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羅奕看了看臉色慘白的簾兮不知改如何是好。但是這一喊卻令簾兮稍微清醒了一點。
簾兮略帶水汽的眼睛從封無憂的下巴看了看,又看了看離封無憂半步的羅奕。有些茫然地推了推封無憂。
封無憂見她一推,也沒好氣地就鬆了手。抱上去全是骨架子,一點都不舒服。
沉悶的落地聲驚得羅奕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師姐……沒事吧……”然後用略帶責備的眼神看向主子。
“羅奕,回府。”封無憂也不想多看簾兮一眼,總覺得再多看一眼會心軟或者被她蠱惑。剛纔碧淺所說的一切,令他想吐。面前這個女子竟然是一條蛇的御用暖牀?真是令人覺得噁心。
羅奕將簾兮扶了起來,又看了看封無憂遠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你去吧。”簾兮頓了頓,靠着宮牆微微喘了口氣。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沒那麼容易結束。但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們明明死的死,傷的傷,到底還有什麼令她不安。
“師姐,往前直走便是宮門……這個你拿好。如果盤問起來你就給禁衛看。”羅奕將腰牌塞到簾兮手裡,“明天我再來取。不用擔心我。”
聞言,簾兮點了點頭,目送羅奕快速朝他的主子飛奔而去。
果然……會被嫌棄吧……封無憂眼裡的厭惡之情,她看得真真切切。他似乎連掩飾都不願。也對啊,他是當朝皇帝的哥哥,什麼女子他得不到?要是會看上自己這種,那便是吃錯了藥了……
簾兮自嘲的笑了笑,靠着城牆緩緩地挪動。剛剛那一摔,真是不客氣。原本就氣血翻涌,這下更是紊亂。
“誰!”禁衛的大吼打斷了簾兮有些飄散的思緒。將手中的腰牌遞給他看後,在禁衛懷疑的眼神中總算是出了皇宮。
擡頭時恍然發現,竟然宵禁之時。空蕩蕩的街道,偶爾出現幾個行色匆匆的行人,有時還有酒鬼以及地痞。
怕是現在一個小孩都能打過她吧……簾兮飄飄蕩蕩地沿着牆緩慢前行。現在是回去?怕是又會給月茗他們添麻煩吧。
正在思索間,簾兮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等到翌日中午,羅奕趕到金釵閣找簾兮時衆人才恍然發現簾兮並沒有回來。月茗氣得將封無憂罵了個徹頭徹尾之後自是找上封無憂。
當王爺府被月茗等人一頓子折騰後,封無憂的額頭青筋亂跳,“你們竟然讓我照顧這個噁心的女人?!我堂堂王爺竟然要照顧她?”
聽到第一句話時,月茗就猛地把橫在她面前的石桌子拍成了粉末,連一向能夠不把表情放在臉上的程烈都涌出一股殺氣。
“封王爺,我們真是高估你了。”月茗冷笑道,如果裴陵不在後面拉着她袖子,恐怕她都會直接衝過去扇他。
程烈自是知道分寸的人,只不過苦了他的鍍金扇子。
月茗的手不斷握緊鬆開,最後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怕是忍不住下一秒就揍扁他。金釵閣衆人都是一臉憤慨。連一向貪財的甄姝都從衣袋裡掏出五百萬兩的銀票丟到他臉上。
走在最後的程烈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着封無憂,“封無憂,明日之後,你會後悔你的名氣太過響亮的。”然後留給他一個帥氣的轉身,兀自離開。
封無憂被這麼一折騰,氣得把僅剩的石凳子也給砸了。
“羅奕!把皇城最好的工匠給請來!我要修葺!”封無憂瞪着他們離去的背影,一羣噁心的人。全江湖會武功的又不只他們。
“王爺,請恕羅奕不敬。這是王爺給的俸祿,恕羅奕不從。”羅奕將俸祿放在地上,同樣離開。任憑身後傳來王爺巨大的咆哮聲。
回到金釵閣,月茗一怒之下大吼今日不開業,把自己關進屋子不理人。連裴陵也被關在門外。
甄姝更是在中央舞臺上跳了整整一下午。
羅奕和程烈則是開始四處尋找,但是找到夜晚也沒有發現蛛絲馬跡。尤憐和康沁兩人也是略不爽,各自又離了金釵閣,美名曰蒐購奇珍異寶去。閔敏和龍淵因着是回了山寨,並不知情,但是翌日金釵閣人去樓空之後,才恍然發現,這一次,不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