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越想嘿嘿一笑,卻覺得舌頭今晚有點兒打結,笑不出來,真真是苦逼,大着舌頭開口問道:“亦陽,你忙完了啊!”
“在哪兒?”三個字,直接了當。
“河堤邊。”其實童越也鬧不明白自己在哪兒,搖了搖頭,卻覺得頭更暈了,酒真不是一個好東西,怎麼能讓她暈了呢,真討厭。
聽着她醉乎乎的聲音,段亦陽也沒有打算從她嘴裡套出什麼答案:“你在那兒呆着別動!”
畢竟是陌生的城市,段亦陽確實不放似童越一個人在外面,上了車,油門一踩就出了停車場,就開始打童越,河堤離得不併遠,並不難找。
所以段亦陽很快就找到了,可是這麼長的河堤,童越一個人能在哪兒呢。
找了半天,始終沒有找到人,再打電話,童越手機給關機了,那一瞬間,段亦陽都有種想報警的衝動了,可惜這是C城,不說人生地不熟,雖然有分公司,可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盤上,如果在酈城,一通電話,分分鐘就能把人給找到。
可惜,這是C城。
一個並不很熟悉的地方,段亦陽下了車,沿着河堤開始尋找,夜風有點兒涼,這丫頭哪兒不去,偏偏來這裡喝酒,如果找到她,必須得揍一頓!少了不的!
當他看到童越倒在河堤上那一幕時,段亦陽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像是於千千萬萬人之中,終於找到了合適自己的那個人,她躺在那裡,青絲如墨流水一般散在草叢上。
小臉兒在銀月的月光下映襯的有些分蒼白白皙,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嫵媚風情,她像是睡着了,小嘴卻是一張一合的,段亦陽走過去,將人從地上拽起來。
童越的長髮如同深海中的海藻被鯊魚衝擊一過,瞬間凌亂起來,帶出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那一瞬間,段亦陽心裡的沒了。
看着這樣的童越,他心裡突然軟了起來,女人像是感覺到有人到了一樣,伸手,摟住男人,軟軟的笑意在脣邊盪開:“你來了。”
段亦陽沒說話,月光映在男人眼底,清冷如霜,卻俊美如毒。
“你終於來了。”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讓段亦陽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將女人從地扯拽了起來:“起來,我送你回去!”
男人的胳膊從她胳膊肘下一穿而過,童越卻躲,像怕癢似的,聲音嬌嬌的,軟的很,跟小貓兒舔過手掌心一樣,酥麻得很:“癢,癢,嗯,啊……”
段亦陽無奈:“那你想怎麼樣?”
“揹我,好嗎?”童越問。
“上來吧!”男人蹲下身,雖然他也喝了點兒酒,身體還沒有恢復,可是總不能讓童越在這裡呆一夜吧,眸色時透出一種純淨,嗓音裡透着三分笑意。
“得了!”童越樂了,爬上男人的背,段亦陽的肩很寬,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童越趴在她肩膀上,聲音悶悶的傳來:“還跟從前一樣。”
她小聲的咕
噥一句,段亦陽卻沒有聽清,皺着眉問道:“你說什麼?”
可是女人卻睡着了,呼吸均勻,小臉挨着他的背,暖暖的,他揹着她,那一瞬間,像是背了整個世界,童越,如果四叔沒有把遺產全數給你,也許我們的關係會不一樣。
心,似乎慢慢動了一下,緊接着跳躍的有點兒厲害。
軟得一塌糊塗,如果……如果事情結束後,童越還願意留在他身邊,也許他們會有不一樣的未來,只是,她會怪他嗎,依着她的性子,想必不會原諒他吧!
回到酒店,段亦陽把童越放在牀上,準備把她的衣服解開,抱着她去浴室洗澡,女人突然坐起來,驚豔的小臉兒就湊在他脣邊。
他忍不住,一個吻就落在她耳窩處,她覺得有些癢,又咯咯直笑,躲。
童越抖得厲害,像是知道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眼睛睜開,有星光在裡面掠過,她的眼睛本來就非常好看,尤其是笑的時候微微一眯,便勾得人移不開眼睛。
她的眼睛裡彷彿有魔力一般,放光,緊緊的攥住他的視線,讓他沉淪,讓他動心。
他想,他是真的有點兒喜歡上這個女人了。
沒有利用,也沒有利益,只是單純的喜歡。
更何況,她是他的妻,做這種事情總是理所當然的。
心裡的慾望欲發直接,像是海嘯一般衝擊着他所有的感官,他渴望着跟她成爲真正的夫妻,真正的妻,有一股子火熱在心底升騰起來,衝擊着他所有的情感。
要她,要她,要她,這個念頭在心底無限放大,他竟然像一個毛頭小子迫不及待起來。
眼看就要衝破最後一關,童越的聲音卻突然溢出來:“文濯,輕點兒啊!疼!”
那一瞬間,就彷彿大冬天裡一桶冷水從頭淋了下來,酒店的窗簾並沒有完全拉上,薄薄的一層紗,有森白的月光從外面透進來,竟然透着森涼。
段亦陽的眸色冷的如同那窗外的月光,盯着牀上的童越,是徹骨的森寒。
那目光本來是涼的,到了最後竟然加了幾分恨意。
如此絕然,又如此濃烈,他站了好一會兒,牀上的女人都沒有什麼動靜,一點反應都無。
他是知道的,童越跟文濯有一段過去,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兒,親眼聽見又是一回事兒,他總覺得,他們這麼大人了,誰能沒有一段過往。
童越喜歡文濯很正常,他們有段過去也正常。
可是,童越在他牀上的時候,卻唸的是文濯的名字,他甚至把他當成文濯了,這一點他忍不了,他的太太啊,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喊的唸的是別人。
那種滋味真是不好受,段亦陽啊段亦陽,你這是自作自受!
因爲你用心不純,所以才導致現下的場景。
那一瞬間,段亦陽想了很多,最終還是扯過被子將牀上的女人蓋住,而自己身上的熱已經冷卻下來,甚至連血液都冰封了起來,千里寒霜
。
再也不能解封。
“童越,你好樣的!”段亦陽的聲音冷的如同寒冬臘月的大雪,再美麗也沒有溫度,再明亮也沒有光亮。
一如他的心,永遠墜入了黑暗的地獄之中。
第二天,童越醒來的時候,人在酒店的大牀上,揉了揉頭,頭痛欲裂,難受得很,更重要的是,喉嚨裡彷彿有一把火在烤着一樣。
低吟了一聲,窗紗並沒有拉上,有陽光透進來,童越突然大驚,啊的一聲從牀上坐起來,這都幾點了,今天約了客戶談事情呢!
她都睡到什麼時候了,急急忙忙的下牀,才發現這根本不是她原本的房間。
這是哪裡?
童越的小臉兒瞬間慘白起來,全然失了血色,連同眼睛裡都寫滿了驚恐害怕,完了完了,昨天晚上該不會發生什麼吧,摸了摸衣服,幸好衣服都在,沒發生什麼事,輕吁了一口氣,可是這誰送她回來的!
突然注意到一個行李箱,那是段亦陽的,出差的時候還是她給他準備的,想能這一點兒後,她終於舒了一口氣,原來是他,這樣他就放心了。
見段亦陽人不在,童越又覺得時間快來不及了,她也顧不得段亦陽去哪兒了。
她剛進電梯,段亦陽正從電梯裡出來,兩人就這樣錯過了,段亦陽回到房間,見童越不在,眸色裡又掠過了一絲陰沉,想着昨晚的事,心中就跟紮了一根刺一樣。
疼!
不止疼,更是一種屈辱,幾乎將他的自尊一腳踩碎!
童越,你好狠的心,你在我面前從來不提文濯,幾乎讓我以爲你真的忘記了他,可是昨晚你卻給我當頭痛喝,讓我明白,你心裡只有他,只有他!
段亦陽可以容忍童越心裡有人,但是他絕對不允許童越喜歡的人是文濯!
童越忽忽回了自己的房間,方淺剛剛梳洗乾淨,準備出門兒,瞧見童越進來,一臉頹廢的模樣兒,一看昨天晚上就喝多了,還沒有出聲,笑意溢了出來:“喲,童越,你可總算回來了,昨晚該不會去什麼地方鬼混了吧?”
童越面色一凜,看向方淺,女人的臉顯出幾分譏誚之意,輕輕一扯脣,童越就開了口,聲音跟她的人一樣冷:“看不出來,方秘書工作沒做好,倒是越來越八卦了!”
“你,童越,你別得意太久!”方淺一咬牙,憤恨說道。
童越脣角一勾,拿着衣服迅速的進了浴室,她一身酒氣,必須得衝個涼,不然沒辦法見客戶,而現在時間所剩不多了,只有十分鐘。
等童越跑到樓下大廳,段亦陽幾人已經在等了。
她心裡一忐忑,擡了擡腕,九點,幸好及時到了。
方淺見她到了,跟段亦陽說話的動作就停了下來,朝段亦陽和申遠笑了笑,卻故作親密的對童越開口說道:“童秘書,你總算下來了,可是讓我們好等,我早就說了,昨天晚上不讓你出去,你偏偏不聽,幸好今天沒遲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