你們親密的戰友警犬,都是吃肉的吧,沒給它們喂屎吧?”
我的話一落音,張夜華與妖女直接忍俊不禁,笑得花枝亂顫。楊鶴鳴忍耐功夫稍好,臉上只是稍稍漾起了笑意。童笑笑最慘,臉上憂鬱的陰霾沒有了,代之是想笑而不敢笑的神情,俏臉憋得通紅,看上上非常可愛。
林蘭鳳臉色鐵青,冷冷地朝我看着。我怕再次激怒她,把目光移向一旁的童笑笑,看到童笑俏現的模樣,我忍不住對她微微一笑,童笑笑的俏臉更加紅了。我倒不是怕林蘭鳳,而是怕在一旁睡覺的小黑亂來。
“笑笑,我們走。”林蘭鳳心裡天人交戰一番,最終還是理智戰勝情感,拉着童笑笑的手轉身就走。童笑笑側頭朝我看來,我跟她笑了笑,搖頭示意,童笑笑才放下心來,隨着林蘭鳳一起走了。
“小灰,你好像得罪了林蘭鳳警官?”張夜華疑惑地道。
“那倒不至於,上次她不是還幫過我嘛。”
“林警官是一個非常有正義感的人,也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總而來說,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身不由己的人。”張夜華嘆了一口氣道。
“小塵,你們先聊,我還有事,先走了。”妖女插話道。
“好的。”
“小塵,你要多休息。”張夜華白了我一眼,在我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羽總,感覺怎麼樣了?”楊鶴鳴終於有機會開口道。
我看了一眼站在病牀邊的楊鶴鳴,這個女子長髮自由披肩,身穿淡藍色的襯衣,黑色褲子,黑色高根皮鞋,純職場麗人裝扮,渾身散發着自信,與以前的啤酒妹的形象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的狀態大好。”
“羽總,你拼命地把我拉入公司,而你自己卻來個不見蹤跡,我真擔心被你騙了。”楊鶴鳴見我打量她,微笑開口道:“聽說你受傷了,我早想來看你,可是我剛進公司不久,有太多事情要忙。現在才擠出一點兒時間,連東西都沒來得及買點兒,就和張總匆匆一道趕了過來看你,希望你不要見怪。”
“你能加盟泊沃集團,已很給我面子了;現地能來看我,那已讓我十分開心了。”
“看來羽總恢復的不錯,相信不久就可以回來工作了。”
“小塵,工作的事情不要着急,你先修養一段時間,切以養好身體爲第一要務。”張夜華急忙反對道。
“這事兒,我們說了不算,就交給醫生來判定。”我連忙岔開話題,詢問楊鶴鳴道:“楊總,你現在的工作展開的怎麼樣了?”
楊鶴鳴顯然還不習慣我稱她爲楊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道:“這些天我快速熟悉一下公司的情況,當前我在協助施鬆快速建立新的銷售渠道,順便搞一些活動,將公司的品牌與名氣打出來。另外我跟張總商量,準備將庫存電器推出去,搞一次送電器下鄉,具體的策劃方案還在醞釀當中。”
wWW●ttκΛ n●C〇 “這個思路不錯啊,**領導需要政績,所以我們做這件事情,媒體一定會大肆報道,加上新渠道活動,知名度一定會上升到新層次。”
“我覺得我們的主打宣傳,一定要結合政策,這才能真正的打開市場,獲得消費者的認可。宣傳與售後,也一定要跟上。不過這肯定需要一個艱苦的過程。”
“現在是不是不要談工作呢?”
“夜華,現在我們在轉變期間,我們必須分秒必爭,如果沒能扭轉局勢,很容易落到下風,再扳回來,就很難了。”
“可是……”
“放心,不就聊幾句嘛,不會產生啥嚴重的情況。”
“好吧。”
“這只是未雨綢繆,再說了,我整天躺着,動動腦筋,也有利於身體恢復嘛!”我這樣說,張夜華臉色纔好了些。
張夜華容易被感情矇蔽了心智,這是她的弱點,否則不會有那麼多的蛀蟲產生,而她又拉不下面子,所以搞得自己很難受。
與楊鶴鳴將發展的頭緒理了一下,我更加肯定,楊鶴鳴有掌控大局的能力,而且有着敏銳的商機洞查能力。話一旦說了起來就剎不住了,我們三人檢討了一下當前狀況,在我不能參與的情況下,楊鶴鳴提議由她主管,以樑活爲副,主導工作的展開。張夜華一錘定音,交工作的交給了楊鶴鳴。
“楊總,以你的能力,怎以甘心去賣啤酒呢?”
“不說這個,經過這些天的工作,我發現我適合於這種商戰,也很有興趣發展下去。其實我還要感謝羽總給建議,張總給我的平臺,讓我能一展所長。”楊鶴鳴和我聊了一會兒,便起身要告辭而去。
“小塵,你好好養傷,就不要擔心工作了。”楊鶴鳴走後,張夜華拉着我的手,擔心地地道。
“好,我聽你的。”
“養傷需要靜,天天這麼多人過來,弄得像辦公室一樣,哪裡像是養傷啊?”
最難消受美人恩,看着張夜華關心的樣子,我的心裡一軟,道:“我知道你擔心我,我真的沒事兒,何況我家老頭子醫術高明,我多少都學到了一點兒,怎麼會拿自己的小命去賭呢,對不對?”委實不想說謊,拿小命去賭,是我經常去幹的事情。
“真的?”張夜華像個孩子一樣,無助地看着我道。
“當然是真的。”
“我知道你在你的心裡不如秀秀重要,可是我真的放心不下你,我希望有一天我膩了的話,或者你煩了,你能讓我學會放手,而不是你先放手,好嗎?”張夜華突然落淚,嗚咽道:“這些日子,我過得好苦,我怕……”
我心裡一陣絞痛,望着淚流滿面的張夜華,心疼地道:“別傻了,如果有一天,你們都願意嫁給我,那我們就把你們都娶了。”
“你沒騙我?”張夜華淚眼朦朧,滿是期待的道。
“當然是真的。我呢,最好將秀秀和你們四大美女都娶了。哈哈,那樣就成了韋小寶第二了,這樣的話,我是不是有一點兒貪心啊?”我故意調笑,轉移張夜華的注意力。
“貪心鬼,你本事你撩拔林蘭鳳警官試試,看看她不揍你纔怪。”張夜華臉上掛着淚珠兒笑了起來。
我心裡苦笑,我也搞不清楚林蘭鳳是什麼意思,如果說林蘭鳳喜歡我,那我真的是覺得我自做多情,也不敢往那個方面去想。
“不說這個母老虎了,太厲害變態了。看樣子整天與罪犯分子打交道,都有職業病了,看誰都不是好人了。”
“你說錯了,林警官不但長的漂亮,而且熱情、熱心、正義、公平,在星漢市是有口皆碑的好人。在她入行的不久,星城區有幾起過往的冤案,受害者家屬哭訴無門,她知道之後,憑着一腔熱血,排除萬難,還了受冤者的公道。她的作法讓某些很顧忌,由於林警官口碑太好,能力出衆,打壓不下去,就有人將她推了上去。”
“你的意思,有人將她推上去,她反而沒時去管這些事情了?”
“不錯,你想想,星漢市多大,事情有多少?她哪裡兼顧的過來?不過有老百姓找到她,她還一定會盡力,雖然結果未必有她自己管那麼理想,但是也比她不管好的多。所以在整個星漢市來說,千萬不要跟林警官作對,否則你將寸步難行。”
“她真的有那麼大的能量?”
“你不信啊,你隨便在醫院問幾個人看看,看是不是這樣的。還有啊,在市井之中,你最好不要開林警官的玩笑,說不定真的會捱揍。”
“爲什麼啊?”
“有一次有幾個混混在步行街小吃店高談闊論,語氣中有侮辱到林警官,小店老闆聽到當場發飆,要將幾個小混混從飯館轟走。小混混以爲自己人多,威脅小店老闆,沒想到小店老闆一聲招呼,涌來數十個人,聽說混混語言侮辱林警官,直接揍了個半死。”
“她早期也就是一個小警察,哪裡有那麼大的威望啊?”
“拿命搏出來的,她是一個傳奇女子,流傳了很多她的故事。有很多人說她是星漢市的天平,爲了公平正義,她眼裡揉不進一粒沙子。就這樣,很多男人對她都敬而遠之,所以她現在三十多歲了,也沒有一個意中人。”
“啊,原來是這麼猛的一個人啊。”我嘆息了一下,道:“可我聽說,她和謝家的在公子謝允正訂婚了。”
“謝家還不是看中她的資源。”張夜華嘆了口氣道。
““好了,別多愁善感了,我們也管不了那麼多。”
“你好好休息。一會兒秀秀該送飯來了,我回公司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張夜華笑着站起來,在我的額頭親了一下,才滿足地笑着離開了。
張夜華走了不久,胡秀秀就提着一個小飯盒來了,我甚至感覺到她們之間應該有着什麼協議,有意錯開時間來看我。
胡秀秀打開飯盒,裡面盛的瘦肉粥。胡秀秀用勺子輕輕地攪着粥,以散熱氣。我看得出來,胡秀秀眼裡的一絲疲憊,不過她的樣子卻很恬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