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夠,景玉趴在欄杆上欣賞A市的夜景,突然眼睛飄向不遠處的鐘樓,景玉想起記憶中模糊的姑姑,眼睛不禁微微泛紅,心裡的委屈一陣接一陣!
孟遠發現景玉的異常,背靠向外,倚着欄杆笑道:“怎麼了?”
“沒事!”景玉別過頭,不想讓孟遠看到自己的脆弱。
驀地,想起師兄說過的話,景玉心頭一動,扭過頭,眼睛發亮地盯着孟遠,“師兄說你學過心理學,是真的嗎?”
孟遠聳肩,點了點頭,大方承認:“是真的!”
當年,他大學和研究生主攻的都是心理學,但實習一段時間之後,他發現他很不喜歡窺探別人隱私這類事,於是讀博期間,便轉攻了外科。
“那……你可不可以解答我一個問題?”
孟遠莞爾,“樂意之至!”
景玉擡頭,看着天上熱鬧繁盛的星子,想了很久,然後幽幽問道:“一個人不喜歡另一個人,是因爲什麼?”
孟遠輕咳了一聲,啞然失笑,“景玉,我是醫生,不是神!”
話落,景玉黯然神傷,孟遠也被自己無心的舉動驚呆,他竟然可以如此自然的叫出景玉的名字了!
景玉不語,低眸看向遠處的燈火,高處不勝寒,風依舊很冷,她抱緊雙臂,有點兒發抖。
孟遠見狀,立刻脫下外套披在景玉身上,景玉推拒,風很冷,孟遠把衣服給她會凍感冒的。
但孟遠堅持,擁着景玉直到景玉不再掙扎。
僵持以景玉妥協而收場,孟遠鬆開景玉,和景玉並肩而立,看着遠處的風景,耐心地開導:“景玉,有些事說出來會比憋在心裡輕鬆,你可以試試!”
景玉搖頭,拒絕暴露隱私。
孟遠嘆氣,惋惜道:“好吧,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唉,真是的,別人以秒付費的諮詢我拒之門外,上趕着的免費服務卻不被接受,你說是不是報應啊?”
調侃不見成效,景玉別過頭,依舊一言不發。
無奈,孟遠只好放棄,“好吧,如果你改變主意,我隨時恭候!”說着無聊地在天台踱起步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淡淡的幽怨隨着冷風飄入耳中:“奶奶不喜歡我!”
孟遠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景玉,一滴淚正好從景玉的眼眶滑落。
“我不想要方法,不想聽意見,我只想知道,她爲什麼不喜歡我!”
孟遠上前,伸手攬過景玉的肩,將景玉的頭按到自己胸口,然後聲音平淡地安慰:“你左右不了別人的思想,想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然後按照這個目標去努力,你纔會變得快樂!”
景玉靜靜地靠了一會兒,然後推開孟遠,抹掉眼角的溼潤,道:“我想回去,你送我回去!”
“好!”
。。。。。。
楊雨欣和樑落禾認哥哥的事進行得很不順利,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陸恩祺忙得應不暇接。
安胥跟着料理了幾天,等事情理出頭緒,便扔下陸園的大事小情,躲到臺北享清靜。
這天,安胥正在和仲恆討論環島海域的利用問題,仲恆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是丹丹!”仲恆看了一眼安胥,然後接通電話。
“喂,大小姐,終於想起我了,英國好玩嗎?”仲恆打趣道,只是等了足足一分鐘,也沒聽到任丹丹的迴音。
“丹丹?”仲恆不禁斂容道。
又是數十秒的沉默,手機裡傳來輕微地嚥唾沫的聲音,然後是任丹丹沉抑無力的聲音:“仲恆,我想找安胥,你能告訴我怎麼聯繫他嗎?或者你告訴他一聲,讓他聯繫我!”
仲恆不語,擡眸看向身前的安胥,猶豫了一瞬,把手機交給安胥。
安胥盯着手機看了幾秒,才鼓起勇氣接過電話,“喂,我是安胥。”
那一刻,世界靜止,心臟罷工,簡單的開場白後,安胥不知道該說什麼,原來,除卻景玉,他也擁有過很多東西,可惜,都沒了!
“你和仲恆在一起?你在臺北?”任丹丹大驚。
“是!”
任丹丹顯然被這個消息驚到,平復了幾秒,才找回聲音:“我三天後回上海,咱們能見一面嗎?”
安胥握緊手機,長長地舒了口氣,故作輕鬆地笑道:“好啊!”
“我上午十一點的飛機,中午一起吃個飯?”
安胥莞爾,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好,我來定位子!”好像生怕安胥反悔一樣,任丹丹急切地安排下一步。
“我來吧!”安胥說,記憶中任丹丹和景玉都是被他們呵護的,這些事不應該她們來做。
“不用,我可以!”任丹丹拒絕,然後斬釘截鐵地說道:“安胥,我只見你!”
說完,頓了一下,然後好像怕安胥聽不懂似的,又一字一句地重複:“安胥,我只見你!”
“明白!”安胥苦笑,跟仲恆要他的聯繫方式,分明是找他有事,但得知他和仲恆在一起,又三緘其口,關於找他的目的隻字不提,他怎麼會不明白呢?
“明白最好,三天後見!”說完,任丹丹果斷地掛斷電話。
安胥把手機遞還給仲恆,思緒有些神遊。
“這小祖宗又玩什麼花樣呢?”仲恆皺眉,搞得跟偵探似的,有什麼話他不能聽,還只見安胥,她以爲他想見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