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袁副局長在旁邊想說什麼,動了動嘴巴,估計是想勸一勸狄少傑,但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魚頭也給罵火了,“不是你出個題目一起交流交流的嘛,我回答錯了又怎麼地,再說咱說錯了嗎?咱又不是缺錢的主,要給你做龜孫子?”
想到這,站起來就回敬道:“我不會去做一個有勇無謀的警察,如果你們要的是這種有頭無腦的警察,白白犧牲,我還真做不了!”
驚人的言語或許第一次在警校發生,也是第一個人敢這麼跟領導說話,而且大大小小一堆領導們在場。
所有人頓時蒙圈了,一時竟然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
狄領導氣的是一佛昇天,二佛出世,胸膛劇烈地起伏着,指着魚頭話都說不出來。
魚頭此時也被激怒了,甩頭走出教室,不幹就不幹,有什麼了不起!工資沒幾個,還牛的不得了!要不是爲自己老爹想,誰稀罕做這鳥警察,累死累活工資低,爲毛啊!
“唉,可惜啊,就是這兩個月太陽是白曬了。”嘆了一口氣,看着下午兩點鐘毒辣的大太陽,魚頭回宿舍把包拿上就走,大家都知道這是培訓最後一天,衣服傢伙早上就都收拾好了。
四點多的時候,在外面忙碌的天王和胖子都趕回店裡,一起安慰魚頭。胖子說:“馬曉玲說了,今天那傢伙說的案子是一件真事,就是昨天發生在人民商場的事情,毒販引爆了炸藥,刑偵大隊的一個警察犧牲兩個警察受重傷。其中受傷的一個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人已經殘廢,關鍵是爆炸傷了幾個羣衆,這些人和商場老闆鬧到公安局,市委市政府還批評公安局的行動草率。這些都是那個領導的手下,犧牲的還是他愛將,過去獲得過多次榮譽,才結婚兩年,孩子剛滿月。馬曉玲說,她可以領你去跟狄大隊長道個歉,要不然,你的考評肯定不及格。”
“不去,考評不過就不過,沒什麼了不起,咱們兄弟仨還能餓死不成,少了一個警察沒關係,少了三個福布斯富翁那就事大了。”聽完胖子的話,魚頭心裡其實挺糾結的,可嘴上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即將實現的警察夢,就因爲自己腦袋瓜一熱,捅沒了。
見他這幅模樣,胖子和天王也沒轍,胖子偷偷溜出去,給夏若蘭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勸勸,好容易熬到這份上,不能說不幹就不幹了啊。
胖子知道,魚頭其實一直對神探事業蠻有興趣的。
五點多,蘇怡陪着夏若蘭也過來了。蘇怡除了開業慶典之後就再也沒來過,旁邊劉薇那裡倒是經常去,歸其原因,應該還是想躲着魚頭。
不管身邊人怎麼勸,魚頭就是不願意道歉。他也想開了,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勉強也沒有用,他自嘲地說:“我呢,也算努力了一回,壯士未酬身先死,老爹也可以死心了,我呢,就安心做個大廚混混日子。”
看魚頭這麼執拗,幾個人也不好再勸。飯桌上就開始聊一些畢業趣事。胖子爲了魚頭放懷解脫,不惜說了自己的醜事:
在七一畢業後第一天,他買了一束花,早早到了艾輔導員辦公室外。
猶豫了半天,剛準備敲門,艾老師突然衝出來了,看到胖子,一驚,接着就立即說:“小胖,有什麼事兒?”沒等他回答,接着就說,“有個畢業生昨天夜裡喝得大醉,早上還不省人事,剛送去醫院了。我要現在趕過去看看。哎,你這束花不錯,先給我拿到醫院,來不及買東西了。”
說完艾老師一把把花奪走就溜了,留下胖子一人呆立無語。
花是送到艾馨手上了,但這算“送”嗎?一轉眼又不知轉手到誰那了,或者擺在花瓶裡擺設,更何況還不知是男是女,搞的胖子非常的鬱悶。
這算送成還是沒有送成啊?
這個事情胖子一直沒好意思提,大家都不知道,若蘭和蘇怡聽完笑得差點嗆了:第一次聽到這麼送花和收的。
天王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緩過神來才說:“畢業之後,我和胖子是不適合待在創協了,今天上午創業協會改選,推選了武林和唐纖纖當理事……胖子又買了一束鮮花,剛想送給艾老師,還沒開口,艾老師就說’啊,小胖又買來鮮花啊,好啊,來慶祝一下!’說完就拿了過去,找個瓶子把花插了……原來之前有了這麼一出了,哈哈哈。”
“唉,送個鳥花也不容易啊!”魚頭看着胖子笑道,心裡憋得鬱氣總算緩和了一些……
看着大家樂的,胖子深深嘆了口氣,“唉,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蘇怡樂着,說,“其實啊,艾老師已經明白胖子心意,只是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只是爲了避免尷尬而已……”
“真的?”胖子喜出望外。
“自然,只有女人才懂女人,估計一下子還沒能把你從學生的角色脫離出去?繼續加油,胖子,別泄氣,離成功不遠了!”若蘭也給他鼓勁兒。
“胖子,知道最近一個流行的段子不?你很符合,保證艾老師能追上。”老大壞壞地笑着。
“什麼,說來聽聽。”只要和艾老師三個字搭上勾,胖子的興趣立馬被挑起來了。
“一男子在酒吧裡看到一個陌生美女,上去搭訕。這個男子問:不知道美女你,對什麼樣的男人比較感興趣呢?美女沉默了一會,低調地說:財大,器粗。”
哈哈哈,三人大笑。蘇怡和若蘭反應過來,羞紅了臉,“啐,流氓啊!”
八點,魚頭坐上若蘭的車,先護送她和蘇怡回小區,然後去給若蘭多補幾次按摩。就在經過下馬橋那邊老居民區的時候,發現那裡亂作一團,隱約還能看到火光,應該是發生了火情。
出於職業性的敏感,蘇怡讓若蘭把車子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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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七點,蘇江電視臺新聞焦點頻道播出了一條新聞:
9月1日,正值大熱暑天,鐘樓區下馬橋居民劉永利夫婦,吃過晚飯後出去打麻將。大概晚上八點左右,家中發生了大火,6歲的女兒、5歲的兒子危在旦
夕……
“他們夫妻兩人都在外面打麻將,家裡只有孩子,看到着火後,我立刻趕過去救孩子。”目睹了火災發生始末的莊大媽,提起這場火災至今心有餘悸。
劉家的門非常結實,莊大媽又是女性,無論她怎樣踢、撞,被反鎖的房門還是紋絲不動。着急的莊大媽高聲呼救:“房裡有兩個孩子,快救人啊。”
被驚動的街坊,聽到呼救後紛紛跑來。爲了救人,莊大媽讓兒子拎來大鐵錘,對着房門使勁砸,不久房門被砸開,黑色的濃煙噴涌而出,但火勢太大,無人敢闖入火海救人。鄰居胡大爺夫婦聽說劉永利家起火了,趕緊去撥打報警電話和劉永利的電話,同時從家裡抱來了棉被。但是,大家除了奮力向火海潑水外,無計可施。
正在此時,一個剛畢業的小警察剛好經過這裡。聽到周圍羣衆說有兩個孩子未救出,立刻衝上去幫助救援。然而火勢之大超乎想象,他剛一進去,頭髮便被燒焦了一大塊,被濃煙嗆得淚水直流,他不得不退回來再想辦法。
這時,附近的羣衆拿來了被子、衣服等物品,幫助救火。喘了口氣的小警察冷靜地思考後,他把一牀大棉被放在地上,用力打溼,然後抱着棉被衝進房去,猛地蓋住一塊明火,火勢得到有效緩解,接着他又把一些衣服被子打溼後填充進去。
不一會兒,火勢得到稍許控制,這個小警察裹着溼透的被子再進火海。這一次,他順利通過了房間過道,就要靠近房間門時,意外出現了。
他的右腳踩到了地面的積水,一陣電流猛地衝擊過來,猝不及防的他被電倒在地,右腳幾乎喪失了知覺。
但是,小警察沒有退縮。他閉着眼睛,一邊匍匐前進,一邊摸索着,用力推開房門,接着又從牀頭摸到牀尾,從衣櫃摸到桌椅,終於在窗戶邊摸到了孩子。
他用力推開窗戶,新鮮的空氣終於讓他可以睜開眼睛,只見兩個孩子趴在窗戶邊上,頭朝外,一動也不動。他將孩子一個一個抱起,從窗戶外面放了出去,然後自己也從窗戶外面爬了出去。
在呼吸到新鮮空氣後,兩個孩子逐漸清醒過來,現場一片歡呼雀躍。
“房裡可能還有一個孩子,剛纔在一起玩的!”現場羣衆的聲音傳入小警察的耳朵裡。短暫休息後,疲憊不堪、右腳已失去知覺的他沒有告訴羣衆自己的傷情,決定第3次奔赴火海。
冒着嗆鼻的煙味和迎着明火,低着腰衝了進去,他確認房內沒有孩子,才大叫一聲,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滾”出房間。
外面的羣衆立即把他擡起來,發現他的衣服和頭髮全都被燒焦了。
“對不起啊同志,剛纔來玩的那個孩子已經回家了。”在休息的間隙,這個小警察聽到這一消息,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等到劉永利夫婦接到消息,匆忙趕回來時,這個小警察已經悄然離開了。
晚上光線較差,若蘭的微型攝影機拍的也不是夠清楚,但配合蘇怡的解說,整個現場過程和周圍羣衆對話還是很清楚……
(本章完)