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先請進,等下我叫他把東西交出來,你就不要再打他了,他傷那麼重,萬一出了事這裡面誰都不好過。”陶道瞪着他們二個輕輕的說。
經過這一陣的折騰,裡面原本就在的幾個人都睜開眼看着他們。
王小瓊坐在辦公桌前,正在專心的查看着今天要處理的事情。她正工作在興頭上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早上好,王小瓊,星期天去哪裡,我們星期天有個小聚會,要不要一起參加啊,到時我開車去接你。”
王小瓊把頭擡了起來,看到了趴在自己辦公桌隔欄上面那張還算英俊的臉。可是那種油頭粉面的打扮確讓她厭惡,更何況他也確實有太多讓人討厭的地方。可是在報社裡面沒有人敢當面說出他的壞話,因爲他姓肖,是嶺南市肖家人,他的父親是肖文廣,他叫肖晚林。
“不了,我還有事,就不去了,謝謝。”她還是很禮貌的回絕。
“沒關係的,”他笑笑,就離開了。看起來很平常很平常,可是在他的心中,已經把她當作了自己的盤中餐,嘴中肉。
王小瓊看着他的離去,心裡鬆了一口氣,對她,在整個報社女子的心中已經把他劃作魔鬼一樣的存在。他不知道誘姦過多少個女人了,可是他姓肖,最多關過幾天,受害者都同意不再起訴他而讓他至今都開心快樂着。
她做完手頭上的事情,把掛在腰間的尋呼機拿起擺在桌子上面。
“小立昨晚上的火車,按道理現在應該下火車了,爲什麼到現在都沒電話來呢?難道火車晚點了。”她心裡想。
一直等到十二點午飯時間,還是沒有聽到尋呼機嘀嘀的聲音。難道出事了,她突然有種不祥感覺,火車到站時間是早上八點多,現在十二點了都沒有接到他的電話,再晚點也不可能晚點這麼久。想到這裡,她放下手中的工作,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她去叫了一下劉莉莉和楊映紅二個,她們二個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急了,向上面請了一下假,三個人便上了摩托車往火車站而去。
到達火車站,問了才知道,火車並沒有晚點。她們聽到後才急了起來,這麼大一個人,怎麼可能會不見了呢,難道真的出事了,一想到這裡,王小瓊慌了起來,一個剛從家裡出來的半大孩子,在這並不安穩的大都市,又怎麼可能不聯繫自己最親最愛的親姐姐。
她們在火車站的出站口等着,直到天色暗下去,四周的燈光睜開了明亮的眼靜。她們並沒有看到王小立,也沒有他發來的任何信息,一切好似他更本就沒來過這裡。
回到家裡,王小瓊站在陽臺上,看着外面閃閃的霓虹燈,把整個城市打扮的富麗堂皇。可是她看到這繁華璀璨的美好城市,她的心中卻涌出莫名的擔憂,擔心自己的弟弟是否在這個城市的某一處地方,受着非人的待遇。
事實也確實如王小瓊想的一樣,她的弟弟正在高牆鐵窗裡面,一路的驚嚇和無情的對待已以讓他痛不欲生。如果不是他面前的陶道,他都不敢去想象自己會有什麼後果。
“這位大哥,剛纔謝謝你,”王小立對着面前的陶道誠肯的說。說完從口袋裡把藏着的東西拿了出來,遞到他的面前。
“你拿去給他們吧。”說完看了眼裡面一高一瘦的二位牢頭一眼,臉上甚是畏懼。
陶道把頭擡了起來,第一次認真的看着面前的年輕人,從年輕人的這點來看,爲人不錯,從他以前的不拿到現在的自動拿出,證明這個年輕人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他才一米六多一點,也算差不多長成人了,可是臉上的稚氣卻沒有退乾淨,顯然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但穿着甚是得體,看來一定是出身於有良好教養的書香之家。
陶道沒有接,對他們二個說的話,對他來說現在也只是說說,想讓他實現,那也得看他的心情,現在看到年輕人的樣子,他反而不想了。
“拿着吧,沒事的。”陶道沒有接,打算找個地方閉目養神。
“不拿去他們會再找你麻煩的。”他並沒有立刻把手退回去。抓着錢的雙手頓在空中。
陶道再一認看了一眼他略顯認真的臉,把東西接了過來,便往裡面走去。他第一次面對這種場合,想打聽一下這是什麼情況,也好做個打算,這是他拿着東西進去時的想法。
裡面的人看到他緩步進來,那高大男子嚇得站了起來,他現在都知道自己的腳被他點中的地方,血液不順,還隱隱作痛,落地時都有點不便,他都想不到對方看似輕輕的一指會帶來如此可怕的效果。
陶道進了那間小屋的門,那高大男子便揮手叫那瘦小的男子退了出去,裡面只剩下他們二人。
那高大男子沒有接他手中王小立的那幾百塊錢。他怕了,他不接錢都怕陶道對他採取什麼陰暗的手段,他也是從老一輩嘴中聽說過江湖上的奇人怪事,雖然自己從沒遇見,萬一這次就是呢,他想。
他沒有接陶道手中的錢,反而極力討好面前的陶道,對面前的陶道是有問必答,看情況還是從沒隱瞞,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實。看來老人說的不錯,能變壞的人都是極其聰明的人。
原來這男子名叫阿高,在外面人稱高哥,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人把他送到這裡面來,讓他做了這裡的小牢頭。
而陶道他們爲什麼被抓到這裡,阿高的回答很簡單很直接,一切是爲了錢。一個星期後,從這裡轉到收容站就可以叫親戚朋友帶錢來贖就可以自由了。而他們現在身處的地方卻是G市一區的看守所內,以前是用來關壓重刑犯的地方。
陶道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自己總感覺這些房子的厚重,還有裡面透出來的陣陣陰寒之氣,讓身處裡面的人時時感覺到微微的不安和冰冷刺骨的寒意。就象半夜三更身處墳地時的感覺一樣,還好這裡面關的人多,加上裡面二個總共有八個人,每個人身體的熱量散在這間房子內,中和着這間房間內的陣陣冰冷陰氣。
走出小房間,來到外面的大房內,那年輕人已經在悚悚發抖,一個人蹲在角落裡驚懼不安的看着陶道出來的地方。
夜深了,這裡冰冰更甚,這一天的驚嚇和着涼已經讓王小立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下去,他的病隨着黑夜,伴着陰冷,悄悄的和他的身體融合了。
陶道看了一眼整個房間,裡面什麼都沒有。先來的幾個人卷着抱在一起,用自己的溫度對抗着這房間裡面的陣陣寒意。還好地板上鋪有厚厚的一層海棉,如果沒有這麼一層,不管他們怎麼抱在一起,都熬不過這陰冷的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