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煜發出深深感激，重聚了陣道之體的他嘴巴一張，將那法則種子吞了下去，旋即便是身軀一震，露出了頓悟的神色，整個時空都似受到共鳴，無邊無際的宇宙虛空之中，無數大陣顯現出來，爆發出了光華，緊接着，一座座大陣不斷崩毀，再瞬間重組，卻與之前截然不同，深奧了無數倍。
“化身億萬，原來，這就是化身億萬？神識是我，每一個精神粒子，也是我！”
“原來，如此簡單？”
“我，無處不在！”
司馬煜發出了喜悅的聲音，緊接着，從他的體內，一個個的精神粒子崩射出來，剛剛脫離本體，虛空中無數的大陣自行組合，形成一個個的陣道之體，每一個精神粒子都融入到一具陣道之體之中。
眨眼之間，虛空中出現了數千萬個司馬煜，每一個司馬煜，都是散發着極爲強大的氣息，雙眼同時一睜，精光爆射，然後齊齊看向方毅。
“恭喜司馬兄。”方毅微笑。
“多謝方兄。”所有司馬煜同時拱手施禮，充滿真誠的感激。
旋即，一道道身形崩散開去，一顆顆精神粒子迴歸本體，最後只剩下一具化身。
方毅再伸指一彈，一道精光射中司馬煜的化身，說：“司馬兄，你現在與這個時空有了密不可分的聯繫，這是上古奇功《鯤鵬吞天訣》的法門，以及我對這門奇功的諸多感悟，通過這門奇功，無論你在什麼地方，都可以直接引入這個時空的力量入體。”
司馬煜的化身閉目參悟片刻，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身上已是顯現出一絲吞噬的氣息，顯然在這短短時間裡，《鯤鵬吞天訣》已有小成。
“方兄，大恩不言謝，有了此功，我就能夠隨時隨地艹控這個時空三成力量，只可惜我尚未將這時空之心完全煉化，否則整個時空的力量都將在我掌握之中，司馬有此成就，全拜方兄所賜。”司馬煜看着方毅，再度深深一禮。
方毅一步踏出，來到司馬煜近前，伸手扶住後者雙臂，說：“司馬兄不必如此，你我皆只是爲人族未來盡一份心力而已，今後你我二人少不得要並肩作戰。”
“哈哈，能夠與方兄並肩戰鬥，是司馬的榮幸！”司馬煜也不是矯情之人，哈哈大笑，震動寰宇，盡顯英雄豪邁。
方毅看了閉目的司馬煜本尊一眼，伸指一彈，一道蘊含武道精義精神力融入其身體，說：“司馬兄，這是易筋十二式中的‘三盤落地式’，專門用於鎮壓和煉化，司馬兄雖然沒有修習《易筋經》，但天下武道到最後都是殊途同歸，想必能對司馬兄煉化時空之心有些幫助。”
如今這“三盤落地式”，已經融入了方毅對分解法則的理解，以及幾分方毅在黑洞之中領悟到的一部分對吞噬法則的理解，比當初喬達摩所創，威力更爲霸道幾分，精研煉化之道數萬年的司馬煜有了這一式作爲參考，想必能夠收穫頗多。
雖然是給的司馬煜本尊，但司馬煜的化身與本尊精神相連，頓時體會到方毅所傳“三盤落地式”有多麼精深，心中也是爲之震動。而且，如果說之前他心中還對方毅身份的真僞存着一絲懷疑的話，那麼現在，那最後一絲懷疑也是煙消雲散了。
這一次司馬煜沒再言謝，轉而說：“方兄，我離開的這些年，人族時空怎樣了？”
方毅便將他知道的人族時空近千年的變化，詳細地說了一遍。
司馬煜越聽眉頭越皺，沒想到他離開之後，人族時空竟然發生那麼多事，雖然羣雄並起不假，卻也陷入了爭權奪利的內亂當中，尤其聽聞皇甫仁和馮朝露爲奪法器向鄭浪下殺手，以及後來尤勝雪和皇甫仁暗中算計少林，使得少林死傷慘重，臉色越發難看。最後聽到方毅說起重生之後的報復行動，而皇甫仁竟然以整個龍殿大陸上所有人的姓命作爲威脅，司馬煜臉上的怒色更是強盛到了頂點。
“師門不幸……方兄，龍殿愧對於你啊。”司馬煜出身龍殿，與皇甫仁乃是師兄弟，此刻聽聞皇甫仁種種作爲，臉上充滿慚愧與憤怒。
“無妨，馮朝露已經被我所殺，尤勝雪也已經被我廢掉了，也算是爲他們當初所爲付出了代價。”方毅淡淡地說。
司馬煜卻搖頭，堅決說：“皇甫仁纔是惡首，知人知面不知心，若非方兄你所說，我真不敢相信他是這樣的人，竟然如此喪心病狂！方兄，無論如何，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
“這事以後再說吧，司馬兄，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司馬煜沉吟說：“方兄你有什麼打算？現如今，有時空斷層在，人族時空怕是難以回去。”
“我無意之間得到了一顆完整的時空之心，只要你我二人身形縮小，受其庇護的話，穿越時空斷層沒有問題。”
司馬煜聞言大驚，沒想到方毅竟然有完整的時空之心？他可是千辛萬苦煉化數萬年，可都沒有將那時空之心給煉化啊。更何況，根據方毅所說，他可是剛剛重生沒有多久，這麼短的時間裡，他從哪裡得到的完整時空之心？而聽他的言語，似乎已經將那時空之心徹底煉化了？
方毅之前雖然向他講述了人族時空發生的種種，卻沒有說自己離開人族時空之後的所爲，頓時讓人無語。
“人比人氣死人啊……”司馬煜也唯有這樣感嘆，他想起了過往記憶中方毅的種種神奇，而現在，方毅又奇蹟了一把。
“如何？司馬兄可是要回人族時空？”
“方兄莫非不想回去？”司馬煜疑惑說。
方毅搖頭：“我離開人族時空，就是要完成一門武學，現在回人族時空對我幫助不大。”
司馬煜認同說：“不錯，至少，離開人族時空之後，不同的時空時間流逝速度大不一樣，我在這裡十萬餘年，人族時空卻只過去不到千年。”
方毅知道司馬煜是誤會了，他不回人族時空，可並非只是時間上的關係。事實上，現在體內開闢出兩座時空門戶，力量大增之下，他心中已然出現一個大的計劃。
“除了完善那門武學，我還準備做一件大事。”方毅緩緩說。
“什麼事？”司馬煜頓時來了興趣，能夠讓方毅都認爲是大事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當初我與神帝立下千年約戰，並非是一定要過千年，時空斷層若早一曰接上，犄角族大軍必早一曰入侵，所謂千年約戰，不過是個笑話。”方毅眼中透出凌厲的光芒，語氣更加緩沉：“一直以來，我人族都是處於被動的弱勢，被動地抵禦犄角族的入侵，而現在，我卻要改改這個慣例，憑什麼犄角族可以入侵人族時空，而我人族不可以打入犄角族時空？”
司馬煜身軀一震，不可置信之後，卻是驚天戰意透體散發，聲如洪鐘地說：“方兄你的意思，莫非是要進入犄角族時空，大殺四方？好！好！方毅不愧是方毅，敢想他人不敢想，敢爲他人不敢爲，這件事情，算我司馬煜一個！”
司馬煜整個人都因爲激動而微微顫慄起來，眼中戰意燃燒：“不錯，憑什麼我們人族就要被動挨打？難道非要等到時空斷層接上，等犄角族打過來？我們，也讓犄角族嘗一嘗，被入侵被毀滅的感覺！方兄，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殺人不必等，現在如何？”方毅眯起眼睛。
“現在就現在！”
司馬煜大笑着，念頭一動，一道時空裂縫出現，將他們兩人送出了這個時空。
飄身於充滿時空光球的虛空，方毅閉目推算着犄角族時空的位置，人族與犄角族早有因果，推算起來並不困難，損耗了一號時空萬餘年的壽元之後，方毅眼中精光一閃，已是算出了犄角族時空的確切位置。
“妙！沒想到換成損耗時空壽元，會比損耗我的壽元要少了百倍，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人的壽元怎麼能和時空的壽元相比？不過，損耗一號時空的壽元倒也罷了，若是損耗那二號時空寒時空的壽元，恐怕那時空之心會鬧意見。”
司馬煜見方毅露出微笑，連忙問：“方兄，如何？”
“已經算出來了。”方毅感慨說：“犄角族實在是太霸道，他們所在的那片虛空，方圓千萬公里範圍內，找不到一個時空光球。”
“什麼？難道說，那些時空都被犄角族吞噬了？”司馬煜震驚說。
“應該是這樣。”方毅點頭，神色一肅：“據我所知，神帝是在尋找一件東西，所以纔會對人族時空如此念念不忘，如果我沒猜錯，這件東西，應該是和超脫命運有關！”
“超脫命運？爲什麼這麼說？”司馬煜滿臉疑惑。
“因爲犄角族時空，距離自然湮滅不遠了，現在，已經是暗紅的顏色。如果犄角族時空自然湮滅，所有犄角族都得死。神帝與我一樣，都沒有踏出最後一步，沒有斬斷與誕生所在時空的最後一根命運牽連，所以，犄角族時空若是毀滅，他也要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