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不知道自己這是抽得第幾根菸了。這個公寓的小區綠化做得非常好,到處是綠油油的植被和灌木,還有大棵的玉蘭樹,花香在夜色中氤氳飄散,令人沉醉。可是他卻沒有心情欣賞美景,心緒莫明的煩躁,只能靠抽菸來排解。
他本是極冷靜的人,當年一個人進入美國一個黑幫的總部,看着刀鋒逼近自己的心臟,眉頭也從未眨過一下。
槍林彈雨裡闖過,刀尖上滾過,如果沒有那份冷靜,焉能活到現在?
可是今天,卻因爲薛少的一句戲言,心裡居然煩躁莫明!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特別對於一個即將面臨一場硬仗的人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兆頭。
夏敏君原本就是計劃之內的,可是,現在似乎又超出了計劃之外。
“到了,醒醒,別睡了。”
敏君很無語地看着這個自大、自狂,喜歡喧賓奪主的男人。
秦朗從一上車就開始閉目養神,纔沒過幾分鐘居然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難道他把自己的車,當作自家的沙發了?
能不能不要這麼自來熟啊?雖說兩人住在同一個小區,可是自己真不認識他啊!
瞧他剛上車時的態度,彷彿自己欠了他幾千萬似的?一張臉臭得,一個笑模樣都沒有。
自己也真夠腦殘的,怎麼就會莫明其妙的答應幫他忙,更莫明其妙的乖乖送他回家?雖然同路,自己也是完全可以拒絕啊!
歸結到最後,夏敏君同志確定是自己那時光顧時不光顧的同情心在作祟。有時候愛心氾濫也不是好事的,就像現在,簡直是請了一尊大神上自己的車啊!攆都攆不走。
見自己吼完,右邊的人還沒有絲毫反應。敏君啪的一聲打開了車裡的頂燈,強烈的燈光刺得她的眼睛極不舒服,適應了一會兒之後,她才睜開眼。
“喂,醒醒,醒醒。”
她沒好氣地用手去推他的臉。
“別鬧,困。”
秦朗皺皺眉,擡手把她的手拍開,咕噥一句,繼續大睡。
墨鏡是早在上車後不久就摘下來了,之前敏君專注的開車並沒有細看他的長相,現在就着燈光,總算能夠好好打量這個男人。
長得很帥,真得很帥。劍眉,星目,挺直的鼻樑,Xing感的嘴脣,臉部線條很堅硬,下巴收緊,略尖,給人一種堅定沉穩的感覺。睫毛很長,也很濃密,此時雙目緊閉,那長長的睫毛便覆蓋在眼瞼上。由於光線的原因,他的臉一半在明處,一半在暗處,這讓五官變得更加的立體,側面看就像一尊雕刻完美的雕塑。
敏君玩心大起,翻出手機,找到電筒功能,點下按鈕,一束強光從手機發出來。她拿着它對準秦朗的眼睛,用另一隻手去掀他的眼皮。光線刺激着秦朗的眼睛,秦朗很快下意識地去擋。
“喂,你神經病啊!你知不知道我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覺,從這個地方飛那個地方,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眯一會兒,你還成心不讓我好過。”秦朗氣得重重地往前踹了一腳,發瘋似的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