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真紙上還殘留着些許溫度,顯然是剛剛結束不久。他拿起來一看,A4的紙張上是大面積的空白,只在左上角有兩個簡短卻生僻的外文單詞—NuevoLeón。
似乎是地名,他不敢肯定,因爲甚至不知道這是哪國的文字。
就在靳偉拿出手機想要將信息記下來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上樓梯的腳步聲,那樣的節奏和聲音,並不太像是方晨的。
書房就在二樓第一間,此時已經無處可避。靳偉一慌,張望之下,連忙收起手機匆匆閃身躲進旁邊的一扇小門內。
進去之後,才發現是個類似小型會議室的地方,光線昏暗,隱約可以看出桌椅設施齊全。
靳偉此時此刻無心打量身邊的環境,只是在確定這個小房間唯一的出口便是通向書房之後,只得強迫自己安定下來,身體貼近門板,仔細聆聽着外面的動靜。
可是,什麼都聽不見。大概是門板的隔音效果極佳,儘管他屏心凝氣,卻仍舊無法得知外面的情況。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凝固住,每一分每一秒就像是他身體裡的血液,變得黏稠異常,緩慢而艱難地流動着。
也許上樓的那人根本沒有進書房?也許是方晨或者是韓睿的什麼手下?
他變得有些躁動不安,僥倖地揣測着各種可能性。
可是就在此時,眼前的門被霍然拉開—猝不及防的光線在瞬間刺痛了他的雙眼。
方晨做夢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當她端着果汁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時候,恰好親眼見到兩個男人將毫無知覺的靳偉塞進車子裡。她甚至還來不及阻止,他們便已經絕塵而去.
她不由得愣了,下一秒就立刻跑到韓睿面前,豎起眉峰問:“你對靳偉做了什麼?”
韓睿站在書桌後,修長的身軀靠近寬敞明亮的落地窗,窗上映出他淡淡的影子。
他微低着頭察看着手中一塊碧綠色的玉石,手指從絕美疏淡的紋理上輕輕拂過,頭也沒擡地說:“我給他安排了一個臨時住處,大概他需要在那裡待上幾天。”
“什麼意思?爲什麼?”方晨覺得頭腦發懵,一時間竟然反應不過來。
韓睿終於擡起頭,目光冷淡,“這也是我想問的。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什麼他會溜進書房來偷看我的東西?”
方晨皺着眉,仍舊搞不懂,“他偷看什麼了?”
“傳真。”韓睿頗爲耐心地解釋給她聽,“確切地說,是一樁生意的交易地址。”他抓起桌上的那個手機,晃了晃,“並且試圖記在手機裡。不管他是爲了什麼,我都不能讓他把這個信息傳出去,所以只好讓他先在安全的地方住兩天,等我的生意成交了再放他自由。”
方晨目瞪口呆,無法想象靳偉會做這種事,愣了半天才說:“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